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李骜已经动了。
他本就天生神力,加上这一世在武学上的浸淫,身手早已远非寻常人可比。
只见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冲到欧阳伦面前,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把攥住了他指着自己的手腕。
“啊!”欧阳伦惨叫一声,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骨头都要碎了,手中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
驸马身后的家奴见状,纷纷抽出短棍冲上来:“敢打驸马爷?找死!”
李骜头也不回,抬腿一脚踹在最前面那名家奴的肚子上,那人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撞在后面几人身上,顿时倒下一片。
“驸马又如何?”李骜眼中怒火熊熊,抓着欧阳伦的手腕猛地一拧。
“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欧阳伦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
李景隆看得目瞪口呆,想上前阻拦又不敢,只能急得在旁边跺脚:“骜哥儿,使不得!教训一下就行了!”
李骜却充耳不闻,反手一巴掌扇在欧阳伦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重,欧阳伦整个人被扇得原地转了个圈,嘴角瞬间溢出血丝,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你……你敢打我?”欧阳伦捂着脸颊,又惊又怒,眼中满是不敢置信,“我要告诉公主!我要告诉陛下!我要诛你九族!”
呵呵,诛我九族?
那感情好啊!
好歹咱这身体里还流着老朱家的血呢!
“还敢嘴硬?”李骜又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欧阳伦像个球一样滚出去老远,撞在院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李骜几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对着他的脸又是几拳。
“让你张狂!”
“让你辱骂本侯!”
“让你败坏皇家颜面!”
每一拳都带着怒火,打得欧阳伦哭爹喊娘,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他身后的家奴们被刚才那一脚吓破了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没人敢再上前。
李骜打了一阵,直到欧阳伦鼻青脸肿、瘫软如泥,才停下手。
他看都没看地上哼哼唧唧的欧阳伦,只将目光投向旁边的锦衣卫,厉声道:“愣着干什么?这些刁奴跟着主子在此撒野,一个个气焰嚣张,全都给我打一顿,一个都别放过!”
锦衣卫们早就看不惯欧阳伦一行人狐假虎威的跋扈模样,刚才对方家奴动手时便已按捺不住,此刻得了李骜的命令,顿时如虎下山般冲上前去。
他们本就是军中精锐,对付这些只会仗势欺人的家奴更是手到擒来,没用片刻功夫,就将那几个还想挣扎的家奴按在地上,棍棒噼里啪啦落下,打得他们哭爹喊娘,再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李骜则是一脚踩在欧阳伦的胸口,俯身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你不是皇亲国戚吗?不是说本侯是卑贱佃户吗?现在再看看,到底谁更狼狈?”
“你这混账……竟敢如此对我……”欧阳伦被踩得喘不过气,脸涨得发紫,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李骜的脚如同钉在他胸口的巨石,任凭他使出浑身力气也压根动弹不得。
这一瞬间,欧阳伦只感觉屈辱万分——他贵为驸马,何曾受过这等对待?被一个“泥腿子”踩在脚下,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丢尽脸面,这份羞耻比身上的伤痛更让他难以忍受,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啪”的一声脆响,李骜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狠狠甩在欧阳伦脸上。
“来,把你刚刚骂本侯的话再说一遍!”李骜的声音如同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迎着李骜那冷冽如刀的目光,欧阳伦被打得晕头转向,却依旧梗着脖子,张口就骂:“你这卑贱佃户……”
“啪!”又是一声脆响,比刚才那下更重,几乎要震碎人的耳膜。
“你这该死的泥腿子!”欧阳伦被打得嘴角溢血,却仍是不肯服软,眼中满是怨毒。
“啪!”第三个巴掌接踵而至,力道丝毫未减。
“你这……”欧阳伦刚想再骂,话还没说出口,脸上又挨了一下。
“啪!”
欧阳伦彻底懵了——老子话都没说完,凭什么又打?
他捂着肿胀的脸颊,满眼的难以置信,似乎想不通这人为何如此蛮横。
李骜见他不吭声,只当他还在憋着坏水,抬手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这下子,欧阳伦整个脸颊彻底肿了起来,像是嘴里塞了两个馒头,牙齿都松动了几颗,嘴角的血沫子顺着下巴往下淌,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他看着李骜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终于从心底里生出了恐惧——这人是真的敢往死里打他,根本不在乎他驸马的身份!
“唔……#%&……”
叽里咕噜的,说的什么李骜压根听不懂,反正气也出得差不多了,索性一巴掌将人抽晕了过去。
见此情形,李景隆急忙扯了扯李骜的衣袖。
“差不多了,毕竟那位是安庆公主啊!”
李骜听后微微颔首。
马皇后向来贤德,在朝中声望极高,更得陛下敬重,她的脸面,总归是要给的。
真把事情闹到皇后那里,即便占理,也难免落个“不敬长辈”的话柄,反倒不美。
“来人,把这废物和他的人都丢出去!告诉他们,以后再敢踏足实业局半步,打断双腿!”
锦衣卫立刻动手,像拖死狗一样把欧阳伦和他的家奴们拖了出去,扔在实业局大门外的街上。
街上的行人见状纷纷驻足,三三两两地围在远处,伸长脖子往实业局门口张望。看到平日里在京城横冲直撞、连官府都要让三分的欧阳驸马,此刻像条丧家之犬般被打得鼻青脸肿,扔在地上哼哼唧唧,众人脸上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快意,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谁也不敢出声叫好。
有几个曾被欧阳伦家奴抢过摊位的小商贩,攥着拳头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眼里闪着解气的光;还有些路过的书生,低声议论着“恶有恶报”,却又赶紧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见。
这驸马仗着公主的势,强占良田、欺压商户的事早已传开,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在众人看来,不过是应得的报应,只是没人敢把这份心思摆在明面上罢了。
李骜站在门口,看着被丢在地上的欧阳伦,眼神冰冷如铁:“回去告诉所有人,实业局的规矩,谁也改不了!莫说你一个驸马,就是公主亲来,也得守这规矩!”
围观的百姓原本还憋着不敢出声,听了这话,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紧接着,掌声便像潮水般蔓延开来,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昭武侯说得好!”
“就是该治治这等无法无天的权贵!”
“这才是为民做主的好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