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来这里做什么?”看,害怕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从小到大,不管泰安犯了什么错误,到了皇上哪里总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即便是惩罚也只是惩罚她身边那些看管不利的人。
月非翊就更不用说了,一直都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儿,哪怕自己惹了他,他也只是无视了自己。
可月非修就不一样了,每次要是她和月非修一起犯了错误,月非修都有本事让皇上惩罚自己而不是他,可分明是他先串通自己的!
这些还不是关键,月非修明明比自己还大上三岁,竟然还会时不时地和自己抢东西!真是无耻至极。
因此,不光是他们的母后之间是争锋相对的关系,就连他俩之间也是一样的针尖对麦芒。
“怎么?本王什么时候进宫还需要和你个小屁孩请示一下?”月非修虽然还是笑着的,但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耐烦。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面前的泰安公主,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和皇后的女儿在皇宫里为非作歹。好在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来回几次就把这丫头给吓跑了。
“虽然不是本公主的,但凳子是我先坐下的呀!堂堂一个王爷不会不明白先来后到的道理吧。”
泰安理直气壮地说着,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她占理,就算是闹到父皇那里她也不害怕,反正娴妃现在已经失宠了,难不成自己这个皇兄还有把白的说成黑的道理吗?
只见月非修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坐在了泰安对面凳子上,脸上的表情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心里觉得自己没错,但难免心里还是会有些心虚。”
月非修用手指无规律的敲击着桌面,“想来公主也不是个瞎子,面前这么大个棋盘,难道就看不见吗?”
不得不说的是,泰安还真是刚看见桌子上有棋盘的事情,但她哪里是个愿意屈服的主儿,争论的声音甚至比刚才还要高了不少,“就算是有期盼怎么样,你走了那么久都不回来,小公主坐下歇歇难道有问题吗?”
“而且这桌子上的棋子明显已成了定局,黑子必胜。既然下完了本公主坐一下怎么了?”泰安公主指着面前的棋盘,脸上虽然还是嚣张的,但比往常不知道温和了多少倍。
“哦?是吗?那你执黑子,我执白子,谁玩是赢了,谁就欠对方一个要求,可以吗?”
月非修今日进宫本来是来找娴妃的,却不料听到了那样的言论,母妃的骄傲他是知道了,自然不想趁这个时候去渝坤宫。
本来是想找个地方打发时间,可谁曾想只是去了一趟恭房,回来这位子就易主了,还是让他最不喜欢的小丫头。
算了,逗她玩玩也是希望可以打发时间的嘛!
泰安公主可没有跟月非修一样想那么多,她只知道自己一血前耻终于到了——不就是下棋吗?看不起谁呢!
“来就来,本公主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呢!”除了月非翊。
但心里不管怎么样,气势上总是不能输的。
然而泰安完全忘了一件事,在实力面前多的花花肠子也都是无用的。因此,在泰安公主毁了四次棋,多走了三步之后,这棋也总算是定出了胜负来。
“这不算,大不了我们再来一把!”泰安还想继续耍赖,可月非修又怎么会无聊到再给她一次机会,当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眸里是依旧是不耐烦的表情。
月非修能够陪她在这里闹一会儿已经是极限了,下一秒就立刻站了起来,“别忘了,你还欠本王一个要求。”
“那就是,以后遇到本王记得绕着走。”
泰安气地猛一站起来的时候,“咚”地一声磕到了自己的膝盖,疼地她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然而看着月非修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只得慢慢将这笔帐记了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等她回到皇后寝宫的时候,那些个嫔妃都已经离开了,兰姑姑则正在清点着她们送来的礼物。
泰安公主是典型地好了伤疤忘了疼,急忙凑上前去看看有什么自己喜欢的,想着趁着皇后今日高兴自己能搜刮点回去。
“过来,那些嫔妃都不受宠,送来的东西大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还不如过来和母妃说说你今日好端端地来找本宫有什么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的就是泰安公主这种人。
只见她脸上难得露出了踌躇不决的表情,就连两只手都放在身前不停地拧巴着——看来这次犯的错误还不小?
这样想着,皇后就已经示意着周围的宫女都下去,哪怕是泰安的宫女也是不一样。不过片刻的时间,偌大的寝宫便只剩下了她们母女两个人。
泰安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了几步之后便直接扑在了皇后的怀里,感受着从母后身上传过来的温度,哭的声音竟愈发大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可以尽管和母后说。”不管皇后在别人的面前多么的淡定和无畏,此时在泰安面前的她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母亲罢了。
尤其是在面对泰安的时候,印象中,泰安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哭过了。在皇宫这个纷乱杂陈的地方,泰安自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事的方式,嚣张跋扈地让没有人敢欺负她半分。
更不用说像是现在这般嚎啕大哭的时候,说是前所未有都一点不为过。
泰安足足哭了半个多时辰左右才终于停了下来,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双好看的杏眸早已经哭成了核桃眼。
“来人,去小厨房煮两个鸡蛋过来。”
听着皇后的声音,泰安有些不好意思地从皇后的怀里退了出来,尤其是在看到皇上衣服上的潮湿的时候,整张小脸都不好意思地通红了起来。
“母后,这,儿臣知错了……”说着竟还要跪下来赔罪,好在皇后及时扶住了她,将她的身子重新按回到了椅子上,就连声音都比平时温柔了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