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非修在大牢里算是碰了一鼻子灰,即便是回到殷王府里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因此,当刚进门看见徐晚欣打扮地花枝招展的模样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离地她远远的。
“本王很累了,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去和白管家说吧!”
现在外面月非翊谋反的事情在京城里传地沸沸扬扬的,有人信,自然也有人报以怀疑态度。
而徐晚欣就是其中特别相信的一个,毕竟若是认真说起来,月非翊倒台,她可是要跟着月非修水涨船高的。
一想到用不了多少年就会有人跪在她的脚前喊着“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她就觉得自己做梦都能笑醒了。
“王爷,您可需要臣妾为您按摩一番,幼时父亲就经常觉得累,臣妾为此还特地和家里的太医学过一些,不妨臣妾也帮王爷……”
听说娴妃之所以这么多年来宠冠后宫,就是因为她的善解人意,在皇上的烦躁的时候陪伴,欣喜的时候共享。
若是自己能成为下一个娴妃的话,什么王妃之位皇后之位的,她通通都不在乎。
而徐晚欣不知道的时候,娴妃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成为皇后,贵妃之位在旁人眼中再好也不过只是一个妾位罢了。
“不用了。”月非修有气无力的说着,彼时的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你去忙吧,用晚膳的时候就不用叫本王了。”
“既然如此,那王爷还是好好休息吧!”
目送着月非修渐行渐远的身影,徐晚欣撇头悄声问着自己身旁的丫鬟,“王爷这几日不应该很高兴才对吗?”
没有人来抢皇位了即便不能表现地太高兴,想来也不应该是这个表情吧?
“或许是王爷故意的?不想让人看出破绽?”丫鬟也不清楚,皇宫里发生的事情还没有穿出来,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徐晚欣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的。”
走在前面的月非修哪里知道徐晚欣的心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他一定想要把这个异想天开的女人扔回丞相府去。
女人不就是应该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就好了吗?为什么要管男人的事情。
当然,此时的月非修也没有功夫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他刚回到自己的书房,便看见一个四仰八叉的不速之客躺在了他的美人榻上。
仔细看的话,说不定还能从嘴角发现一点晶莹的不明东西。
月非修一点都没客气,一巴掌就拍在了那个不速之客的胳膊上,自己则直接朝椅子的方向走了过去,“大白天的睡这么死,你是猪吗?”
江泽辰本来正好在和一群美人儿在月光下吟诗作对呢,其中一个美人儿刚要对自己投怀送抱,结果就这么一巴掌被月非修拍回了现实。
别说起床气,他现在简直连杀了月非修的冲动都有了。
这样以来,说出来的话语气也是查到了极点,“你这是去大牢里看人了,还是去修大牢了?磨磨唧唧地跟个娘儿们一样!”
月非修本来心情就不好,被江泽辰这么一说,更是直接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滚。”
桌子本来就用了很多年了,被他这么一拍直接应声碎成了两半倒在了地上,就连桌子上原本放着的笔墨纸砚也都跟着遭了殃。
江泽辰哪里见过月非修这个模样,什么起床气的全部抛到了脑后,比起这些来他更关心的是哪个人这么厉害竟然能让堂堂殷王爷有着火山喷发时的愤怒。
江泽辰的不怕死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在月非修面前,只有想不到的,就没有他不敢做的。
因此,就在那一声”啪“的声音过后,他便一个机灵从美人榻上跳到了月非修的身旁,一只手还挑衅似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谁给我们殷王爷气受了?该不会是月非翊那个阶下囚吧?”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白管家对江泽辰的态度便和善了好多,因此江泽辰今日刚来了之后白管家便告诉了他月非修的行踪,并建议他在书房等着。
阶下囚,这三个字像是一把匕首一样刺在了月非修的胸口上——一个成了阶下囚的人都能说几句话让他气成这样,真是……
“如果你不想要这只手的话,本王可以帮你废掉他。”
那不苟言笑的语气吓得江泽辰心里一颤,急忙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缓了好半天才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今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月非翊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这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听得江泽辰一阵茫然——是他耳朵不好使吗?
“他知道秦关的人是我们的人。”
桓王府里。
安满回到兰苑之后怎么都感觉坐立不安,要不就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要不就是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的白英和白薇两姐妹都不免有些眼晕。
“姨娘,您要不坐下歇一会儿,皇宫里既然现在都没有传出消息来就说明是好消息啊。”
现在恐怕王府里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心态,不然的话,整日被软禁在这看不见天日的桓王府里等死只怕真的会疯掉。
然后,一刻钟之后,当安满一动不动地躺在美人榻上的时候,白英和白薇才真正陷入了担心——安满就那样躺着,不仅身体一动不动,就连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的。
要是不清楚情况的,就这么远远的看一眼都能被吓个半死。
“姨娘,您还是……”白薇在这么压抑的氛围内简直都快喘不过气了,这才是王爷被关进去的第一天,要是真的被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姨娘岂不是要不吃不喝不睡觉了吗?
呸呸呸,才不会有那么一天呢!
白薇的话才刚说了一半,就被白英戳了一下被迫闭上了嘴巴,朝着她眨巴了眨巴眼睛就把她给拖了出去,“姨娘,您一个人好好歇着吧,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房间里只剩下安满一个人,眼睛动了,身体也坐起来了,甚至还默默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