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膳厅里便只剩下坐着的初誉旻和站着的初铃儿二人。
初铃儿看着寒着脸的初誉旻冷笑一声,“大哥,莫不是你也想来指责我吗,那大可就不必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认错的!我根本就没错!”
初誉旻看着眼前倔强的初铃儿,摇了摇头站起来道,“我不会再来指责你,铃儿我对你太失望了,等会我便派人送你回王府去有些事情你自己想清楚便是。”说完大步的往门口走去,经过初铃儿身边的时候根本就没停留下脚步。
初铃儿看着人一个个的离去,怒极之下一挥手就将桌上所有的菜肴都挥到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来指责我,她凌涵玉究竟有什么好的!”
过了没一会儿,蓝嬷嬷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满地的狼藉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淡的走到初铃儿的面前说:“郡主,马车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老奴差人送你回府。”
“母妃也要赶我回去吗!”初铃儿站在桌旁,一只手紧紧地捏住桌角,见着蓝嬷嬷并不回答手中的力度越来越重,最后竟将桌子直接掀翻,转身往外走去,“好,我回去!”
蓝嬷嬷看着走在面前的初铃儿有些惊讶,按照郡主的性子必定会去王妃面前大闹一番才对,怎么这就愿意离开了,不过这样也省的让王妃烦恼。
初觐尧从膳厅里出来后,就跟上了凌涵玉的身影,但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并没有上前打扰她,此时她最需的是一个人静一静。
凌涵玉来到后山,倚靠在山竹之上,想到方才初玲儿所说之话,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进京半年了,娘亲与裕安也已经离开自己半年了,不知爹爹现今在姑苏如何了,是否安好?
初觐尧看着呆愣出神的凌涵玉,也不作声就站在她身后的山竹之中静静的陪着她。
丁香站在凌涵玉的身侧转头之际才注意到后面的初觐尧,顿时就吓了一跳正欲行礼的时候,却被初觐尧挥手制止,让她下去。
丁香有些为难的看了凌涵玉一眼,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了。
凌涵玉一直倚在山竹上,过了好久才缓缓地开口道,“四哥,你可知爹爹此时在姑苏是否安好?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十分的想念娘亲与裕安?”
“凌先生在姑苏虽是孤身一人,但只有你在京中安好他才可安好,不要思虑这么多了当心你的身子。”初觐尧走到凌涵玉的身后,发现有些起风了便将身上的外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四哥,我好想爹爹。”凌涵玉靠在初觐尧的身上,想起往年在姑苏的情形就心酸的落下泪。
初觐尧感受到有身前温热的液体滑过,心中也感到一阵的心疼,对着初铃儿也更是没有了好感,要不是为了玉儿自己定不会让她在王府之中受委屈。
“玉儿,这离玉泉山不远,不若我带你过去散散心。”初觐尧看了这与玉泉山的距离晚膳之前应该能够回来。
凌涵玉抬起来,因为哭泣脸上还带着稍许泪痕,微红着双眼让人看了好不怜惜,有些犹豫的开口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无妨。”初觐尧见凌涵玉有想去的意向,便没和一人打招呼带着凌涵玉就往玉泉山的方向而去。
因着不想惊动所有人,所以初觐尧只骑了一匹马出来,凌涵玉早已收拾好心情看着周边与来时不同的道路,疑惑的问道,“四哥,这好像不是来时的道路?”
“我换了一条近路,若你喜欢这景色我们可停下来看看。”初觐尧看出凌涵玉喜欢这边的风景就拉紧了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那倒不必了,这景色何时都可赏。”凌涵玉摇了摇头开口拒绝着,要是走走停停的晚膳前还不知是否能回去呢。
初觐尧见状也不继续说了,加紧马肚子一路往玉泉山前去。
“来到刘伯这,我倒有些想吃那果木烤鸭了。”凌涵玉看着眼前的木屋想起那一次的吃食真是有些饿了。
“现在虽没有桃花,但荷花尽是,等会儿让刘婶给你做些荷叶饭。”初觐尧想着凌涵玉尚未用过午膳还是用的清淡些较好。
凌涵玉想着那荷叶包裹的饭,香气之中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心中倒是更为的想往了。
“四爷和姑娘来了。”刘伯正要上山砍柴,见到马匹上的二人又连忙对屋内的刘婶喊道,“老婆子,快出来,爷和姑娘来了。”
初觐尧率先下马,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扶着凌涵玉下来,见着刘伯的样子问道,“这是要上山去?”
“家里柴火不够了,上山砍一点,爷你和姑娘快进去吧。”刘伯说着让他们二人进去,自己又背着镰刀准备上山了。
初觐尧看了一眼,对着凌涵玉说道:“玉儿,你同刘婶进去让刘婶给你做荷叶饭吃,我与刘伯上山砍柴。”
凌涵玉听言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四哥,你说你要上山,砍柴?”
初觐尧微微的点了下头将衣摆塞进腰带里简便一身,然后接过刘伯的工具往山上走去。
刘婶来到凌涵玉的身边看着她还往初觐尧的方向看去,笑着说:“姑娘不用担心,爷以前来的时候也会帮我们家老头子干点活,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不相信,想着这堂堂的皇子怎么会干这种事,结果没想到爷到没有一点皇子的架子。”
凌涵玉听着刘婶的话,想着四哥平日虽不愿与人亲近,但却能放下皇子的身段去做这些,这恐怕也是别人所不能及的。
又笑了笑对着刘婶说道:“刘婶,四哥说你这的荷叶饭也是极好的,我也尚未用午膳,不如刘婶给我做一些可好。”
“好的,好的,我这早上才摘下了荷叶正新鲜着呢,这就给姑娘去做。”刘婶听到凌涵玉开口也是忙不迭的去准备了。
等到初觐尧帮着刘伯砍柴回来,凌涵玉也吃完了刘婶所做的荷叶饭,笑道,“四哥,刘婶的荷叶饭可真好吃,若不是我实在吃不下了定是要再来一碗的。”
“你可别一下子吃多了,积了食对你也不好。”初觐尧因着上山砍柴便将衣衫简化,只着了方便砍柴的衣物,现在看到倒是有些清凉了。
“四哥,你快些将衣服穿上,若是着凉了可就不好了。”凌涵玉说着将初觐尧放在一旁的衣衫拿了过来给他穿上。
刘婶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二人的举动,笑着说:“若不是我们知道姑娘与爷的关系,这乍一眼看来,还以为是小两口呢。”
凌涵玉听言帮着初觐尧整理衣服的双手顿时停下,看着此时自己二人的动作,倒真有些想刘婶说的一般,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放开手站在一旁手里捏着手帕不安的搅动着。
刘伯见状拉了下刘婶的衣服,指责道,“你这老婆子胡咧咧什么呢,让爷和姑娘看笑话!”说着就拉着刘婶出去了。
初觐尧倒不觉得刘婶说出那话来有什么不对的,心里反而觉得舒服了许多,嘴角上扬走到凌涵玉的面前故意问道,“玉儿,你这脸为何如此通红?”
“四哥,你……你也来取笑我。” 凌涵玉的头越发的低下,可不止为何四哥越是靠近自己的时候,心跳越是的快速,脸颊也越是的红透了。
初觐尧见着凌涵玉一脸娇羞的样子,正欲开口之际,门外却传来了刘婶的惊呼声,“狗子,你这是怎么了,快让娘看看!”
凌涵玉自是也听到了这话,抬起头来疑惑的想要往外看去,初觐尧见状便打开门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刘狗子是刘伯与刘婶的儿子,因着中秋要到了便和掌柜的请了假回来陪陪父母,却想不到回来居然是这般鼻青脸肿的样子,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爹,娘,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几天就好了。”刘狗子正准备往屋里走去,刘婶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四爷在里面,那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刘狗子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见到眼前的初觐尧立刻就跪了下来请安,“奴才,见过爷,爷吉祥。”
初觐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又见他一脸的伤,沉声问道,“起来吧,这是怎么弄得?”
“回爷,是奴才……”刘狗子正想把刚才的话又说一遍,就听到初觐尧严厉的声音传来,“本皇子要听实话!”
“是,爷。”刘狗子抬起头一见到站在初觐尧身侧的凌涵玉更是愣住了,双眼就看着她倒也忘了回话。
初觐尧见了十分不满的站在凌涵玉的身前挡住刘狗子巡视的目光。
刘狗子这才反应过来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道:“回爷的话,奴才这伤是让苏蟾派人打的。”
“苏蟾?难道是金陵皇商的那个苏家,苏蟾?”凌涵玉听到这话也是诧异的从初觐尧身后走出来问道。
刘狗子这回是不敢再看着凌涵玉了,只是点着头说:“就是他。”
“他为何要打你?”凌涵玉见着刘狗子一身的伤也是担忧的问着。
原来,今日刘狗子想着掌柜的请假后,准备回玉泉山看看爹娘,没想到苏蟾就带着一伙人进来到处找天香楼的茬,只因苏家在街头也开了一家酒楼但生意却是一天不如一天,所以那苏蟾便想了这招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