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泠月面露失落,季思珩还以为她是担心穆家的大仇。
“不过你大可放心,穆家的大仇定然能报,东厂也势必会为此事付出代价。”
不单单是为了前太子,还为了穆家和陈家。
这些事情终将被公之于众!
也定然是要还穆家和陈家一个公道。
“我并非是在担心此事,只是在想,东厂此番必不会善罢甘休,定然还会对你我出手。这次是圣上出手,才阻拦了东厂,但日后东厂难保不会对你我下黑手。”
可若是下黑手,就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出事了。
到时候圣上可就没办法救他们了。
季思珩早就已经习惯和东厂明争暗斗,自然是不怕他们。
可陆泠月却是不得不怕。
“让景昂他们三人日后就留在你身边,真要是有事他们三人也能救你。即便是中毒,也能及时去找神医前来。”季思珩轻描淡写道。
陆泠月脱口而出:“万一遇上神医也解不开的毒呢?”
她如今只怕晏神医的大徒弟和戴公公联手。
此人实力可不在晏神医之下。
只可惜没法找到此人,否则她必然是要想法子除掉他。
亦或是……想尽办法将此人拉拢过来!
相较之下自然是后者更有利于她。
“真要是解不开,就听天由命。”季思珩倒是想的开。
说话间马车外响起细微动静。
两人各自掀开一侧帷帘看向外面。
正巧看见徐如林和其他几个人动手打架!
只听对面几人怒吼:“别以为你有个当皇子的兄长你就能为所欲为了,今日你打了我等,就算你打死我们,你娘也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这事找谁说都是如此,就算是衙门里的孟大人,要判也是要判你娘一个水性杨花的罪!”
徐如林也不管那些罪名,气的冲上去就和那几人打。
即便是被打倒在地,却又拼了命的起身去打。
陆泠月见此一幕不禁觉得可笑。
帷帘放下。
“徐博炎成了皇子,算是彻底毁了尚书府和他母亲。整个尚书府,如今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气势,简直比被圣上惩罚,还要颓丧。”
说话间察觉到季思珩似是一直在看她。
陆泠月心虚不已,抬眼看他时,下意识摸了摸脸颊。
“殿下看我做什么?”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徐博炎是父皇在外的私生子,此事他是如何知道的?”
季思珩实在好奇,此事徐博炎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思来想去,莫名的想到了陆泠月的身上。
虽无证据但还是觉得她最可疑。
“是我告诉他的。”
思及最初将此事传出去的初衷,陆泠月都觉可笑,“那时候将此事告诉他们,是想着徐博炎的身份被公开以后,定然是要行册封礼。到时候殿下既然是皇子,自然也就能入宫了。”
“可惜这件事根本没帮到殿下。”
季思珩沉思一瞬忽地反应过来:“你是在我无法入宫的那些日子,将此事告诉给他们的?”
见陆泠月点头,季思珩也跟着笑了。
“看来我倒是低估你了,竟然连这事都知道,甚至还冒险将此事告诉给他。”
陆泠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是当初时常去尚书府,徐夫人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我这才知道了此事。”
自然是不能说是上一世知道的。
只可惜这么大的事没能帮到他们,实在是用错了。
似是猜到了陆泠月心中所想,季思珩漫不经心道:“此事说出来也好,往后东宫太子就不会只盯着我了。至少这徐博炎也是个对手。”
“这些日子若不是有此事,太子定然对我出手更狠。”
陆泠月知道他只是在宽慰她,才会特意如此说。
但若不是此事,陆娇娇也不会轻易认罪。
更不会有后面有孕却被喂药一事。
到如今陆娇娇反倒是能做他们的棋子了……
只是想到这些日子的事情,陆泠月忽地说:“永丰国公主好像是来了京城,我与她见过几面,不能肯定就是此人,但十有八九就是她。不过你定然想不到,东厂竟然派人对她出手。依我看,这为公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东厂对永丰国公主出手?”
季思珩眼底染上一层薄怒,“难道他们就不怕惹恼了永丰国?”
即便多年前永丰国摆在他们手下,但其实力不容小觑。
万一为此事动兵,可就得不偿失了。
“是啊,不过他们应当也不知道那人是永丰国的公主,那位公主伤得不重,只是一点皮外伤。但性子倒是暴躁,看样子是要与东厂算账。”
“你若是想见见这位公主,后天可以带你前去。”
正好后天又该跟着万姑娘学骑马了。
季思珩漫不经心的嗯了声,“也好,提早见见,知道此人是谁。”
说话间正在赶马车的顺子喊了一嗓子:“到了。”
陆泠月与季思珩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
“改日殿下需得去昭月楼一趟,将欠何老板的银子还了。”
跟在后面的景昂听这话笑着补上一句:“如今可不止是两万两银子了。”
季思珩额角一黑:“你到底欠了多少?”
“并非是我欠的,是殿下欠的。”
陆泠月严肃纠正,“隐云阁的人是为殿下请去的,两万两银子。还有三千两银子是特意跟那位万姑娘学骑马给的,我本就会骑马,若非是为了盯着此人,也不会花这三千两。”
说完就倾身在他耳边低语。
“万姑娘就是那位永丰国的公主。”
两万三千两银子,季思珩轻轻点头,勉强还能接受。
然而景昂又突然提醒道:“还有玉佩的银子呢!那玉佩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呢,至少也要一万两银子!”
这个陆泠月还不曾去问过穆淮。
但那日裘辕说是又给了老鸨五千两银子,也不知穆淮将那玉佩赎回来又花了多少。
“此事还需去问昭月楼的何老板,到时候且看他收你多少银子就是。”
季思珩简直哭笑不得。
他人不在京城,愣是前前后后欠了三万多两银子。
“看来以后本王再离京,需得告诉何老板,莫要将银子借给你们,尤其是不能以本王的名义将银子借给你们。”
陆泠月和景昂对视一眼,二人一同笑了出来。
几人陆陆续续进了院子。
陆谦听闻几人回来,已然从书房中出来,迎面见几人一起回来,赶忙冲着季思珩行礼,“老臣参见九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