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出来的,只不过这事未免有些太巧了。”
才刚进去几日,出来就有了身孕,还是一个多月的身孕。
总觉不像是真的!
可脉象难道也能是假的?
陆泠月漫不经心道:“这几日盯着点尚书府,若是有事,及时来报。”
言毕掏出两锭银子推给她。
“这银子你收着,这些时日多的是用银子的地方。”
“是。”
春桃从外面回来时,身侧还跟着盈安郡主。
前两日镇远侯和侯夫人才刚离开京城,赶赴边疆。
侯府只剩下盈安郡主,这两日她便时常来找陆泠月。
“泠月,你整日里在院子里待着,也不觉无趣吗?要不你我一起去昭月楼?”盈安郡主一脸的期待。
别人不知道,陆泠月还不知道吗?
她这哪是想去昭月楼。
分明是要去见穆淮!
这几日穆淮都不见她,盈安郡主不知提过多少次要带着陆泠月一起去了。
可每次陆泠月都拒绝她。
这次也不例外,陆泠月还是直言道:“这些日子我不便出门,等过几日吧。”
明知道东厂的人盯上她了,贺元还没回来。
这种时候她要是出门才是真的傻。
好不容易重生了,陆娇娇和徐博炎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她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要死也得是那两人先去见阎王爷。
“为何不便出门?难道是陆太师不准你出门?”盈安郡主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
“不是,是我不愿出门。”
将陆娇娇一事在脑中思忖一边,陆泠月似笑非笑的看向她:“陆娇娇出来了。”
让她知道也不至于到时候太过惊讶。
也正好能给她找点事做!
“出来了?她怎会这么快就出来了?”盈安郡主错愕,眸底怒火直蹿。
他们好不容易才将此案查明,还让陆娇娇认罪了。
六年……她就只待了六天就出来了!
“何人将她救出来的?”盈安郡主顿时炸毛。
陆泠月缓声道:“东厂的人将她救出来的,昨夜才出来。”
侯爷和侯夫人能放心离开京城,就是因为此事了结了。
若是知道陆娇娇这么快就出来了,二位定然不会这么快就走!
盈安郡主气的怒吼:“凭什么放她出来?判了六年呢,这衙门简直是在胡闹!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实在不行,明日我就想法子入宫,我去找圣上!”
“圣上定然不会包庇她!到时候还能重罚东厂和徐博炎!”
她好不容易才将陆娇娇送进去,不能就这么出来。
这太不公平。
“我这就回府去安排此事,明日就想法子入宫。”盈安郡主说着就站起身要走。
可陆泠月却说:“陆娇娇好像是怀孕了。”
闻言盈安郡主僵在原地。
一动不动,只是眉头缓缓皱起。
她是惊讶此事来的如此突然,但更无奈。
至少陆娇娇有孕的话,谁也拿她没法子。
她腹中的孩子是皇嗣!
“这、这难道就这么算了?我好不容易才将她送进去,你还受了伤,我还险些丢了清白,凭什么她就这么出来了!”
盈安郡主气的语无伦次。
恨不能冲到尚书府去找陆娇娇!
陆泠月的手已然无需再缠着绢帛。
手心中却留下一道疤痕。
“陆娇娇一事本就难办,并非是将她送入狱中即可。此人背后有东厂在,自然不是能轻易动得了她的。”陆泠月不疾不徐道。
徐博炎不足为惧。
但东厂却不得不小心。
“此事日后定然会让她百倍偿还,倒也不急于此时!”
陆泠月看向对面的盈安郡主,“等过些日子,她有孕一事公开,到时候你我甚至还要前去恭贺。”
一想到那一幕,盈安郡主气的手都在发抖。
她还不死心的问:“陆娇娇当真是有孕了,不是在骗我?”
“这种事,骗你能有何好处?”陆泠月反问。
盈安郡主小声嘟囔:“你骗我是没好处,但至少能护住陆娇娇,陆太师可是想要护住陆娇娇的。”
也难保陆泠月不是为了陆太师才帮忙骗她的。
“你若不信,自己派人去查。”
陆泠月一直都知道盈安郡主,对陆太师出手帮了陆娇娇一事耿耿于怀。
此刻倒也不与她计较。
“不过我也正好有意带上一个医者,去帮她诊诊脉。”
就是不知道晏大娘可愿去。
盈安郡主急忙凑过去,“到时候带上我一起!”
“不带。”陆泠月拒绝的没有半点犹豫。
气的盈安郡主冲她瘪瘪嘴,“小气!不带就不带,大不了我自己带着郎中去!”
就不信陆娇娇会这么巧是真的有孕了。
说不定是在骗他们的。
彼时,尚书府。
徐博炎听了郎中的话,当即就命人去请了宫里的太医来。
说是陆娇娇有孕,需得太医诊脉。
直到从两个太医口中听到,陆娇娇有孕一事,徐博炎才笃定此事是真的。
陆娇娇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来昨日戴公公给她那药丸还挺好用。
竟然连太医都瞒过去了。
“既是当真有孕了,娇娇从狱中出来一事,倒是也好办了。我即刻入宫请罪,娇娇就在府中养胎。”
徐博炎从听到郎中说陆娇娇有孕,嘴角的笑容就不曾落下。
此刻即便是要入宫请罪,也还是笑着。
反正陆娇娇有孕了,就不信圣上还会罚他!
“秋莲,娇娇有孕在身,你务必守在她身边。再从府中挑几个机灵的跟在她身边,定要好生伺候。”徐博炎吩咐。
秋莲福身:“是。”
旋即徐博炎就赶赴皇宫。
路上已然是想好了种种说辞,等到了皇宫外,常公公亲自前来带他去了养心殿。
进入后,徐博炎行一大礼,“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皇上头也不抬道。
闻言徐博炎正欲起身,但膝盖才刚抬起不足一指,又跪下了。
“儿臣今日前来是为请罪的,还是跪着吧。”
皇上放下手里的奏折,抬眼看他。
他稍稍歪头问:“请罪,你有何罪?”
方才太医已经来过了,也说了陆娇娇有孕一事。
皇上比谁都清楚如今的陆娇娇本该在狱中。
但却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尚书府。
可见此事是何人的手笔!
他要请的什么罪,皇上比谁都清楚。
“前两日儿臣听狱卒说陆姨娘这几日身子不适,便擅作主张将人接了出来,本打算找郎中给她诊脉过后,再将她送回去。可没想到今日请了郎中和太医为其诊脉,发现她是有孕了。”
徐博炎拱手一推,俯身磕头。
“儿臣自知此事是儿臣之过,还请父皇看在娇娇有孕的份上,莫要让她去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