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她淡然地说，“还好。”
其实她最近确实失眠满严重的，一天甚至睡不到三个小时，总是容易被惊醒，并没有做噩梦，就是没来由的忽然心悸，她黑眼圈很重，但已经化了妆应该并不明显才对。
见她垂眸沉思，程颐也不着急，他笑了笑说，“别紧张，我不搞推销，刚才霍总也有跟你介绍到我是林玉周的学长，对医学方面也算有点研究，而且恰好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主攻的助眠这方面的，你是霍总的朋友自然也是我朋友，看你脸色不太好，随便关心两句而已。”
他圆得倒是周全，丝毫找不出破绽。
但是沈姒依旧没什么兴趣，她淡淡地又哦了声。
见状，程颐不禁挑眉。
他从业多年，倒是没少遇到这种防备心理很重的病人，但之前大部分都是对方就已经很清楚自己是要接受治疗，所以他能够直接地问出口，但现在就有些难办。
警惕性太强，还无法明说。
程颐摸着下巴思索了下，扭头往霍叙那边看了眼。
已经停止交谈的霍叙也看了过来，他面无表情，眼神中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但就是如此，程颐很清楚，这是不打算让他亮出身份的意思，他无奈耸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问，“对了，你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
沈姒皱眉。
她是真开始觉得奇怪了，他们两个之前又不认识，现在干嘛表现出对她这么感兴趣的样子？
她直截了当地问，“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咳咳咳。”程颐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他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却口出狂言的女人，“你说什么？”
沈姒抱着双臂，身子朝后靠去，她平静地又重复了遍，“你喜欢我啊？”
程颐无语，“……”
他好笑地摇头，举起双手选择投降，“喜欢谈不上，只是好奇，我不怎么相信一见钟情，而且你是霍总的人，我自然不会造次，你应该知道霍总之前不好女色，这么多年都没传出过绯闻，我们所有人都认为他会乖乖听家里的话找个门当户对的女性结婚，就像是那个江敏雪，”当提到江敏雪这个名字时，他刻意停顿了下，仔细观察沈姒的表情，然后继续说，“但你出现了，而且他甚至把你带到这种私人场合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沈姒眼神闪烁地看向一边，红唇紧抿，“不知道。”
程颐嗯了声，“确实，霍总真正的想法是很难猜，不过你呢？”
他就像是海底的妖精，用蛊惑人心的声音低声地问，“那你呢，你真正的想法又是什么？”
沈姒脸色骤然一沉，她不悦地看着程颐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落，她蹭地起身。
注意力本来就一直在她身上的霍叙瞬间扭头看了过来，他抬头问，“要去哪？”
沈姒冷着脸说，“洗手间。”
霍叙点头，“门口有服务生，你让她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