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徐丞相是这副德行的话,她就不该来找他,就该直接带上人去桓王府大闹上一番——竟然敢囚禁自己的女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站住!等一会儿!”
徐丞相突然喊住了丞相夫人,如果换做是平时的话,他定然也是和丞相夫人一样的想法,但他却没有忘记就在昨天月非翊让侍卫送来的那封信。
信已经被火烧没了,但他可不觉得月非翊手里的证据也被烧没了。
“再等晚儿那丫头就死了,还有什么好等的!好歹你还是当朝一品丞相,竟然还会怕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丞相夫人突然扯着徐丞相的衣服嚎啕大哭起来,果然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般地黑,有了新欢之后,什么旧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不管不顾!
此时徐丞相的脸已经黑到了极点,无论哪个男人被自己夫人这么说想来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走,桓王府。”
两个被愤恨冲昏了头脑的两个人甚至来不及去想再多的事情,所谓他们口中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可是桓王爷月非翊,那个杀人如麻的月非翊。
徐丞相是直到坐到马车上的时候才找回了几分清醒——身为臣子竟然去找当朝王爷算账,他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一会儿到了桓王府不论如何,你先不要说话,一切听我指挥。”
他撇头看了看还在气头上的丞相夫人,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告诫之意。
“嗯。”丞相夫人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连目光都不曾有一瞬间落在徐丞相的身上。
殷王府里,果然不出月非修所料的是安满的确是到了中午还没有醒过来,这让他哪里还坐得住,想都没想就直接让人请了太医,自己则坐在距离安满不远的地方焦急地等待着。
徐家的人果然都该死!
当太医给安满把脉完了之后,脸上无可奈何地表情成功吸引了月非修的注意力,“她怎么了?是不是病情又恶化了?”
关心则乱啊!这太医就是两天前把安满从鬼门关前救回来了的太医,十年前曾在太医院呆过,后来在京城附近隐居,如果不是因为月非修的话,他只怕这辈子都不会给人看病了。
“回王爷的话,这位姑娘没事。”
太医笑了笑如实说着,虽然年龄差距较大,可他与月非修曾有过命的交情,哪里见过月非修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紧张的时候?
“怎么可能没事,没事的话她怎么现在还不醒?”如果不是现在人多的话月非修都想直接把这老太医的胡子给一根根地揪下来了,病人还躺在床上呢,他就笑得这么灿烂。
这合适吗?
安满是被月非修的声音给吵醒的,天快亮的时候月非翊才离开,即便是到了中午自己也不过睡了不到三个时辰。睁开眼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月非修闭嘴!”安满突然不耐烦地说着。
也就是这句话吓得月非修差点连站都没站稳,下一秒就听到了那老太医戏虐地在他耳边说着,“安姑娘不过是太困了睡过去了罢了,王爷未免也太紧张了吧!”
“给本王滚!”
月非修恼羞成怒地朝老太医吼着,老太医也自然早有自知之明地把自己的医箱跨在了身上转身离开——凭他一个过来人的经验,那个安姑娘显然对月非修没有半点男女之情,看来月非修这追妻之路还漫长地很啊!
“你也走,困死了。”安满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朝月非修摆着手,眼眸里充斥着浓浓的倦意。
惹了这么大的乌龙的月非修哪好意思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只是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的话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回到了自己房间的月非修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作为一个练武之人的人安满即便是受伤了这么嗜睡也不是件正常的事吧?
皇宫里,自从月非翊离开了之后,皇上便恢复了他平日里的模样,虽说心中对月非翊这个儿子的疑虑早已减少了一大半,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也正是因为这不放心,连后宫他都好长时间没有踏足了。
这天午膳时间刚过,皇上本来是打算看会儿书就回乾宁宫里休息的,却在看书的期间看见了缓缓从外面走进来的娴妃,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涌上了心头。
“皇上这些日子想来是累坏了吧?臣妾听曹公公说这几日皇上的胃口都不是很好,臣妾特意去御膳房熬了这山楂莲子粥,还希望皇上可以赏脸喝上一些。”
娴妃走过来之后便直接将手里的餐盒放在了桌子上,取出碟盘来一点点给皇上盛好,整个过程中始终都是低着头的,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让人看着格外心疼。
“皇上记得喝,如果不喝的话即便是倒掉也没关系的,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娴妃这样说着,身子就已经转过去了一大半。皇上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把抓住娴妃的肩膀揽入自己怀中的,另一只手还抚摸着自己熟悉的那一头秀发。
“爱妃可是生朕的气了?这放下粥就走可不是爱妃你的作风啊!”
“皇上既然不想看到臣妾,臣妾自然也就不在皇上面前惹人嫌。”娴妃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皇上就已经感受到了那滴在自己龙袍上的湿润。
怀中的女人哭了,她是为了自己哭的。
这样想着,皇上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这段时间是因为什么而不理会娴妃的,甚至还有些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月非修是月非修,自己怎么能因为月非修而不理这个自己最爱的女人呢?
“别哭了,都是朕不对。”
娴妃挣扎着从皇上的怀里退了出来,向后退了一步,用手擦拭干眼角的泪水后行礼,“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怀疑修儿自然有皇上自己的道理,因此不管是臣妾和修儿心里都没有半点怪皇上的意思。”
“今日不过是臣妾太思念皇上了罢了,还望皇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