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缓缓收回了手。
表情有点沉重。
稚子无辜，她不是不想救，而是……
“你这些天到底做什么去了？”
附脉已经没有脉动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腹中孩子已经死了。
顾惜燕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还没理解唐婉的意思，只是疯魔般哀求：“不用管我，我可以死，但我的孩子不能死。他还没来到这世上看一看，怎能就这样一走了之？翁鼐郡主，我求你，我求求你，救救他！”
唐婉神色复杂：“孩子才三个多月，就算生下来，也绝对活不成的。”
更何况，你腹中的孩子已经死了。
顾惜燕咬牙道：“不，你是神医，你一定有办法的。孩子是最重要的，如果能用我的命换回他的命，我很开心，真的！如果不能，那我就陪着我的孩子去阴曹地府，我要守着他，我要陪着他！”
‘世上最伟大的，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更不是亲情，而是母子之情。’
‘一个瘾君子，为了救八十岁老母，可以越过火海，一口气冲上三十多楼。’
‘一个母亲，为了孩子，甘愿以自己血肉饲养，只为孩子平安长大！’
‘0527，永远不要怀疑母亲对孩子的情感，那是她们用生命守护的底线！’
博士曾经说过的话，再次回荡在唐婉脑海中。
唐婉回握着顾惜燕的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没有孩子，不能感同身受。
所以才大为震撼！
可她没有办法！
孩子三个月零三天，身体根本没发育完全。
就算放在现代也活不下来，更别说这医药科技落后的古代了。
“你……你还会再有孩子的！”
除了这句话，唐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前世作为机器人，她也经常听别的医生这么对母亲说，却始终感受不到其中蕴含的份量。
但这一刻，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顾小姐，你还年轻，身体也养得好，你还会有孩子的！”
顾惜燕失声痛哭：“不要，我不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一边的稳婆显然经验丰富，小声对唐婉道：“翁鼐郡主，这孩子肯定是活不了的，您……您还是……”
还是什么？
唐婉听懂了！
看顾惜燕毫不顾形象痛哭流涕的模样，唐婉深吸一口气，悄然掏出针管，给她打了一剂麻醉。
顾惜燕在失去意识前，只听到唐婉幽幽的声音：“我很抱歉……”
顾惜燕：？
抱歉什么？
不！
她不要抱歉！
她要孩子！
她的孩子！
顾惜燕忍不住困倦昏了过去。
唐婉这才从背篓里拿出工具……
…
顾惜燕别看中气十足，可她这社体已经严重透支了。
除了引产，没有别的路可走。
…
内室外……
和里面截然不同！
苏清没有唐婉那么深的感悟！
这也不怪她。
主要是宫里每年死的小孩子太多太多了，包括她自己的孩子。
她已经麻木了。
唐婉还没来时，她就把自己殿里所有人召集起来，一一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