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以前那个羞耻的称呼,苏沫此刻也顾不得了:“北爵?”
“老公?”
无人回应。
房间太大造成的空荡感让她心里不舒服了起来,拖着一条行动不便的腿正打算下地去找找厉北爵。
“我在。”
冷不丁出现的声音让苏沫差点因为全身一抖而摔下了床,回头,厉北爵抱着一套衣服站在自己的身后。
苏沫扶了扶因为他突然出现而跳动不已的胸口,瞪了他一眼:“你去拿衣服为什么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扔下我自己一个人走了。”
苏沫低着头,努力的往后退了退,不知怎的,原本该理直气壮地声音听起来有点弱弱的。
厉北爵抱着衣服忽然想到。
不管她的外表看起来如何的百毒不侵,张牙舞爪,内心里始终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
她每时每刻都在看恐惧着,所以用了坚固的铠甲把自己伪装了起来,看似沉静端庄,其实她才是最敏感的那个。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苏沫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认真的男人:“你在说什么呀?为什么又突然道歉?”
厉北爵把手中的衣服放到了她身边,想到她那天抱着自己的承诺,忍不住开口也做了承诺:“我以后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我说到做到。”
男人一字一珠,字字珠玑,郑重严肃的看着苏沫。
那里面坚定的神色让苏沫有些呆愣,她面上看着毫无表情,但是心底已经掀起了一查个海啸。
半晌,她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抖开了厉北爵放在身边的衣服:“无所谓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一个人也能行的。”
拿着衣服在自己的身前比量了一下,看到还站在一边的厉北爵,苏沫疑惑:“你怎么还不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厉北爵凝视着她:“怕你害怕。”
“哈?”
苏沫一张小嘴差不多看着好像一个小圆孔的样子。
“你刚才不是还害怕吗?”
厉北爵还状似好心的在一边解释着,苏沫怔了许久闭上了嘴巴,她想不想的抓起了床上的一个枕头,气急的掷向了厉北爵:“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给我出去!你个大混蛋!”
厉北爵眉毛都扬了起来,他脸色变了下,挑眉看向了苏沫:“你说什么?”
苏沫死死的捂住了嘴巴,呜呜哇哇,说的也不清楚,只是指着门,见厉北爵还没有动作,她索性拿下了手,双手合十:“拜托拜托,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能不能先出去。让我换上衣服。”
她眨巴着自己一双亮如繁星的眸子,可怜无比。
厉北爵神情更加的疑惑:“你身上哪里我没有看过,换个衣服而已,为什么我要出去?”
男人一本正经,很不能够理解苏沫的行为。
只是可惜对于女生来说,全身都看过并不代表就能够面对面的直面换衣服。
“哎呀!快点出去!”
苏沫再次指着门。
厉北爵看着她执意坚持,再看看苏沫紧贴在身上的衣服,不再坚持,沉默着退出房间。
透过门传过来的声音已经是遥远了,苏沫松了口气。
这才放心的开始脱衣服。
她衣服湿了很久,黏糊糊的粘在了她身上,滋味很不好受,她早就想脱下来了,只是碍着厉北爵在。
她开心的哼着小曲,拿起了旁边的衣服,忽然发现自己手里的衣服带了一点的暖意。
奇怪。
苏沫伸手去试了试裤子,也是暖的。
衣服上面还有淡淡的香气,苏沫摸着暖暖的衣服,她的心也暖洋洋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门外。
“这家伙……”
她勾起了唇角,说不出什么情绪的,但是嘴边的笑容却是媚丽如花。
费劲的换上了衣服,出乎意料,这些衣服虽然看着很朴素,但是料子都是极好的,贴身的时候舒适无比。
连内衣都是尺寸称心。
苏沫抻了一下衣服的下摆,脸上不自觉得飞上了一朵红云,厉北爵这家伙,怎么对自己的衣服尺寸了解得这么熟悉。
“我换好了。”
苏沫对着门外大大的喊了一声。
厉北爵这才推门进来,他径直走到了苏沫面前,坐到了她身边:“脚伸过来。”
苏沫发愣:“啊,什么?”
厉北爵摇了摇头,直接自己上前小心的把她的脚挪过来,他手中不知道何时变戏法一样多了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子。
大手触上有些温凉的脚,苏沫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怎么这么凉?”
厉北爵握着她的脚,她体质偏阴,手脚总是冰凉,这总让厉北爵头疼,并下定了决心,这次回去,一定要把她这阴寒的体质调理回去。
苏沫试着挣扎了一下:“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不凉才怪。”
瞥了厉北爵手中的小药瓶,苏沫好奇的凑过头去:“那是什么呀?”
异常漂亮的瓶子。
见她好奇宝宝一样,厉北爵把手中的瓶子往她面前一放,苏沫凑过去闻了一下,有股清凉的味道。
“这里面是迷药,把你迷晕,卖掉。”
厉北爵故意去逗她。
“哼,你把我卖了?我的粉丝们也饶不了你。”
苏沫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就要往后退,可是她忘记了脚还在厉北爵的手里,前后一拉扯,触发了伤处,疼得她又是一声惊呼。
痛感让她反应过来,再看向厉北爵擒笑的嘴角,苏沫额角抽搐一下,作势又要往前冲。
厉北爵牢牢的握住她的脚,哞色深沉了许多:“别动。”
经过他的体温传递,她的脚也总算不再凉的和冰块一样,他拔开了小瓶子的塞子,倒了一点液体在自己的掌心里。
不停的搓着,直到觉得手里的药酒微微的暖了,才小心的贴到了苏沫的脚踝处,轻柔地按摩着。
清凉的药油渗透带着温度渗透进了皮肤里,再加上厉北爵轻轻地揉着周围的酸胀的皮肤,苏沫只觉得原先痛苦的部位一下子成了全身最舒服的地方。
厉北爵不敢用力,只贴着她的皮肤划着圈摩擦着,以便药油能够完全的渗透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