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靳总,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无关。”
“警惕心还蛮强的……”靳珂瘪嘴耸肩,“行吧,你想喝什么?这次霍家请了个不错的调酒师,在后院,要不要去试试?”
霍家占地面积不小,分为好几个院子,关系亲近基本上都安排在后院,稍微疏远些的则被放到前院,也是因此,沈姒在这里看见靳珂时,才觉得意外。
她并不想跟霍家牵扯太深,正要摇头拒绝,就看见站在大门口迎客的霍叙,还有他身旁,一副女主人架势的江敏雪,两人的衣着款式相同,细节处更是搭配得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情侣款。
沈姒忽然有些心闷,说不上理由,就是觉得堵得慌,可能刚才那杯喝得太快。
她摇了摇头,想将这不易察觉的烦躁抛掷脑后。
顺着她的视线往门口看去的靳珂却忽然说道,“他们看起来是不是蛮配的?”
沈姒抬眸。
靳珂好心地解释,“霍哥跟江敏雪。”
沈姒眸色渐沉,眼里的情愫难辨,末了,她淡淡地哦了声,抬腿继续往前走。
靳珂双手插着兜跟在后面,边走边说,“霍哥让我跟你说一声,这身衣服事前他并不知情,是霍老爷子那边安排的,霍老爷子跟江天有生意上的合作,这几年江天没少上赶着给老爷子送礼。”
所以才会有他跟江敏雪的婚事这一说。
沈姒依旧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她穿着尖头高跟鞋也能走得飞快,动作之下,挽着的发髻有些松,微卷的长发坠落,被风一吹,遮住她的视线。
她停下,平静地勾着发丝朝耳后别去。
靳珂就站在她身后,意味深长地说,“沈姒,我是不知道你在躲什么?还是你真.觉得这么躲着能有用?”
躲?
她有什么好躲的?她又为什么要躲?
简直莫名其妙。
沈姒皱着眉回头看他,“靳总,你真没病?”
可真够别扭的,连关心人都这么阴阳怪气,靳珂无奈地耸肩,摸了摸鼻子,妥协地说,“行,不闹你了,要想去后院就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先走了。”
话落,他挥了挥手,走得潇洒。
沈姒目送着他离开,从路过身旁的侍应生手中接过一杯橙蓝色调的鸡尾酒,仰头喝了半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调的,乍然入口有些烈,她被呛得咳嗽,喉咙烧得疼。
她捏了捏脖子,从始至终都毫无波澜的眸底闪过一丝懊恼。
“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赔钱货,连酒都不会喝,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能用这种直白又低俗的语气说话的人只有一个。
沈姒被呛得眼底含了泪,双眼湿.润地抬起头应声看去,果不其然,就是巩琳,她一如既往打扮地华丽又累赘,浑身上下都是靠着名牌堆起来的,一点以前的清纯模样都不剩。
看到巩琳,沈姒的头又疼了起来。
她捏了捏额角,径直想走。
“你瞎了吗?!没听见我跟你说话是不是?!”巩琳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任她离开,她快走几步,挡在沈姒面前,叉着腰,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质问,“你不是跟岑赴延分手了吗?你怎么好意思来这儿?!”
沈姒真得很不想再说‘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句话,但这句话真得很适用,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多管闲事?
她心烦地皱眉,“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而且,这里不适合你,你不应该来这儿。”
到底是老师的独女,沈姒难免会多说两句。
然而,这句话听在巩琳耳中,就跟轻蔑嘲讽没什么两样,她顿时火冒三丈,劈手夺过沈姒手上的鸡尾酒就朝着沈姒泼了过去,“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我怎么不能来了,你能比我高贵到哪去?!一个连爸妈都没有的野种!就算是高贵,也是我比你高贵!”
巩琳看不起沈姒,从上学的时候就看不起。
在她心中,沈姒充其量不过就是她爸心软救助的小可怜虫罢了,连饭都吃不起的乞丐,凭什么现在过得比她还滋润!她不甘心,也不服气,偏偏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
巩琳说,“沈姒,这辈子谁都能看不起我,唯独你不行,唯独你不行!”
她的声音尖锐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