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沈姒顿了一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难怪霍叙会突然变得那么忙碌,原来如此。
她在发呆,久久没有答复。
岑赴延更生气了,他压着火说,“我让你去给敏雪作证,你不去,现在她真要进监狱了,你高兴了是不是?沈姒,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变得这么残忍无情?!”
他有什么资格说她残忍?
沈姒都笑了,“我高兴?我当然高兴了,江敏雪欺负我那么久,如今总算得到了报应,我不应该高兴吗?”
岑赴延瞬间声音里都充满了愤怒,愤怒与失望交织,他难以相信地说,“沈姒,你,你简直太不可理喻!你明明知道,敏雪只是任性而已,她本性又不坏……”
“够了!”原本笑着的沈姒骤然冷脸,她面冷如霜地说,“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一句我爱听的,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这事,那趁早挂了吧。”
说完,她就要挂断电话。
岑赴延知道她真能做出这事,连忙喊道,“等下,我还有其他事找你,你现在在哪?”
沈姒冷笑,“跟你有关系吗?”
“我们能不能先别闹了?”岑赴延有些急切,也不知道在着急什么,“祖父想见你,过段时间是我小姨生日,祖父说了如果你还想进霍家的门,那天就必须要出席,离宴会也不剩下多少时间,你现在出来,我带你去买礼物。”
他说得那般理直气壮,沈姒听了只想笑。
她有些看不懂,是不是岑赴延太过于自信,说过多少次分手,他都认为只是在闹脾气,闹别扭。
她冷笑了声,连理会都懒得,直接挂了电话。
听到耳边嘟嘟声响起。
沈姒靠床坐着沉默了会儿,两秒后,忽然起身,她随意披了件衣服大步往外走。
她消息来源的渠道并不多,想要知道江敏雪那边的消息,更是困难,她没法在这个时候去找霍叙,太过于打草惊蛇,几经犹豫,她拨通了靳珂的电话。
对面接得很快,大约有些意外她的主动联系。
靳珂,“找我有事?”
沈姒开门见山地直接问,“你现在在哪儿?”
“你要叙哥啊?”她都没直白地说,但靳珂下意识这么觉得,他说,“我没跟叙哥在一块,他现在应该在戴家,江敏雪的案子有媒体盯着,戴家想活动都没处活动,今天刚定下的,说是警察那边已经判了案,现在已经转到检察院那边去了。”
沈姒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知道这些事。
证据确凿在前,监控也明晃晃地拍着,就算律师想辩护都难,现在主要就是在利用江敏雪有心理障碍的事来争取轻判。
不过这件事如若要公开,江敏雪下半辈子的路可就没现在那么好走,天才娇女有了疯病,难免总要引起不少偏见。
具体如何发展,靳珂知道的并不多。
沈姒差不多了解完,便挂了电话,天色已深,她坐在楼下长椅上吹着冷风。
已经十一月,天色渐冷,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下起雪来。
江城的秋,也算不上温暖。
翌日,沈姒起得很早,或者说压根就没睡好,她挂着黑眼圈,随便穿了身便服就打算去程姬那里,刚下楼,就在昨天她静坐的那座长椅上看见一具熟悉的背影。
是霍叙。
他穿着深色大衣,发型不如以前那般一丝不苟,而是有些凌乱,碎发垂在额前,倒显得年轻许多。
看见她下楼,便立即起身。
霍叙打量了眼沈姒的穿着,微微蹙眉,“怎么穿这么少?”
沈姒其实穿得不算少,只是大概还没习惯入秋,薄薄的外套里面是白色的短袖,看起来清爽又消瘦,她真得瘦了很多,露在外的手腕都能清晰地看到骨节。
“你怎么来了?”她抬手,将眼前乱吹的发别到耳后,惊讶却不意外。
她早就知道他会来。
霍叙没有解释,上前去接她手里的包,“先上车。”
今天是他自己开车,沈姒坐在副驾驶,天色其实很早,太阳都还没完全亮起,也才早上六点半,她实在睡不着,唐突地给程姬发了条信息,谁知道对方也已经醒来。
想着早死早超生,便心一横随意收拾了下就打算过去。
这时间并不是提前预订好的,怎么偏偏就那么巧,霍叙来得也这般早?
过去的路上,沈姒忍不住地转眸看他。
霍叙开着车,声音温柔,“怎么了?”
沈姒说,“什么时候过来的?你昨晚睡了吗?”
显然她并没有打算得到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她盯着霍叙布着红血丝的双眼,心情莫名有些沉闷。
她想她真是个累赘,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