我赶忙跑过去,刚到门口就撞到了慌慌张张跑出来的他们。
我往破庙里一看,发现一个妇人在张牙舞爪地发狂,老教授和那个男生被打得无比狼狈。
到底不是狐妖,化出来的人形也不好看。
黄妖让他们交出杀掉它孩子的凶手,否则就算付出道行受损的代价也要杀了他们。
我让千雅照顾好这些学生,提着法剑跳了进去,立即制止了黄妖的攻势。
“杀你孩子的人是我。”我跟黄妖四目相杀:“要报仇就找我,跟他们没有关系。”
黄妖咆哮着质问:“它只不过是个孩子,就算犯再大的错也还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杀它?!”
“它为祸人间,死有余辜。”我装作大义凛然地对它说:“而你帮它为祸人间,一样也不能留。”
每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有一个熊家长,哪怕那些事情不是它亲手所为,但如果不是它的纵容,小黄妖根本造不了这么多的孽。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谈已经是不可能了,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我让老教授跟男生先离开,没想到男生还挺犟,说是不肯当逃兵,其实是不愿意丢面子。
我的脾气向来就不好,现在这种关头又给我整这种依依妖妖的活,我火气上来,直接吼一句:“不想死就退一边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他哪受得了这些话,想反驳我,可老教授赶紧向我道歉,硬拖着他退离。
他们离开后,我跟黄妖的战局一触即发!
这只黄妖带着滔天的怒气对我攻击,招招致命,我现在的身体素质实在不行,硬碰硬有些勉强,属于残血状态。
但可惜的是,它连残血的我都吃不下。
你来我往、身形交错,小破庙变成我两的武打擂台,彼此不相上下。
见动拳脚占不到优势,它开始用术法了。
只见它的两只眼睛发出光芒,一股妖风朝我扑面而来。
我立即夹住一张镇妖符抬手一挥,妖风被驱散,然后我又反握法剑一抬,挡住了那只要抓破我脑袋的利爪。
它又开始施展一种类似梦魇的妖术,我被迫陷入幻境,四周一切发生变化,变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
黑夜中隐藏着致命的危机,稍有不慎,就会被那只突然蹿出来的白毛黄鼠狼撕破喉咙。
我抛出五张黄符,双手掐诀结印,双指从鼻尖缓抬额前,周旁的空气里逐渐出现诡异的电芒。
我用法剑对天一指,五张符箓瞬间化成五道火光坠落,围着我形成一道不断旋转的带雷火环。
五炎聚雷法一出,无处不在的妖气瞬间被排除干净,黄妖也无法再偷袭我了。
我又用双指顺着剑身一滑,法剑之上雷与火萦绕。我甩了一道剑花,然后顺势往上一劈,幻境完全破碎。
术法被迫,施法者会受到反噬。我刚才那一击更是厉害,让黄妖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这只黄妖可比那只古井里的狐妖差远了,说句自大的话,两个它一起上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它也是彻底癫狂了,化回本相,一只足有两条狗一样大的白毛黄鼠狼两眼冒光,浑身炸毛地要用大招了。
妖风大作、妖啼刺耳,肉眼不可见的汹涌气势膨胀开来,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小破庙好像要支撑不住了,随时都会坍塌。
我单手掐诀,食指点在法剑上,解开它的三成封印。
我把法剑举过头顶,开了锋的法剑往外散发着涟漪,顷刻间就驱散了周围的妖气。剑身上流淌着雷光,像活过来一般在我的手心晃动,我的耳畔能隐隐听到似有似无的轰隆雷啸。
而黄妖见到法剑发威,非常惊慌地喊了一句:“斩妖灭煞清湮剑!你是沈迎空的后人?!”
这柄石碑法剑的名字叫斩妖灭煞清湮剑?
还有沈迎空是谁?
在认出这把法剑后,黄妖顿时没胆子跟我拼死活了,撒腿就想跑。
哪有那么容易?
我再掐一诀,头顶和肩膀处逐渐像着火一样发烫。有五炎聚雷法加持的三阳真火诀的威力更盛不少,法剑上的异样达到了极盛状态。
一招较量,一决生死。
我把法剑顺势一抛,法剑就像一道光芒一样飞射而出,带着狂猛的气势如摧枯拉朽般地碾压黄妖的妖气,顷刻间就刺穿了黄妖的身体。
剑过留痕,法剑上的术法迅速贯彻黄妖全身,它连哀嚎都来不及喊出,就被炸成了粉末。
以灭妖咒打出的雷火之术,不仅能毁掉它的肉身,也能灭掉它的妖魂妖魄,从此在世间不留任何痕迹,
我抬手一招,法剑飞回到我的手里。挽剑花一甩,剑尖垂地,雷火消散。
其实,要灭它并不需要放这么多术法,但我想拿它练手,看看在实战中用五炎聚雷法搭配三阳真火决会怎么样。
结果很显然,我很满意。
看到黄妖被我轻而易举地消灭,在外边目睹了这一切的人早已经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们进来对我说着奉承的话,却好像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气喘吁吁了。
千雅扶住我的胳膊,紧张地问我怎么样,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我让她放心,我只是有些累而已。
毕竟体能并没有恢复过来就跟黄妖斗了一番,又一次性用了好几个大招,消耗太大,属实有些透支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静养一段时间就好。
老教授还说了句果然高手在民间,还询问我的名字,想交个朋友。
算了吧,我并不喜欢社交。
相比于这些,我的注意力此刻放在了别的地方。
既然这是一座小破庙,那就肯定会供奉有雕像。只不过雕像被一块布蒙住了,看不出样子,所以我也没在意。
而经过刚才的打斗后,破布被吹到了一边,雕像的面目显露了出来。
它是用泥做成的,因为很久远的缘故,身上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它的做工也不太好,有些潦草,但还是可以勉强看出这是一位青年道士,因为它没有胡须。
身穿着一件道图长袍,腰挎着入鞘的法剑,面无表情地目视着前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这尊雕像,很像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