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安郡主气的瞪她,“陈年旧事,莫要再提了!”
如今她和陆泠月关系才刚好些,阮梦羽却非要旧事重提。
“反正泠月如今是在意我的,否则昨夜也不会派人前去告诉我,让我今日务必前来东宫。”
阮梦羽眸光在两人之间徘徊。
一脸的不满!
陆泠月佯装没看见。
“罢了罢了,看在你如今对泠月还勉强不错的份上,本小姐就不与郡主计较了。”
阮夫人听这话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即便是一言不发,但却眼神示意。
像是在警告她:怎么跟郡主说话呢?
盈安郡主再怎么说也是郡主,论官阶,甚至比阮将军的官阶还要高。
可阮梦羽如今也不怕她。
甚至特意去陆泠月身边站着,“有泠月在,她不敢对我怎么样。”
盈安郡主至此时才察觉到阮夫人似是误会了。
她赶忙解释:“阮夫人不必在意,我与梦羽如今是朋友,言辞之间无需计较。”
但即便如此阮夫人还是笑道:“这丫头在边疆呆惯了,性子野。往日与泠月待在一起说话就没个分寸,到如今也没变过,还望郡主莫要与她一般计较。”
闻言几位夫人也都看向了阮梦羽。
盈安郡主粲然一笑,“阮夫人放心,我不会与她计较的。”
说话间从府外又运来一批花。
府中下人匆忙上前去搬,有条不紊的往后院运去。
阮梦羽见状好奇道:“不是赏花宴吗?难道真是今日才开始布置?”
“是啊,太子妃邀我前来赏花,但却是今日才开始布置。”
足足一个多时辰,府中上下才将赏花宴布置好,但也已经临近午时。
众人在前院闲叙,来杯茶也没上过。
等太子妃和太子赶来,众人都躲在亭下的阴凉地不愿出来。
“殿下可否命人给阮夫人上杯茶水,再来些糕点。”陆泠月故意喊道。
转而又含笑看向阮夫人,低声问:“有孕一事,能说吗?”
女子有孕,前三个月不能说。
但阮夫人不计较这个,点头答应。
太子和太子妃听到没有茶水和糕点,本就是脸色大变,陆泠月又道:“我义母如今有了身孕,渴着饿着都不成!”
一时,周围的人纷纷看向阮夫人。
正坐在阮夫人身边的张夫人赶忙往她腹部看去。
“阮夫人是有了身孕啊?难怪看起来气色都好了许多。”张夫人笑呵呵道。
李夫人也跟着言道:“恭喜阮夫人!”
周围此起彼伏的恭喜声响起。
阮夫人一手抚着小腹,“如今这般年岁又有了身孕,实在是……实在是不好说出口。不过虽是老蚌生珠,但也是好事一桩。来日子嗣出生,还望诸位前去吃杯喜酒。”
吃喜酒一事众人自是答应。
太子和太子妃却看着眼前一幕,脸色更难看了。
好好的赏花宴,怎么众人的目光似是都在阮夫人身上?
想到陆泠月方才所说,太子面色阴翳,口气格外的冲:“还不快去吩咐人准备茶水和糕点。”
今日府中下人都在忙着搬花、布置赏花宴。
至今都不曾上茶水和糕点。
甚至还被这么多贵女都看着呢!
东宫颜面尽失,太子彻底笑不出来。
跟在身后的丫鬟赶忙去厨房泡茶、准备糕点。
太子妃也怒瞪着陆泠月。
总觉她方才喊的那一嗓子,就是故意的。
要今日前来的诸位都清楚的知道,东宫来杯茶都不上。
“安平县主不惜损了声誉也要收留九王殿下,本宫与太子都觉县主此举实在是女子典范,今日特意邀县主前来赏花,也是有意要多谢县主帮了九王殿下。”
“改日本宫与太子,定然是要好好摆一桌宴席,单独宴请安平县主。”
这话倒像是要故意说给诸位听的。
就连太子也跟着附和:“是该单独宴请安平县主一次。”
如此才好动手!
可陆泠月却道:“出手相帮只是凑巧,实在不值得太子和太子妃单独宴请。倘若二位当真有意要办宴席,到时候还是要将京城中这些贵女和夫人都请来才热闹。”
“只我一人前来,实在无趣。”
言毕转而又看向周围的贵女。
“到时候还能玩玩投壶,若能打一场马球应当更有趣了。前几日郊外那场赛马,看的实在是心痒痒的。”
听这话人群中有喜好玩投壶的女子赶忙跟着帮腔:“我玩投壶最是厉害,县主到时候可敢与我玩一把!”
大抵是平日里参加这等赏花宴多了。
众人丝毫不似寻常那般拘谨。
此刻喊话的女子亦是在说出此话时,才察觉到自己似是失礼了。
吓得又赶忙坐在凉亭的长椅上。
陆泠月却又故意接话:“这有何不敢的?本县主玩投壶不输诸位,倘若不信,到时候咱们赌一把!”
言毕又特意看向脸色阴沉的二人。
“太子妃可会玩投壶?”
太子妃眼下只想着如何才能将陆泠月一人请到东宫。
而非是如今这般,京城贵女和夫人齐聚。
害的他们都不能动手!
迎上陆泠月得意的双眸,太子妃咬咬牙,强扯出笑容:“不会。”
“真是可惜,太子妃若是不会,若是在东宫办这宴席就多有不便了。”陆泠月似是十分惋惜。
一旁的盈安郡主赶忙喊道:“来镇远侯府办!到时候诸位都来!”
周围的人吩咐喊着要去。
太子看着面前诸位女子,眉头逐渐皱起。
这些人实在是大胆!
在他面前竟如此肆无忌惮。
盈安郡主倒也罢了,怎么其他女子也都如此?
好在几位年长的夫人不跟着凑热闹,甚至暗暗留意着太子和太子妃的神色。
陆泠月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下不禁觉得可笑。
一个傀儡,平日里最常做的便是在东宫待着,有事便吩咐东厂去办。
这样的太子,只是徒有储君之位罢了。
等茶水和糕点端来,众人又喝了杯茶,闲叙几句,甚至不曾去后院看花,便动身离开了。
一场赏花宴办的简直像个笑话。
等众人离开,此事便在京城中传开了。
东宫的颜面彻底保不住。
直至天色渐晚,太子妃得知此事后,气的怒道:“定然是安平县主搞的鬼,否则怎会来这么多人?”
身居主位的太子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手里捏着酒杯,可怒火正浓之时,府外侍卫却突然进来。
“殿下,常公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