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清云听了池宴的话点了点头,“娘娘,还请您把手给我,微臣先给娘娘把个脉。”
柳依依揉着头奄儿吧唧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手递给了步清云。
贵妃和太医身份有别,步清云不好抬手直接把上柳依依的手腕,只好先拿出一捆丝线先小心地在柳依依手腕处绕了一圈。
柳依依还是头一次看步清云看诊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惊奇。
“这是所谓的悬丝诊脉?”
步清云闻言也是惊讶地看了说出这个问题的柳依依一眼,“没想到娘娘您竟然知道这个。”
柳依依勾起嘴角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嗯哼哼,虽然我不怎么懂医术,但我还是有些见识的嘛。”
池宴在那低咳了一声,“别说些有的没的,她怎么样?”
步清云对着柳依依撇了撇嘴,挤了挤眼睛,“行,先让我看看吧。”
柳依依望着步清云那没正形的样子,眼睛不禁笑得弯了起来。
池宴盯着这两个没个正经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步清云结果还没出来,但他已经是看出来了,柳依依这人没什么毛病,精神的很。
步清云细细地感受着丝线上的振动,然后在池宴和柳依依共同的视线下将丝线收了起来。
“贵妃娘娘没什么事,不过是肝火有些旺盛,平日里希望还是修身养性些,别发脾气。”
柳依依:这不就是说她脾气不好吗?
柳依依无语地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叫别发脾气,我怎么发脾气了?我脾气这么好,你应该叫某些人不要惹我才对!”
某些人池宴摸了摸自己鼻子,觉得自己要打死不承认。
步清云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东西,刚刚还叫别发脾气呢,这不……
唉……
步清云最近这段日子也和柳依依是有些接触,对于柳依依的脾气也还是有些了解,知道不发脾气对于柳依依这个暴脾气的人来说,实属是有点困难。
“娘娘,平心静气。”
“不是……”柳依依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脑袋更疼了。
步清云看了一眼,赶在池宴开口问之前说,“还有,不会喝酒就少喝一点。”
柳依依的身子一僵,揉着自己太阳穴的手也停了下来,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不会喝酒?我这老……”
柳依依刚说了一个字,突然意识到老白干这酒,这里还没有,说出来也只是让人问的,不禁砸吧砸吧嘴,将后面半截话给生生吞了下去。
“老什么?”步清云头也不抬地问。
池宴知道柳依依估计是又要说那什么老白干,看着柳依依那飘忽的眼神,不禁开口替她遮掩下去。
“没什么。她没其他问题了吧?”
“没有,我这里开个方子,让贵妃娘娘喝上一段日子。”
……不是,怎么又要喝药?
柳依依想起自己醒过来那黑乎乎的一碗药。
……她这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步清云不给自己开药,这怎么转头过来,还没有歇上两天,就又要喝药?
柳依依顿时一下就觉得自己好了。
“不用,我头不疼了!”
步清云手下笔不停,很快就写好了方子,他看了看,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给你降肝火的,不是治头疼的。你的头疼让你家宫女给你做碗醒酒汤,喝下去休息一会就好了,用不着我。”
“不是,这肝火什么的,我觉得其实也不用降。”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这不是大夫大夫的问题……”柳依依还想再挣扎一下。
池宴连忙开口,“行了,步清云你把方子拿给他们就是。”
“嗯,行。”步清云见这里没有再用得上他的地方,点了点头也就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柳依依见自己说的话没有用,事情已成定局,不禁有些挫败地垂下头。
“烦死了……”
步清云顿了顿,看向了池宴。
池宴表示没事,抬手让他直接离开。
步清云点了点头,直接离开了。
池宴看着步清云离开,又转头看了看在那垂着头,嘴里不知道一直在嘟囔着什么的柳依依,低笑了一声。
“怎么,害怕吃药?”
“怎么可能!”柳依依一下就把头抬了起来。
“小孩子才害怕吃药,我又不是小孩子。”
池宴偏头看着一脸抗拒的柳依依,嘴角的笑就没有下去过。
这不是小孩子,还谁是。
池宴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直接戳破柳依依那脆弱的像是泡沫一般的掩饰,而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嗯,不害怕吃药,那怎么不愿意?”
柳依依动了动身子,嘟囔了一句什么。
池宴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柳依依哼唧了一声,坐直了身子,望着池宴开口说,“你不觉得那药黑乎乎的很恶心吗?”
“嗯……恶心,那给你换成你喜欢的颜色?”
柳依依不知道怎么的,还真顺着池宴的话想了想,把黑乎乎的药换成大红色?
……咦,柳依依浑身打了一个抖,那想着更恶心了。
“不行。”
“嗯?”池宴也坐了过去,“不是你说的黑乎乎的很恶心吗?”
这的确是自己说的话,柳依依卡住了一下,然后撇了撇嘴,“其他的也很恶心。”
“哈哈哈。”池宴最后还是笑了出来。
柳依依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但是听着池宴的笑声,最后还是被感染了,翻了一个白眼后,也没忍住地笑了出来。
“池宴,你烦不烦!”
说着没大没小的话,池宴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我烦?这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反正我不喝药。”
“不喝也行,自己跟步清云去商量。我看他跟你关系也还不错。”
“那还不是我先贿赂他,贿赂成功了?”
“哦?”池宴倒是还不知道这一事,不禁有些好奇地出声,“你贿赂他什么了?怎么不见你贿赂过我一次?我能给你的,可比他一个小小的太医给的多得多。”
柳依依不屑地看了池宴一眼,倒是想说,可还没开口,门又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