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蹙着眉,满眼皆是谴责。
明明知道她说这些话并不是因为在乎自己,可沈姒还是鬼迷心窍地问,“如果我说我不想结婚呢?”
就像是听到满口荒唐言,关琅静轻蔑冷笑,“说什么胡话?女生怎么可能不嫁人,你现在别给我想哪些有的没的,安安分分地老实呆着,最近我跟你江叔正在物色人选,回头抽个空去把婚订了。”
不是见一面,甚至不是试试,而是直接订婚。
沈姒忽然笑了下,笑得浅薄,笑得可悲。
她问,“那岑赴延呢?”
关琅静皱眉,“他要想娶你,混的上磋磨这些年?”
“沈姒,人还是得有点数的好,别被挑来拣去的,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不嫌丢人,我还嫌!”
沈姒落在身边的双手骤然紧握成拳,指甲抠进掌心,细细密密的疼痛传来,却不抵心尖的半分,她深深提了一口气,讥笑道:“我倒是能给你争面,你偏偏把机会给了江敏雪。”
明明说的是暗话,可关琅静却听明白了。
她唇角一抿,“你以为前些年你怎么能顺利毕业,生活不俗的?沈姒,寄人篱下就是要低头,天底下没有真正的公平。”
“争面的事也不是非要和本家去争,婚姻也一样可以争到面。敏雪婚事定好了,你也该为你自己考虑考虑了。”
婚事定好了?
沈姒在心间反复咀嚼着这五个字,眼底山瞬即逝一抹微光。
那还得问她愿不愿意!
“是吗?”沈姒反怼,“反正我也从来没给你争过面子,差这一件?!”
“啪嗒——”
关琅静摔了茶盏,脸色愈发难看。
“道歉。”
她的口吻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瞬间,沈姒笑了,“江夫人,我不是小孩子了。更不是提线木偶能被.操纵,我是活人。”
“别白费功夫,我不会结婚的,如果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事,那没什么好说的,巩老师的东西在哪?”
关琅静瞪看着她。
巩老师,巩老师……
口口声声,心心念念都是别人,果然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冷血薄情的样子简直随了她亲爹。
关琅静骤然冷了脸,“你不结婚,那我生你养你做什么?”
“人选,我跟你江叔差不多都已经订好了,顾家和李家这两年发展不错,前些日子,顾家老.二还跟北城财政部副主任确认了关系,等以后你俩结了婚,江家也算搭上半个官方,日后无论走哪条路都能轻松些。”
顾家?
沈姒如果没记错的话,顾家有三个孩子,前两个都是女儿,唯一的儿子不仅私生活混乱,还未成年就有一大堆私生子,而且前段时间才从戒毒所出来。
这些人尽皆知的事,她不信关琅静不知道。
明明知道却还是抱着这份心思,图得是什么,不言而喻。
沈姒眸色冰冷,抬头看向关琅静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丝感情,她问,“你很恨我吗?恨到巴不得我去死?”
“我活得越狼狈你越高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