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言末打算离开书房的时候，突然不小心整个人磕在了书桌上，疼得他眉头都皱了皱，低头看的时候正好将书桌上的一张压在砚台下的纸露了出来。
这是……
言末本来是不打算偷看的，毕竟这里是月非翊的书房，可就那张纸露出来的仅有的部分掉起了他所有的兴趣。
“安满。”
他拿出来看了看，才发觉自己真的没有眼花。这不是别的，而是在昨天的时候刚放在这里的由安满给月非翊写的信。信上的部分字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显现，因此，此时的智商除了安满两个字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只是，王爷应该还没有看过吧？不然的话安姨娘送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这么随意就放在里这种地方呢？
言末这样想着，慢慢将那封信折了三下放进了自己的衣袖里，想着今晚等月非翊回来的时候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上。
清世寺里，月非翊从桓王府出来之后就径直来了这里，因为上次桓王府的女眷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因此，他一进来就有人立刻迎了上来。
“今日桓王爷莅临鄙寺，小僧有失远迎。”一个小和尚一看见月非翊组进来心里就有多多少少的慌乱和心虚。
“前面带路，本王要见你们方丈。”月非翊冷着一张脸，让小和尚都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说到底，菩提大师也不过是清世寺的人，他回来了哪怕这小和尚不知道，方丈至少是知晓一些消息的。月非翊也正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来了这里。
与其说他觉得此时有蹊跷，不妨直接说月非翊怀疑菩提大师的真实身份——这几十年的时间里，中垣并不是没有出现过比现在还要严重的时候，但菩提大师就像是真的圆寂了似的，彻底在这世上失去了踪影。
“回王爷的话，方丈如今不在寺里。”小和尚打着磕巴——果然桓王爷是名不虚传的，只是这一身骇人的气势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了。
“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这，小僧不清楚。”
既然所寻之人不在此处，月非翊也就没有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的必要，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
当然，这也不过是小和尚自己以为的罢了。
把月非翊送走了之后，小和尚便自己来了后院的地方，轻轻敲响了其中的一扇寨房的门，“方丈，是小僧，明德。”
“进来。”一个低沉而有沉重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而此次同时进来的还有在不久前刚说要离开的月非翊。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方丈此举不仅让自己破了戒，还怂恿自己的弟子破戒，不知这在佛家的角度应该怎么处理呢？”
月非翊的声音明明没有多大，却一字一句都敲击在了方丈和明德的心上，尤其是明德，双腿都不由发软了，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就要被赶出这里。
“方丈，小僧不过是……”依照您说的办的啊！
明德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方丈咳嗽的几声给彻底打断了，“这样吧，你先下去抄写二十遍心经，老衲与这位月施主还有要事要谈。”
明德看了看方丈，又看了看月非翊，最终确定了这是一个自己掺合不进去的事情之后才终于转身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礼貌地关上了门。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确定了门外及方圆数十米的地方没有人偷听方丈才终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王爷自己心里都有答案，又何必非要来问老衲呢？”方丈身上披着袈裟，手上拿着一个已经用了很多年甚至还有磨破了的沐浴，一张老脸上满是无奈。
早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算到了月非翊要来找自己，便早早地嘱咐清世寺里的所有人自己闭关了，若是有贵客到访就说自己已经闭关了，但事后一定要来告诉自己。
可偏偏谁也没有想到竟是这最后一句话害了自己。
“本王原本是明白的，可被方丈这么一弄，本王又不明白了。”月非翊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方丈的视线保持水平，“方丈自幼进入空门，想来应该比本王更懂得这出家人不打诳语的道理，可今日的事情，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又何必说谎呢？”
月非翊不是要试探，而是故意想不通。
被戳穿了的方丈脸上并没有一丝尴尬，或许对于其他僧人来说，打了诳语相当于破戒，可对于他来说，这个诳语若是不打的话，那么那个延续了百年的秘密就回被揭开。
“既然桓王爷已经寻到这里了，那老衲似乎没有再瞒着王爷的道理。”
“想来王爷今日来寻老衲相比是见到了那个自称是菩提大师的人吧？”虽然是问句，但是方丈的脸上却满是笃定。
到现在为止，除了皇上和朝堂上的那些人以外，想来菩提大师出现在京城的事情还没有传开。
月非翊点了点头，他一直都知道清世寺的方丈算是有大智慧的人，只是因为菩提大师的名号太大而被遮盖了罢了。
方丈动了动手里的佛珠，一双浑浊的眼眸闭上了几秒又蓦然睁开，“菩提大师据史书上记载，至今为止一共存世上一百五十二年，可正常人的寿命不过才七十岁左右，即便是得到高僧也免不了百年圆寂的凄凉。”
“再者说，记载中曾写道，菩提大师第一次出现在一百五十二年的时候就已经是满头白发的模样了……”
“方丈的意思难道是说真正的菩提大师早就已经过世了？现在的是假的？”月非翊难得心急了一把，毕竟这件事不是什么小事。
方丈笑了笑，可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王爷这话，老衲只能认同一半。”
“菩提大师永远都在，只是早上出现在皇宫的那人不是菩提大师，但那块血皇玉十有八九是真的。”
血皇玉！方丈竟然还知道血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