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边最近怎么样?”徐婷晚努力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好半天才重新恢复了自己王妃的形象。这几天以来她一直在告诉自己——不管是谁现在占了她的位置,都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看,今天不就有一个跳梁小丑来找自己了吗?
“王爷似乎并没有余姨娘以为的那么宠她,自从安姨娘失踪了之后,王爷就再没有再兰苑留宿过,一次都没有。”
听着从丫鬟嘴里说出来的话之后,徐婷晚对自己的想法就越来越坚定起来。
殷王府。
安满已经失踪一天一夜的时间了,月非修找人都快要找疯了,以至于早朝的时候都是直接抱了病的。
可即便是这样,上天也没有眷顾他给他一个像样的好消息。
“王爷,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若安姨娘一天找不回来,您难道就一天不上早朝了吗?”看着坐在安满之前住的房间的月非修,白管家的心里一阵抽搐。
月非修此时靠坐在椅背上的那幅表情,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似的。
“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月非翊看着安满没有带走的一些小物件喃喃地说着,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别人听的。
事到如今,他也总算是知道了安满有计划逃离自己的想法,只是没当回想起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他的心里就多疼一分。
十二个时辰了,月非修已经在自己的心里问了无数遍了,如果他事先就知道安满要离开,会不会就不答应她出去郊游的想法了。
无数次地问,无数次地得到否定的答案。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侍卫,伏在白管家的肩头说了几句什么便径直离开了,而白管家的脸色也在同一时间阴沉了下来。
“王爷,娘娘为了您的病专门请来了宫里的白太医给您看病。”白太医是当时娴妃嫁给当今圣上时就呆在身边的一位太医,算是白家侧枝的人。这么些年来,娴妃能在宫里屹立不倒的一个重要因素也就是靠这位太医了。
虽然不知道月非修出了什么事,但母子连心却是真的,派白太医来无非就是想让月非修找个理由进宫罢了。
“让他走。”月非修头也不地摆了摆手,如果自己真的有病的话,那就是相思病了。
白管家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在最后关头把那些话都咽进了肚子里——月非修这个性子,恐怕越说越会起到反作用。
渝坤宫里,当消息传回到娴妃耳朵里的时候,娴妃二话不说就摔了原本还拿在掌心里的茶杯。
清脆的声音落在地上时,就意味着那个茶杯就再也恢复不到原样了。
“修儿怎么如此糊涂,竟然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出这样的岔子,给本宫去查!”娴妃的脸上露出了往日所没有的锐利和一抹恨铁不成钢的失落。
二十年来,她总是在明里暗里给月非修灌输着一定要成为上位者的信念,月非修固然足够听话,却野心不足。
“皇上驾到!”
当门外太监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周围几个宫女便熟练的开始收拾起地下的碎片,徐婷晚也用手帕压了压自己的眼底,终于挤出了几滴泪。
皇上踏进内室的门时,屋内的环境与刚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娴妃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倚靠在美人塌上,周围还有一两个宫女给她低着手帕和毛巾,似乎想劝慰些什么,而地上早已时干干净净的模样。
“爱妃怎么好端端地哭了呢?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皇上每每遇到娴妃的时候,不管在外人面前什么形象,在美人面前总是柔情似水。
周围的宫女们早就习惯了这一幕,在皇上的目光扫到她们身上的时候,便将手帕交给了皇上,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若是谁欺负你了,大可以和朕说,朕替你做主。”皇上牵过娴妃的一只手来仔细地在自己的手心把玩着。
娴妃抽泣了几声,这才缓缓开了口,“还不是修儿,自从潍城回来之后,修儿就总是有些体弱多病的,臣妾这心里总是悬着的。”
一听是这,皇上也就放松了些,“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进宫陪爱妃几日,让宫中的御医看看也能好的快些。”
娴妃几乎是一瞬间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也不知是二十年来的默契还是怎的,这个男人一下子就说到了她的心里去。
“皇上,您对臣妾可真好。”
皇上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一从渝坤宫出来之后就让人拟定了让月非修进宫住几日的圣旨。毕竟,在他看来,一个儿子哪有自己的爱妃来的重要?即便那个儿子是爱妃的儿子。
这次,月非修终于推脱不了,不过临走是却不忘嘱咐自己的人继续寻找安满的踪迹,若是找到了,一定要尽快联系他。
桓王府里,在余子娆今日第四次去枫苑打算找月非翊却被言末挡了回来的时候,他2直接就翻脸了——现在的桓王府除了言末哪个人对自己不是毕恭毕敬的,偏偏是这个侍卫,总是摆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言末,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还不是不让?”余子娆盛气凌人地看着站在自己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侍卫,心里只觉得一阵难搞。
“抱歉,王爷说了今日不见任何人。”言末今日已经是第五次在余子娆面前公式化地重复这句话了,这样想想,这女人还真是执着。
“我难道也包括在内?”
余子娆到现在为止都记得安满曾经就在月非翊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时候旁若无人的走进了书房,难道说现在的她还不如“死去”的安满吗?
这样的认知让余子娆只觉得很失败。
“任何人的意思就是包括属下也不可以进去打扰王爷。”言末自认为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余子娆看了看自己手里精心熬制的粥,决定采取硬闯的策略,毕竟再这样耗下去的话,自己的一片心意都要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