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求情?他们必须死!
朕闻上古2025-07-28 18:462,626

  昭武侯府内,雕花木窗半掩,漏进几缕黯淡的日光。

  李骜拖着沉重的步子跨进门槛,衣袍上还沾着昨夜漕运突袭时的水汽。

  徐妙清正倚在屏风旁,见他进门,快步迎上来,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背时,忍不住蹙起眉头。

  “先去换身**的衣裳,我让厨房煨了姜汤。”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李骜疲惫地笑了笑,任由妻子帮他解下外袍。

  这一夜实在太过漫长——从奇袭漕运船队找寻人证物证,到押着人证物证深夜闯宫,还有老朱暴怒时如利剑般的目光,每一幕都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一头栽倒在床榻上,连靴子都来不及脱,便陷入沉沉的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李骜在朦胧中感到有人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他缓缓睁开眼,正对上徐妙清满是担忧的眸子。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映得那双杏眼越发晶莹。

  “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李骜强打精神,伸手刮了刮她的琼鼻。

  徐妙清却没像往常一样娇嗔,反而眼圈泛红,扑进他怀里:“以后别再掺和这种危险的事了……昨夜府外一直有黑影徘徊,我……我担心死了。”

  李骜心头一暖,紧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他揉了揉佳人柔软的发顶,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徐妙清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说道:“太子殿下、父亲大人和叔父大人都来了,已经在大厅等了你快一炷香时间。”

  李骜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得,这还真是不让人休息了啊!

  他迅速起身,接过侍女递来的衣服,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快步走向大厅。

  推开门的刹那,屋内凝重的气氛扑面而来。

  太子朱标正背手立在窗前,徐达和李文忠坐在太师椅上,三人脸色都异常阴沉。

  “李骜,你可算醒了!”太子标转过身,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到底发生了什么?朝堂上乱成一团,父皇盛怒之下已经将数百名官员下狱……”

  李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在众人的注视下,将昨夜的经历娓娓道来。

  从周远案讲起,然后是漕运船队查获的巨额官粮,再到赵瑁、王惠迪等人令人发指的供词,他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随着他的讲述,屋内的气氛愈发压抑。

  “你是说,他们竟敢勾结地方布政司私吞半数秋粮?”徐达猛地一拍扶手,震得桌上茶盏叮当作响,“这些蛀虫!简直是要挖空大明的根基啊!”

  赋税!

  这是什么?

  这是朝廷的根基命脉!

  这是流淌在大明王朝血管里的血液,是支撑起巍峨宫阙的基石,是维系天下苍生安宁的命脉!

  当蒙古骑兵的铁蹄在北疆扬起烟尘,当倭寇的战船在东南沿海蠢蠢欲动,戍边将士手中的长刀、城墙上的火炮、粮库里堆积如山的粟米,哪一样不是靠着赋税铸就?

  百万大军的衣甲粮饷,边塞城墙的修缮加固,皆仰仗赋税维系。

  若无赋税,北疆的雄关将在风沙中坍塌,沿海的卫所会沦为废墟,外敌铁蹄将肆意践踏中原大地,百姓将陷入生灵涂炭的绝境。

  从江南水乡的稻米,到两淮盐场的白盐,从苏杭的绫罗绸缎,到景德镇的青花瓷器,货物的转运、商路的畅通,都离不开赋税的滋养。

  河道疏浚需要赋税,码头修缮需要赋税,漕运官兵的俸银也需要赋税。

  赋税充足,方能保证漕运畅行无阻,让天下物资互通有无,让市井间商铺林立、货殖繁荣,维持王朝经济的蓬勃生机。

  当黄河泛滥,洪水如猛兽般吞噬村庄;当旱灾肆虐,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当瘟疫横行,千家万户陷入绝望,朝廷开仓放粮、施粥赈灾、派遣医官、重建家园,哪一项举措能离开赋税?

  赋税充盈,朝廷才能在灾荒之年伸出援手,给流离失所的百姓搭建草棚、分发粮食,让垂死的生命重获生机,让破碎的家园得以重建,稳定民心于危难之际。

  赋税还是维系官僚体系运转的齿轮油,是朝堂之上政令通达的保障。从六部衙门的文书往来,到地方州县的行政运作;从科举取士的考场搭建,到学宫书院的日常开销;从官员的俸禄发放,到驿站的马匹粮秣,皆需赋税支撑。

  唯有赋税稳定,朝廷方能选拔贤才、推行教化、治理地方,确保国家机器有条不紊地运转,让王法政令传遍九州四海,让天下秩序井然。

  赋税,这是皇帝陛下披荆斩棘建立的根基,是大明王朝屹立不倒的支柱。

  它关乎江山社稷的安危,关乎黎民百姓的生死,关乎千秋万代的基业。

  这些胆敢侵蚀赋税的蛀虫,便是在剜大明的心头肉,断王朝的续命粮,他们的罪行,与谋逆无异!

  李文忠面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郭桓赵瑁这几个畜生,我早就觉得他们道貌岸然,绝非善类!没想到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太子标眉头紧锁,来回踱步:“如今朝堂人心惶惶,六部几乎瘫痪。李骜,你一向足智多谋,快想想办法,如何才能平息这场风波?”

  然而李骜沉默片刻,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太子殿下,恕臣直言,此次案件牵连甚广,却桩桩属实,这些人也确实该死!”

  “就说那赵瑁等人在地方上巧立的名目——水脚钱,本应是维系漕运命脉的修缮资费!漕船历经风浪,船板开裂、龙骨腐朽皆是常事,可他们层层设卡,从押运百户到漕运总督,每道关卡都要雁过拔毛!本该用于购置桐油修补船身的银子,被换成了掺着木屑的劣质油料,本该更换的三丈长桅,最后只换了半截朽木……他们层层盘剥,最后真正用于修缮的不足十分之一。”

  “再说口食钱,押运士卒每日风餐露宿,肩负着守护国粮的重任,却连口热饭都吃不上!赵瑁他们将掺着砂石的糙米充作口粮,把本该购置腌肉的银子拿去赌博狎妓。那些士卒为了充饥,只能去啃发霉的糙米,许多人染上恶疾,活活病死在漕运途中!更有甚者,为了多克扣些口粮钱,他们竟逼着士卒空腹押运,稍有怨言便以‘违抗军令’的罪名毒打!”

  李骜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库子钱更是荒谬至极!本该用于修缮粮仓、添置防潮器具的资费,全成了他们的私产。苏州府去年查获的官粮,半数已经发霉生虫,粮仓漏雨的窟窿能塞进拳头,可库房账目上,修缮费却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他们用这些钱在秦淮河畔购置别院,养着歌姬舞女,奢靡程度令人发指!”

  说到此处,李骜突然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最可笑的当属神佛钱!这些贪官污吏打着供奉河神、祈求漕运平安的旗号,强迫沿岸百姓缴纳香火钱。每到漕运时节,便在渡口设坛做法,表面上锣鼓喧天、香烟缭绕,实则将百姓的血汗钱尽数收入囊中!更有甚者,他们勾结江湖术士,伪造‘河神显灵’的假象,吓得百姓倾家荡产也要交这笔‘保命钱’。这些钱既没有换来漕运平安,也没有供奉给神灵,全被他们拿去奢靡享乐,连园中假山的石头,都是用百姓的血泪堆砌而成!”

  李骜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回荡,如同一记记重锤,敲打着众人的心扉。

  太子标听得脸色惨白,踉跄着扶住桌案:“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李骜听后摊开了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所以,这些人该死,也必须死!”

  “若不严惩,如何对得起那些枉死的士卒,如何向天下百姓有个交代?!”

继续阅读:第187章 洪武四大案!哪有什么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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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暴徒,老朱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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