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这次过来的正事。
关琅静猛拍额头,有些懊恼,“差点被你带跑偏了,我不管你跟霍叙是虚情还是假意,我也不管你们今后怎么样,但只有一点,在他跟敏雪结婚之前,你给我老实点,你知不知道就你早上说的那些话惹出多大的乱子来?!”
她是真被气糊涂了,也被这一连串的冲击弄乱了阵脚。
她警告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男人远远没有家里人可靠,这是事实!”
那也得沈姒有得选。
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嘲弄道,“江夫人,不要本末倒置,你现在再怎么为江敏雪打算,只要江天跟你离了婚,你照样什么都不是。”
比起这些身外之事,她更应该关心自己。
关琅静当然也知道!
她气得脸都快绿了,“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这么阵脚大乱嘛?!算了,懒得管你,反正你给我老实点,要不然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得意到那去!”
她太过急躁,连带着心里话都脱口而出。
沈姒并不难过,泪水早已流干,如今再听到这些,她心头连丝毫波澜都没有,她平静地将人送到门口,等要关门的前一刻,她直视着关琅静的双眼,冷漠又无情地说,“这只是开始。”
这只是开始,远远还没有结束。
这些年来她带给沈姒的痛苦那么多,怎么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放过。
话落。
房门被关上。
门外的关琅静尚未听懂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她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寒毛立起,明明楼道的窗户并没有开,却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阵寒风,堪比冬季。
等人走后。
沈姒独自在沙发上坐了良久,她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特别安静,安静得彷佛已经失去了灵魂,如今的她只是一句行尸走肉,外面的天色有些暗了,今天的雨还没有停,只是相较于昨晚小了不少。
窗外的空气湿漉漉的,潮湿中带着大地的味道。
她没有开灯,面朝着窗户,安静地等着夜晚降临,当黑暗袭来,一切都被掩埋,看不清茶几上还未点燃的香薰,也看不见被放在沙发角落的那个双肩包,更看不出来坐在那里的人究竟有多痛苦。
放弃永远不是件好受的事。
更不用说,那是她向往那么久的亲情。
只是痛苦过后余下的是无尽的麻木与平静,沈姒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坚强不少,她开了灯,把巩老师的东西放进那个小屋子里,又给巩琳打了个电话,让她有空过来拿。
巩琳那边并不安静,是兵荒马乱刺耳吵闹的鼓声。
她应该在酒吧,喂了一声后当听到沈姒的声音就开始破口大骂,沈姒安静又沉默地听她发泄,直到巩琳无趣地主动挂了电话,“那些破东西谁稀罕,你愿意要就全部都送给你!”
“嘟嘟嘟……”
是空虚的,冰冷的机械声,在寂静的黑夜中重复地连续。
沈姒深深地叹了口气。
翌日。
临睡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等第二天起来才发现昨天被打了一巴掌的侧脸今早简直肿得不像样子,沈姒对着镜子,眉头紧蹙,想了好多办法都无法掩饰,没办法,她只能顶着又青又肿的脸跑去上班。
到公司的时候,正在前台那边闲聊的靳珂见她这样,吓了一跳,是物理上的那种吓了一跳,他整个人蹦得很高,咻地一下窜了过来,紧张地围着沈姒上下左右地看,“怎么受伤了?谁打的?霍叙知不知道?卧槽,这是天要亡我!”
人才刚进去不到一天,他就把霍哥相好的照顾成这样,等回头霍哥出来了还不得直接送他上天。
平时靳珂还是很稳重一个人,笑眯眯的,看上去特别好相处,此时这么活跃,又蹦又跳,表情还那么丰富,公司其他人大受震撼,刚入口的咖啡顺着嘴角直接漏了出来。
他连忙擦干,心惊胆战地往大门口的方向看了眼,确保没有外人在场,才堪堪安心,“靳总,沈工,咱们先进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