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朝着东宫走去,身后带着几个丫鬟。
到了门口,直接走了进去。
院内的几个贵女正围在一起低声议论。
个个眉头紧蹙,倒像是遇到了事。
陆泠月和盈安郡主故意走过去。
“今日不是来赏花的吗?这院中怎么没有花呢?”陆泠月高声问。
其他几个贵女闻声纷纷看了过来。
其中一人低声道:“谁知道呢,这院中没有花,方才太子妃见了我等,脸都黑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句话都不说便走了。”
收到请帖前来东宫赏花,却又被太子妃甩脸色。
这种委屈,这些贵女岂能忍受?
“要不我等还是走吧,免得这太子妃见了我等又生气。”另一人低语道。
盈安郡主赶忙道:“走什么,这可是太子妃准备的赏花宴,你等若是走了,岂不是不给东宫面子?”
这些人真要是都走了,危险的可就是她和陆泠月了。
陆泠月也跟着附和:“这太子妃应当是有事,晚会儿定然就来了。”
说话间一丫鬟躲在拐角处偷偷看过来。
见陆泠月来了,赶忙去禀报。
“太子妃,陆泠月来了,不过她还带着盈安郡主一起来的!”
听到是丫鬟这话,太子妃更是气恼。
手里的簪子啪的一下朝门口砸去!
正好太子赶来。
簪子不偏不倚落在他面前。
吓得太子妃急忙去跪下,脸色顷刻间煞白。
“臣妾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听闻来了那么多的贵女,还有盈安郡主,心下着急,怕殿下这事办不成,才会……才会气的摔了簪子。”
季宸琏弯腰将她扶起来。
“本宫知道,爱妃也是着急!”
今日府中来了那么多的贵女,谁也不曾料到。
余光看见放在一旁的几张请帖。
“此事定然是有人恶意为之,若是不出所料,应当就是陆泠月指使。”
说话间冲着丫鬟轻轻摆手。
丫鬟与季宸琏身后的侍卫一同退了出去。
房屋内只剩下太子与太子妃。
“她定然是察觉到本宫要对她出手,才会冒险行事。但事已至此,今日实在不宜动她,改日再另想法子。”
“当务之急,是将今日的赏花宴办好。”
太子妃听这话更是为难。
她从来没办过赏花宴,方才已经命人去买了花来。
如今甚至不知道要买什么花,又需得多少,又该如何摆放。
这些她统统不知道。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个陆泠月,臣妾实在是低估了她。倘若九王日后真娶了她,岂不是如虎添翼?殿下还是要想法子尽早除掉她,实在不行,就让东厂出手。”
太子妃所言也正是季宸琏心中担忧。
但凡陆泠月能蠢笨些,他也不至于又起杀心。
如今是留不得她了!
“等赏花宴结束,本宫就命东厂动手,尽早除掉此人。”
季思珩不好除掉,难道一个小小的县主还能除不掉吗?
“殿下英明。”
时辰尚早,但来东厂的贵女却越来越多,可集市上那些卖花的却迟迟不曾出摊。
等东宫的人买回花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众贵女眼睁睁的看着东宫的人将那些花搬进府中,于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摆放。
今日前来之人,全然是京城贵女于妇人。
个个都参加过不少赏花宴,但却是头一次见到当场买花来布置的。
盈安郡主看着眼前一幕,更是笃定东宫就是要对陆泠月出手。
幸好陆泠月聪慧,知道将此事闹大,才保住一命。
“泠月。”
熟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陆泠月和盈安郡主一同看去。
竟是阮梦羽和阮夫人来了!
阮夫人有孕在身,走路格外的慢些。
二人赶忙上前去。
“义母怎么来了?我昨日派人前去,分明是要梦羽来的,义母如今这种情况,怎能来此处?”陆泠月生怕她不小心磕着碰着,到时候腹中子嗣出事,她可担不起这个责。
倏地抬眼看向阮梦羽。
“你怎的也不劝着点?”
阮梦羽更是委屈:“天地良心,这种事我岂能不劝?是她非要来的,我拦也拦不住!我娘还说,你定是遇到事了,怕你有危险,非要来!”
说话间仔细看着四周摆放的花。
“只是一个赏花宴,能有何事?”
可听这话陆泠月和盈安郡主却是神色一沉。
竟然真的被阮夫人猜中了。
盈安郡主更是小声道:“看来还是阮夫人够仔细,连这种事都能猜到。”
陆泠月也没想到阮夫人会猜到。
但细想东宫从来不会办赏花宴,她更是不曾深夜派人前去阮家,要阮梦羽做何事。
这些细节想必是引起了阮夫人的怀疑。
正想着,手被拉住。
阮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义母也许久不曾来过这赏花宴了,今日是托了泠月的福,才有幸来东宫的赏花宴。”
说话间不远处的几个文臣夫人走上前来。
张夫人莞尔道:“能在今日这赏花宴上见到阮夫人,实在是罕见。”
一旁的李夫人也附和:“是啊,我还是头一次见阮夫人来赏花宴呢。不过是东宫举办的,定然是其他府中举办的赏花宴大不一样,阮夫人也来凑个热闹,也不稀奇。”
“是不一样,这些花都是今日才买来的,可是新鲜呢,而且这还是刚刚才摆好的。”另一位夫人也跟着说道。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陆泠月和盈安郡主不禁对视一眼,笑了。
东宫这场戏,太子和太子妃无论如何也要演下去。
盈安郡主小声道:“本郡主也觉得这些花新鲜,刚买回来的,可不就是鲜艳?”
“你二人有何事瞒着我?”阮梦羽好奇。
陆泠月和盈安郡主默契摇头,两人异口同声道:“没有。”
如此默契,还说没事?
阮梦羽佯装生气:“泠月,你可是说过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有事怎么不与我说?”
说话间还不忘瞪一眼盈安郡主。
“瞒着我也就算了,还告诉她了!”
盈安郡主附在她耳边低语:“阮小姐,泠月方才同我说,我如今是她唯一的挚友。”
这话摆明就是故意要气她。
阮梦羽冷哼:“我才不信你这话,别忘了上次赏花宴,是谁欺负了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