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刘老板你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陈善善见科德老板敷衍的态度，想着今天应该没什么收获了，刚打算和身边的言倦开口，提出打算回去了。
没想到陈善善还没开口，言倦开口说道，“刘老板知道田成吗？”
言倦的话一说出口，刘老板的神色顿了一下，装作平静道，“田成？是谁啊？”
“我想刘老板要不再想想？”言倦轻抿一口桌前的茶。
言倦的声音消失，办公室顿时显得安静极了。冷冷的空气往陈善善的方向吹，吹久了倒是起一身鸡皮疙瘩。
陈善善对现在的局面还摸不清头脑，也不知道言倦是在打什么哑谜。
而刘老板的神色则是一脸菜色，不断观察言倦。
见刘老板还没回答，言倦的耐性一向不好，又说了句，“技术部组长田成。”
若说这句话之前，刘老板还有什么庆幸，现在就是直接认了。似一条蛇终被打中了七寸。
“被言总这么提醒，我才想起来。最近忙得事情太多，都忘记了。”说完，似幡然想起，赶忙说道，脸上悻然。
这么假的客套和解释，陈善善一眼都能知道，但表面依旧不动声色听他讲。
“田成听说他最近负责一套软件的开发，进展还不错。怎么了，你现在要找他吗？我可以让人来叫他。”边说着，边摆手，身体却没有动。
“不必了，我知道就行了。先走了。”言倦说完立刻起身离开，陈善善一时回不过神，之后才跟上去。
陈善善见已经撬开刘老板的一道口，还以为言倦会不依不饶，没想到却是径直离开了。
这神操作，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陈善善，也想不明白。
等电梯的时候，陈善善再三看言倦，他却似没有看到，不接招。
陈善善越看越觉得心痒痒的，想开口问言倦，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进电梯，电梯里只有陈善善和言倦。
陈善善看着电梯里反光的言倦，侧头轻声询问，“刚刚怎么回事啊，那个刘老板是什么意思？”
言倦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道，“真蠢，这都要解释。看来毕业后你的脑子没怎么动过。”
陈善善闻言眼睛瞪圆，暗骂自己怎么会想着来问这个狗男人，果然一时的善良蒙蔽了双眼，导致她瞎了。
是什么让她一时脑冲动以为言倦会很好说话，是信任嘛，不是！是自己傻了。
陈善善刚想开口反驳，言倦又摆回头继续说，“一开始问刘天是想测测他，没想到他还存着侥幸以为我们不知道。等我直接把田成的信息和职位直接说出来，他肯定猜出来了，也就不做遮掩。”
陈善善被他细说，点点头认为还蛮有道理的。
从一开始刘老板的态度，能看出他肯定还是想把自己从这个案子之中撇出来的，不然不会绕圈子。
“而之后得到他的回答，没有问。是因为他已经知道我们要干嘛了，但是我们却不动，你说是你会怎么样？”
陈善善被言倦问，感觉莫名地走进一个圈套，但依旧细细想回答说，“敌人明知道我的底细却不继续追问，反倒似安抚太平。一时半会肯定还好，但是久了可能就会惴惴不安，胡思乱想。”
说到这，陈善善终于明白言倦的目的了。
几句简单的话，却能弄得敌人溃不成军，草木皆兵。这招，简直是绝了。杀人不见血。
见陈善善已经明白，言倦侧撇一眼，那眼神仿佛多委屈一般，陈善善多蠢一样。
陈善善想，看在刚刚言倦帮她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他计较。
出了科德，天色早已暗下去。
陈善善刚想着和言倦说，两个人要各回各家自便，言倦的声音就传来。
“你等会儿回家？”
“恩，对呀，怎么了？”陈善善怔楞片刻，愣了愣回道。
难道言倦这个狗男人要送我回去吗？！这个狗男人这么好心？
不过刚刚看他和刘老板的讲话，陈善善对他的影响稍微改观，但那也只是稍微。
在陈善善心里，他依旧只是一个狗男人。
不过这不妨碍陈善善的胡思乱想，甚至已经在想该怎么拒绝他的好意。
“那你替我去把停车场的车开出来。”言倦说着，扔给陈善善一把钥匙。
陈善善猝不及防被眼前仍出来一个东西，手忙脚乱地接着，没好气地说道，“怎么还要我来开车，你自己不能去开吗？”
“我为什么来？谁带我来的？谁让我在这的？”言倦直接无视陈善善，沉默了一秒问出致命三连问。
陈善善一时无法反驳，被堵的语塞。
一顿单方面的大眼瞪小眼，陈善善认命地去停车场开车出来。
等陈善善从停车场开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分钟了。
“你怎么开个车跟要去旅游，不就是上趟厕所的功夫，我都要以为你要卷我的车跑了。”言倦冷冷道。
“我能给你开车不错了，我的工作职责里可不包括给你开车，你还给我啰嗦！”陈善善也同样脸很臭的回答。
鬼知道陈善善刚刚经历了什么。
本来以为开个车，从停车场出来就好了。
可等陈善善刚发动车子，发现停车场的杆子竟然坏了，得要人工手动操作，简直窒息。
陈善善感觉自己要一口气喘不上来了，尤其是一堆人都挤在前面，人群里的汗臭味熏熏。
能够离开停车场出来见到光明，陈善善都要感谢上天了。
言倦走到驾驶座一旁，对陈善善说，“下来。”
陈善善闻言，心里的烦躁稍稍褪下去几分，想着言倦看来还挺不错的，知道要自己开车，绅士风度。
边解开安全带下去，边想着，看来以前对他的印象太坏了，言倦还是有救的，至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有毒。
心想，或许是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言倦果然还是成长了一点的。
陈善善下车后，言倦立刻上车寄上安全带，对站在一旁的陈善善说道，“今天谢谢，陈律师了。”
被言倦温言细语地夸，陈善善老脸还有点害羞。
刚想摆摆手让他不用在意，言倦把后面的话说完，“现在时间也很晚了，陈律师赶紧先回家吧。我就先走了。”
说完直接开着那辆陈善善刚开过的车，无情地离开了。
陈善善直接愣在原地。
回神后，才想明白什么情况。她被抛弃了，被自己刚刚夸过的狗男人。
若说自己之前是对言倦刷新印象，现在对他是直接跌落谷底，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以泄心头之恨。
“言倦！你别被我抓到小辫子！狗男人！！！啊啊啊啊！！！”
等车离开，陈善善像一个情绪暴躁的病人，原地疯狂剁脚。
陈善善气愤的情绪没人感受到，但是她的疯癫科德的保安却是明显地知道。
本来站在公司门口，现在直接站在公司里面，生怕自己被陈善善揪过去，命都不在了。
陈善善一路上都在想言倦，感觉今天的脑子简直是被水灌多了，竟然对他放下了戒备！
罪无可恕！等案子结束，再见到言倦，陈善善保证让他有命见面，没命回去。
第二天回到律所，陈善善找了童雨，和她分享了一下昨天的案件信息。
第一次去科德的时候，两个人被挡在门外，陈善善就让童雨先回去了。
所以今天一早特意和童雨叮嘱一些事情，怕童雨错过了信息，到时候上手案子找不到头脑。
童雨虽然是天成律所的实习生，但是这次却是她第一次跟着律师半办案子，陈善善想着多照看一些。
“行，我知道了，善善姐。”童雨立刻扬声回道。
“不过善善姐，你最后怎么进去的？”童雨说道这个都很好奇。
当时保安的态度十分强硬，论她们说出一朵花来都没有用，童雨自己都放弃了。
没想到善善姐竟然能找到办法，果然是善善姐，工作能力就是强。
“就回华众找他们上级了，保安就同意了。”陈善善现在一点都不想说到言倦，一概而过。
“善善姐你和华众上级认识，谁啊，我认识吗？”童雨八卦问道。
刚毕业的实习生总是满含热情，也十分八卦。
“你不认识，别八卦了，赶紧先工作，案子还不够你忙吗？”陈善善阻挡了童雨的好奇，赶紧转移话题，侧边暗示。
被陈善善问，童雨连忙坐回身子，生怕陈善善真的要布置新一波工作了。
办公室内的人零零散散，窗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折射在地板，稀稀落落。
因为华众科技的案子，陈善善首先整理了华众科技的诉求，整理了一会儿，写了份起诉书。
到了午饭的时间，陈善善和周雅一起去吃饭，还拉上了童雨。
三个人中午的休息时间也没有多少，随便找了家日本店的自助餐吃饭，没多讲究。
陈善善端着餐盘挑挑拣拣，身旁的周雅也在一旁夹着米饭，两个人随意地聊了聊。
“华众科技的案子，你最近怎么样了？还像上次那样，没什么进展？”周雅边问边看着陈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