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谣言居然是二皇子让人传出去的？”战王府，楚琉锦听了百里秦苍的话十分意外。
不能怪她大惊小怪，实在是在诸多皇子当中，二皇子是最没有胜算的一个。
百里擎岳就不说了，中宫嫡出，从出生起就占据着名分，若不是他自己接二连三的骚操作，这个太子之位稳如泰山。
哪怕如今作得这么厉害，永平帝也没有说要废太子。
大皇子虽然不占嫡出这一条，却占了个长字！
自古以来立嫡、立长素有争端，可见庄子在一定程度上占据优势。
百里擎苍身上有赫赫战功，五皇子生母是宠妃，六皇子因为年纪最小，素来得永平帝喜爱。
这么一圈分析下来，二皇子非嫡非长，本身没有功劳，在百姓中名声不显，又没有一个做宠妃的生母，除非老天瞎了眼，不然这太子之位怎么都不会落到他身上。
可偏偏趁机搅风搅雨的就是他，居然敢把话题引到废立太子头上，还敢造这么多皇子的谣。
楚琉锦就想不明白：“你说二皇子他到底图些什么？”
百里擎苍笑道：“还能图什么？还不是图那个位置 。”
楚琉锦：“……那也得图得上才叫图，图不上那叫做梦。”
百里擎苍道：“阿锦言之有理，可架不住有些人天生爱做梦。”
这话好有道理，竟让她无言以对。
楚琉锦问道：“只是二皇子一个人干的吗？别的皇子难道一个都没下场？”
百里擎苍道：“我如果说是，阿锦相信吗？”
楚琉锦摇头：“不相信。”
这些皇子们要是当真如此安份，平时也不会小动作不断。
百里擎苍就笑：“阿锦心里都有答案，还来问本王？”
楚琉锦：“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百里擎苍问她：“确认了以后呢？阿锦准备怎么做？”
楚琉锦被他一句话问懵了：“就是确认一下啊，我又不准备干什么，我也干不了什么。”
就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想吃第一手瓜，真没其他什么雄心壮志。
百里擎苍也反应过来楚琉锦就是看个热闹，并不是想参与热闹，失笑道：“是本王想多了。”
他对楚琉锦道：“其他皇子倒是都有下场，但是阿锦猜猜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楚琉锦眨眨眼睛，道：“唔，自己给自己吹牛，说自己是天命之子？”
百里擎苍：“……”
谁敢在永平帝眼皮底下说自己是天命之子，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百里擎苍道：“他们让人给太子做宣传。”
楚琉锦惊讶：“他们居然为太子洗白？他们不想跟太子争位子了？”
“洗白”，又是一个没听过的新词，不过上下连贯起来，倒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还挺贴切。
百里擎苍道：“他们倒是给太子说好话，不过说得太夸张了，起的是反效果。”
楚琉锦恍然大悟：“懂了懂了，就是越描赵黑是吧。”
百里擎苍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楚琉锦感叹：“果然一粉抵十黑啊。”
百里擎苍又听不懂了。
问题不大，他也不是专门来和楚琉锦讨论这个的。
百里擎苍道：“庄子上几个军医让人传信回来，让本王问问你，他们可不可以回军营？”
军营来的几个大夫，纯粹是野路子，不像两位小赵大夫，从小系统的学习过完整的医学理论，基础扎实，但是他们在外伤这方面的实操经验，十个小赵大夫加一块儿也比不上。
故而在学习的初期阶段，反而更占优势，实践多了，上手自然快。
当然再怎么快，也不至于半年时间，就能学得多么精深，但是最基本的急救已经熟练了。
而在前线救治伤员的时候，最基本的反而是作用最大的，因为那个时候，都在和时间赛路，一分一秒都耽误不起。
所以，几个大夫想要回军营，倒是问题不大。
楚琉锦道：“基础外伤急救法他们已经学得差不多，回军营没什么问题。”
楚琉锦很自觉的没问原因，涉及到边境和军队的问题，不能太好奇。
百里擎苍却没有瞒她的意思，道：“自前年开始，边蛮就一直蠢蠢欲动，各种小动作不停试探，都被边境驻军打了回去。”
“如今他们得知本王被彻底除了兵权，大昭内部又有西南匪患，便又起了心思，想要趁此机会，入侵大昭。”
“六天前，双方已经大规模交手一次，互有伤亡，所以急着让军营返回。”
楚琉锦愣住了：“打仗了？”
战争说来就来，京城的百姓歌舞升平，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反倒是哪家大人又纳了一房小妾，谁家妻妾相争，婆媳不和等等，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人尽皆知。
这点就比不上她的后世，资讯发达，无论大事小事，几乎都能看见实时消息。
百里擎苍见她怔愣的样子，轻声道：“消息暂时压下了，但是压不住几天，早晚就会传出来。”
楚琉锦道：“这些人真是记吃不记打，我记得之前，王爷已经把他们打怕了。”
“这才几天时间，又来？”
也正是因为百里擎苍打得他们元气大伤，最少得十年八年才能缓过劲来，永平帝才会这么放心的把百里擎苍招回来，下了他的兵权。
百里擎苍道：“不是原来那处部落，而是另一年边境。”
“此处边境是之前本王镇守之地的延伸段，和一骑射部落接壤。”
“不过阿锦说得也没错，这处边蛮之前几年一直看着本王，把对面番邦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所以从来不敢放肆。”
“没想到如今胆子倒大了，敢对大昭动手。”
“那还不是因为王爷不在！若是王爷还在边境，看他们敢不敢！”楚琉锦道。
也不知为什么，她明明没看过百里擎苍打仗，且百里擎苍威名赫赫之时，她都没穿过不，但对百里擎苍的军事天赋，倒是迷之自信。
百里擎苍闻言，先是惊讶，继而露出一个笑容：“原来在阿锦心里，本王这么厉害。”
楚琉锦认真道：“这本来就是事实啊。”
她问道：“王爷会重新镇守边关吗？”
百里擎苍说：“如果大昭需要，本王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