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抿唇沉默，她倒是想否认，但就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没办法否认。
见状，霍叙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李警官好奇地问，“噩梦？沈小姐平时会失眠？”
沈姒张了张嘴，正要回答，还没等出声，就听霍叙抢先说，“当时现场冲击太大，平常人都会留下心理阴影，那时候我也在现场，如果有什么细节问我就可以了。”
确实，那个场面可以说是人间惨剧，她有心理阴影很正常。
李警官恍然大悟，连忙点头，“行，现场的事我们过会儿再说，我知道沈小姐现在还属于比赛的状态，我就不多打扰，咱们速战速决，我比较想知道的是你跟白灵是怎么认识的，你之前说过你们是补习班的同学是吧？”
沈姒点头。
太阳刺眼，强烈的光线让人无法直视，那光芒太炽.热，眼前视线好似都在晃，沈姒站在那儿，双腿忽然有些不稳，她略微皱了皱眉，踉跄着差点快要跌倒。
霍叙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对李警官说，“先找个坐的地方。”
没想到沈姒会这么虚弱。
李警官也生怕她在眼前晕倒，赶紧点头，四处张望后就看见不远处的餐厅，“正好我还没吃饭，我们先要个包厢慢慢聊。”
并不是饭点，餐厅人很少。
又叮嘱了服务员没事不必过来。
沈姒喝完一杯水，勉强缓过劲来，她歉意地扯了下嘴角，“抱歉。”
李警官摆手，“是我该说不好意思才对，那我们现在继续？”
沈姒点头。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坐在旁边的霍叙安静地听着，看着沈姒面前的水杯空了，便贴心地又给她倒了一杯，然后无声地推到她手边。
沈姒顿了下继续往下说，“我跟白灵的关系算不上密切，当时补习班的人很多，我们第一次说话好像是在某次考试之后，因为当时补习班的规则就是通过分数来决定同桌，那时我们的排名很相近，所以曾坐在一起过。”
“那时候她的性格比较内向，或者说低调不起眼，我也不是什么擅于交际的人，虽然交换了联系方式，但很少来往，我对她最后的记忆，就是偶然听补习班的老师提过她并没有选择上大学。”
“对，”李警官点头，“根据调查结果，白灵的家世好像不算太好，高考结束之后就去夜总会工作，也是在那里认识的江天。”
说到这儿，他微微皱眉，严肃地说，“她的信息其实很少，除了曾经在夜总会工作过这件事比较特殊之外，其它往事都没有值得深究的地方，我们警方也到处调查过，但白灵的人际关系很浅薄，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其实这点满让意外的。
因为白灵给人的印象并不是孤僻的类型，反而更像是天生就懂得如何与人沟通的交际花。
沈姒淡淡地哦了声。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毕竟她跟白灵确实算不上熟悉。
说真的，刚开始沈姒说白灵竟然跟她是同学的时候，李警官是怀疑过的，这实在太巧了，巧得有点过头。
李警官审视地问，“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之前提起过你偶然见到白灵是在医院，还是在找江敏雪的途中，我实地考察过，妇产科跟精神科一东一西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方向，要真是迷路怎么就正好迷路到那里去？”
果然，他在怀疑。
当听到这个提问，沈姒的心骤然抖了下，她下意识地攥紧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红唇紧抿，低着头沉默。
李警官咄咄逼人，“不方便说还是没想好要怎么说？”
“我……”沈姒迟疑，这是最好祸水东引的机会，她究竟要不要按照白灵的提议去做？
她不确定，嘴巴张了又合。
越是如此纠结，李警官越是怀疑，“沈小姐，我也不是存心想要质问，只是公道自在人心，身为警察总要给群众一个真相，毕竟这涉及到杀人案，刑期不短，哪怕再有权有势，一旦有了案底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本能告诉他，沈姒在隐瞒些什么，根据以往查案的经验，很大可能是因为她们两人本就不对付在前，沈姒并不想给江敏雪作证。
这在以往的案情中很常见。
所以他提醒，也算是劝解。
沈姒当然知道自己越是扭捏，旁人只会猜测得越深，她深吸了口气，又沉重吐出，闭上眼睛鼓起勇气说，“是，我是骗了你。”
果不其然。
李警官眸底闪过一抹幽光，顿时坐直了，双眼犀利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