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只要是余子娆走在王府里,没有一个丫鬟小厮不是毕恭毕敬的,那态度即便是在当时对王妃徐婷晚的时候都是没有的。
当某天的时候,余子娆站在徐婷晚的院子门口时,本来负责看管徐婷晚的丫鬟本来是拒绝任何人进去的,却在看见余子娆的时候犹豫了。
“余,余姨娘,这恐怕不太好吧!王爷曾经吩咐过不管是谁来都是不许进去的。”
“哦?是吗?”自从受了宠之后,余子娆连说话的语气都猖狂了不止一点半点,“那王爷说过不许我进去吗?”
丫鬟被余子娆问住了,只得结巴着说没有。
“那既然没有你还挡在这里做什么?就不怕我和王爷说几句什么吗?府上的丫鬟现在都这么胆大的吗?”
丫鬟哪敢再多说一句话,急忙侧身让出了门口的位置,顺便还将徐婷晚的房门从外面打开了,最后不忘轻声提醒着她。
“姨娘,这几日王妃的心态似乎不是很好,动不动还会梦魇,有几次奴婢们进去还把奴婢们当成是安姨娘了呢,一个花瓶就砸了过来。”
“王妃这是疯了?”
只见余子娆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明白了丫鬟说这话的意图所在。
“奴婢可没说。”丫鬟开了门之后就及时退了下去,毕竟每日也会有周太医来给王妃看病,周太医都没说什么,她们这些丫鬟又哪敢确定?
余子娆刚走进来就闻到了房间里那股浓重的中药味儿,呛的她直接在原地开始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终于适应了。
不是小产吗?怎么就喝这么多药?
带着这个疑问余子娆硬是胆大往里走了几步,一只手还不忘紧张地抓着一旁的清水——要是徐婷晚真的疯了伤到自己那可怎么办?
“你这贱人,谁让你在这里的?”
就在余子娆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她的身后响起。那是徐婷晚的声音!
正当她打算回头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被泼了一大罐中药,呛的她急忙捂住了口鼻,“徐婷晚你这疯子!”
被称为疯子的徐婷晚似乎并不恼怒,甚至还掐着腰仰头笑了几声,“余子娆你是不是特别得意,现在能得到王爷的宠爱了,但是本宫告诉你,就你这样的,王爷只要没瞎就肯定看不上你,王爷的心里只有那个叫做安满的贱人!”
“一个死人而已,不足挂齿。”余子娆拨了拨身上的中药渣子,尽量忍耐着一腔的怒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婷晚突然愣了一下,整个身体还维持在那个泼人的状态。
“哦,妾忘记了,王妃如今已是病了好几日了,对外面的事情不了解也是正常的。”余子娆说这话的时候就差捏着鼻子了,“你口中的安满已经死了,你把她关水牢里打了那么长时间你觉得还能活吗?”
“你用你的手杀了安满,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妾今日可是特意来感谢您的,要不是您的话,妾现在也不会……”
余子娆说到这里忍不住轻笑了几声,一只手还不忘轻轻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几把。不出意外的是,徐婷晚果真恼羞成怒,把手上的罐子一摔就打算朝余子娆扑过来。
早就有所准备的余子娆又怎么可能真的允许这个疯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袭击到自己,下一秒就和清水一同离开这个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还是外面比较好,没有屋内的那个“疯女人”,没有那股刺鼻的中药的味道!
清水侧头看着浑身湿漉漉的余子娆,忙将自己的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姨娘,小心着凉。”
余子娆接过来,瞟了一眼身后的房间轻笑了几声就转身离开了。
兰苑里,看着已经梳洗完毕坐在美人榻上傻笑着的余子娆清水的脑海有着无数个疑问,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你再这么盯着我都快盯出一个洞来了。”余子娆今日心情难得这么好,伸手拿了一块点心放在了自己的嘴巴里。
就连平日里不怎么喜欢的绿豆糕今日吃起来都是格外地香甜呢!
“王妃不会是真的疯了吧?”清水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联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终于选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余子娆赞赏地看了看自己的丫鬟,原本一直都以为她蠢,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眼力见儿,“疯?那个疯子还会把自己收拾得那么整齐,不过就是想给我些教训罢了。”
一想到这里,余子娆去摸自己的头发放在鼻下的时候还是能嗅到中药的味道——这教训还真是让人意外的呢!这股味道没有三五天是绝对不会完全消散的。
“哪个疯了的人会逻辑那么好?再者说了,门口那丫鬟若是真的是王爷的人的话,在我们进去的时候就一定会守在门口等着,而不是直接离开。”
清水听了之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半天,才终于真诚地问了第二个问题,“姨娘真的怀孕了吗?奴婢依稀记得姨娘不是半个月前才来的月信吗?”
余子娆走了之后,徐婷晚就让丫鬟们进来打扫了下此时房间里的残局,而她自己就像是受了巨大打击似的坐在椅子上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
“安满真的死了?”
一旁的丫鬟听到徐婷晚的这句话时不免有些意外,一张嘴巴都张地好大,“应该不会吧,如果是真的,那府上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啊?”
话虽是这样没错,但余子娆应该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骗自己。
彼时的徐婷晚就这样坐在床边,眼眸里一片清明,哪里有之前疯疯癫癫的模样?之所以装疯卖傻只不过是为了能让这院子里月非翊的丫鬟可以对自己放松些警惕罢了。
却没想到,第一个来自己这里的,竟然会是余子娆,一想到这样的女人都能获得王爷的宠爱,徐婷晚就气的牙根都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