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这才反应过来,剧烈挣扎起来,她冲我咆哮:“苏夫人明明答应收留我的,你不能赶我走。”
可这声音很快消失在院墙之外。
她自然是极度惶恐,因她那嗜赌如命的爹在外欠下了高利贷,她们母女根本无意偿还那笔钱。
苏府就是她们唯一的庇护之所,在此,讨债之人根本不敢上门,但在外面就难说了。
白露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陆楚舟了。
可陆楚舟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因失去了我的支持,他连在陆家站稳脚跟的本钱都没有了。
他那妾室出身的生母也被赶了出去,而他即便留在陆家,也是举步维艰。
我现在每日能收到十封他的书信,烦得我直接命人烧了。
他又变着法子想联系上我,将我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是他错了,因为我不是来救他的,是来将他推入万丈深渊的。
面对白露的困境,陆楚舟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坐在内室的我看见府门外的白露焦急地让人给陆楚舟送了一封信之后,乘轿去了陆家。
于是,我晃着团扇,不紧不慢地命人去请了陆楚舟那同父异母的兄长陆澄。
这便是计划的最后一步了。
出于男子对女子天生的怜惜之心,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陆楚舟也会帮白露的。
对面低沉的男声响起。
“陆澄公子,我之前与你提及之事可还记得?差不多可以开始留意了,搜集证据一事就交予你了。”
我语气轻快,其间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团扇,一颗颗精致的珍珠在阳光下更显璀璨。
陆澄甚是客气,他满意地轻笑,告诉我:“多谢提醒。”
因害怕白露被高利贷的人寻上门来,陆楚舟帮她还了那笔钱。
而这钱便是他挪用公款所得。
被陆澄早早收集好了证据。
陆夫人那些人早就看他这个庶出不顺眼了,有这样的机会怎可能放过。
她和陆澄准备齐全,陆楚舟最终被判了流放之刑。
15.
虽我小小地推波助澜了一番,但这些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这般人即便是过几年回来了,在世家大族中也是一枚废棋了。
听闻陆楚舟被押解之日,白露哭得撕心裂肺,几欲昏厥。
可是陆楚舟却扇了她一记耳光,他骨子里其实也是个自私之人。
他幽怨地对白露说:“都怪你。”
狗咬狗,真是有趣。
但这一切还未结束,因为白露还未受到实质性的惩罚。
消息传到了陆楚舟那妾室出身的生母耳中,她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的宝贝儿子,自己后半生的依靠就这样被押解他乡。
于是直接去寻白露拼命,拉扯中她用打碎的酒坛毁了白露的容貌,听闻最后的结果就是,陆楚舟的生母被打入大牢,白露被打成了残废。
不过这对白露来说不就是她所喜欢的结局吗?她之前看着落魄的弟弟亲口说的,沦为一个废人不是比死了更有意思吗?
与她们这些人的故事,在我这里就彻底画上了句号了。
我无意去关注陆楚舟刑满之后,这对狗男女又会发生怎样的纠缠。
毕竟,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不屑于再和他们有任何牵扯。
没有剧情的掌控,她们算什么东西?也想扳倒苏家?
寻常贵家小姐,岂会看上陆楚舟那等不成器的纨绔子弟?
他,当真配不上我。
番外
我戴上面纱,与母亲同去绸缎庄。
坐于上房,看着伙计们换上店里新到的料子,在我们面前来回展示。
我看得乏了,掩口打了个哈欠。
随手指了件素白的外袍:「除此之外,其余都包起来。」
掌柜眼中闪过惊喜之色,掩饰不住的激动。
但对我们而言,此乃寻常。
丫鬟留下处理这些琐事,我与母亲则准备启程赴码头。
两年前出海游学的弟弟归来了,还带回了新的意中人。
我和母亲已备好了礼物,正欲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