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孙侧妃。”白英和白薇纷纷朝着孙玲儿行着礼,尤其是白英,一颗头恨不得直接钻到地底下去——实在是太丢了人了。
平日里她和白薇在安满的面前开开玩笑什么的倒没什么,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她现在连咬断自己舌头的冲动都有了。
“你这是在梅园里呆太久闷了吧,连这种玩笑话都开得出来。”安满和孙玲儿现在的关系也是好了不少,就连说话都多了好几分自在,“你看这丫头被你吓得。”
孙玲儿低头捂着嘴轻笑出了声,“快起来吧,本宫就是和你们开开玩笑罢了,怎么还认真了呢!”
“小郡主呢?你怎么不在房间里看着?”前些日子她本来是想说让孙玲儿时常来自己这里转转,毕竟整日闷在房间里也不是回事。
可没想到的是孙玲儿却以小郡主需要人照顾拒绝了她。
“睡着了,而且有奶娘在身边照顾着就可以了。”又不知道是就她一个人是这样,还是做了母亲的人都有这个习惯,总是动不动就能听到小郡主在哭泣的声音。
现在还是好点了,刚开始的时候,她几乎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对了,你们刚开始是在徐晚欣的事情吗?”徐晚欣一下子来了兴趣,作为女人动不动就想找个人说说话是她们的天性。
只是奈何,在梅园的时候,不管孙玲儿和旁人刚开始聊的是什么,最后的结尾一定会回归到小郡主身上,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她们生活的一部分,不管是她还是小米,都是如此。
而这也是孙玲儿今日想要来找安满聊聊天、说说话的重要原因。
“嗯。”安满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保密的,“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呢?”
孙玲儿想了想,慢慢走到了安满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件事情不管是你我怎么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会怎么看。”
这一下算是彻底说到了点子上,可以说和安满的想法不谋而合。
皇宫里。
类似这样的消息在皇宫里就像是长了翅膀似的,发生不到几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闹的人尽皆知了,尤其是作为和徐晚欣有一点瓜葛的皇后和娴妃两人。
“这个庶女这个时候回去是想要做什么!”皇后气得连尾指上的护甲都掰断了还不自知。
皇后从来都不将徐晚欣这个庶女看在眼里,总觉得她所有的乖巧懂事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心底指不定有多阴暗呢!
一旁的兰姑姑一听到皇后这样说,目光下意识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生怕被什么人听到——要知道皇后这些日子在皇上面前好不容易树立起了一个母仪天下的形象,可不能这么快就坍塌了。
“想来她现在是殷王府的人,不管做什么应该都会征得同意殷王爷的同意。”兰姑姑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没有想到皇后简直要比刚才还要生气。
“怎么?她是想炫耀自己嫁给月非修了吗?当初如果不是有本宫帮她的话,她能有现在的生活吗?”
皇后这些日子都在修身养性,除了上次泰安来闹的那次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发过这么火了。
“走,去乾宁宫。”
皇后和安满等人想的一样,这若是换做平常人家的话或许是件回娘家的小事罢了,甚至如果月非翊现在还没有出事的话,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是,现在就不同了。
乾宁宫。
这几日荒戈又开始动乱不定,甚至还联合不少的边陲小国一起搞事情,虽然皇上也很清楚他们不敢大举来犯,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是很头疼。
白子雄作为边关守卫的主要将领,因为这件事情已经上书说过很多次了,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皇上始终都没有解决。
这其实并不是皇上的本意,只是不知为何菩提大师突然入关,这让一向听取菩提大师的皇上有些突然乱了阵脚,而暂时把这件事情给搁置下来了。
可依照眼下的形势看来,月非翊入狱,很多事情都堆在了月非修的身上,原本就无人可用的朝堂现在更是如此。
如果再不广纳贤士,只怕……
“皇上,您要是再这么皱着眉头的话,臣妾还以为您不愿意让臣妾在这里陪您呢!”娴妃的声音突然在皇上的耳畔响起。
皇上像是打了个机灵,突然从自己的想法里跳脱出来——对,娴妃在一个时辰之前就过来了,一直在自己身旁给自己研墨。
“爱妃今日可是又朕带来了什么好东西?”皇上一只手握在了娴妃正在研墨的手上,感受着那从掌心传过来的温度和柔滑,他这心里也总算没有那么烦躁了。
朝中目前无可用之人,即便是现在选个武状元出来也不可能立刻上战场。这才是皇上最担心的问题。
娴妃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只知道从她来了这乾宁宫之后皇上几乎就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这放在以前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心里这样想的,可娴妃的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既委屈又娇嗔的模样,“皇上,臣妾这已经说了第三遍了,这是昨日修儿让臣妾给您带过来,说是这方墨是从高人那里寻来的上等墨。”
“修儿有心了。”皇上将那方墨放到了自己的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作为市场批改奏折和练书法的他来说,墨这种东西见的也是很多了。
这方墨与他之前见过的不同,不管是从味道还是品相方面来说都是极好的。
“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尽的孝心。”娴妃应声附和着皇上的话,在皇上看不见的地方暗暗地叹了口气——这样看来的皇上似乎也没有多想。
两个人并没有继续关于这个话题聊下去,只是同在一张桌子的两侧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一个人看奏折,一个人在旁边研墨,即便是没有任何的交谈在他人看来也是极为和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