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欣?丞相夫人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顿了一下——这徐晚欣嫁出去那么长时间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要说没什么目的丞相夫人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欣儿回来了,快让她进来还等什么呢!”
与丞相夫人态度不同的是徐丞相,对于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一个女儿眼看着就要给自己带来了祸事,另一个争气的女儿就来了。
早知道这样的话,从一开始他就着重培养徐晚欣了。
他正这样想着,徐晚欣就已经迈着款款的步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这才是侧妃的排场呢,哪里和徐婷晚当时回来的一样,别说只有她一个人了,就连那衣服上都还带着点点灰尘,实在狼狈!
“欣儿见过父亲、见过母亲。”徐晚欣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殷王府就摆架子,而是礼貌地请着安,别说徐丞相看了心生欢喜,就连丞相夫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回来好,回来好啊!”徐丞相就差笑的合不拢嘴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晚欣只觉得自己当初让这个女儿嫁到殷王府是个正确的决定。
徐晚欣朝着他点了点头之后,就直接走到了丞相夫人的跟前,从身后丫鬟手里接过了一个小瓷瓶,“听说前几天母亲的腰扭伤了,王爷特地让欣儿带来一些药来,希望母亲可以早点康复。”
丞相夫人接了过来,脸上虽然没有多少变化,但心里却是涌起了波涛——这样比起来的话,似乎她的晚儿的确落了下乘,且不说桓王爷现在是在牢里,就连徐婷晚回来时候什么都没有拿回来这就让人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没有徐晚欣的话,这样的心里落差还不算大。
“那王爷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徐丞相看着徐晚欣的目光里充满了和蔼,那是徐晚欣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父亲的模样。
果然还是自己那个唯利是图的爹!
徐晚欣的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王爷最近朝中事情比较忙。自从皇兄入狱了之后,很多事情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王爷虽然人没有来,但是给父亲带了不少的礼物,都在大厅放着呢!”
“那个小贱蹄子真是这么说的?”
徐晚欣的这番话不知怎的就传到了徐婷晚的耳朵里,甚至更有甚者还说徐晚欣是未来丞相府能否更进一层的重要人物。
这让徐婷晚怎么能忍?月非翊成了阶下囚不说,就连自己竟然也要沦落到现在这样寄人篱下的模样。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丫鬟一五一十叙述着,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现在整个丞相府谁不知道这个大小姐脾气差,但凡稍微说错一个字就要被杖责二十。
“这个徐晚欣!”徐婷晚在房间里快步走了好几圈之后终于还是坐回了椅子上,一双眼眸看着窗外流露出了憎恶的目光,就连手里攥着的手帕都因为她的用力而变得不成样子了。
而徐婷晚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没有直接冲出房间给徐晚欣一巴掌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她知道的事情还不算多。
大厅里,当徐丞相和被徐晚欣搀扶着的丞相夫人一齐来到这里的时候,瞬间就愣住了——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了八个大箱子,只是看那分量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
“老臣多谢殷王爷厚爱。”徐丞相朝着殷王府的方向深深拱手鞠了一躬,心里也是少有的真诚。
“对了,你既然回来了要不要去看看三姨娘?”三姨娘是徐晚欣的生母,因为种种原因,徐晚欣从小算是在三姨娘跟前长大的,感情好的自然不用说。
若是换做之前的话,徐丞相肯定不会主动提这件事,但是现在,徐晚欣既是殷王府的人,自己便应该好好善待,这对自己将来的仕途只会有无尽的好处。
“那欣儿便多谢父亲了。”徐晚欣并没有客气,却也在徐丞相的肩膀处撒了好半天的娇才离开。
桓王府,兰苑。
因为徐晚欣回丞相府在京城里也算是件大事,尤其是在月非翊入狱之后,丞相府的这两个女儿就时常被人放到一起比较,因此就连桓王府这么封闭的地方也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姨娘,奴婢怎么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呢?”自从白英把这件事告诉了安满之后,安满的嘴角就一直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哦?你觉得哪里蹊跷?”安满并没有停下手上翻动着的书,而是把这个问题重新抛了回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满便发现白英要比其他的丫鬟看问题都要深刻不少,如果其他丫鬟需要用一天时间明白自己要表达的意思的话,那么白英只需要三个时辰。
这样的人,对于自己不久之后要做的事情必然是有帮助的。
“或许是奴婢想多了吧!”白英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决定闭上了嘴巴,直到看到安满那凛冽的眼神朝她扫过来的时候才重新开了口,“虽然在外人看来徐家二小姐和殷王爷当时是因为情投意合在一起的,可实际上奴婢听说其中还有其他原因,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罢了。”
安满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民间有这么一种说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样的话即便是放在皇室里也同样适用。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娘家发生了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的话,嫁出去的女儿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娘家。”
因为心里还是对自己说的话有些不确定,因此白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格外的低,甚至还有些磕磕绊绊的。
“白英这要是出生好的话,说不定就是个赫赫有名的女将军了。”安满虽然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这话却不是她说的。
主仆三人同时朝着门口看过去,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女人正站在那里温柔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