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按摩,苏沫骨软筋酥,四体通泰,整个人飘飘欲仙,她心神俱醉,这感觉,仿若一脚踩进了云端里,舒服她没着没落。
已经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脚上酥麻着热乎乎的,比泡在水里还要舒适,先前的肿疼感消去了不少。
太舒服了。
苏沫脑子晕呼呼想着这个念头。
闭着眼睛,飘然欲仙。
这样舒服的感觉导致苏沫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意识的享受着。
她是谁,她在做什么?
厉北爵把她受伤的地方都擦上了药油,他认真细致的给她擦着,表情在一瞬间温柔到了极致。
眼中一团光亮的闪现,温暖逆光而来。
可惜苏沫只顾着去享受了,没有注意到。
“注意不要碰到它。”
最后给她上了一层药油,确定她的脚已经被药油包裹了,厉北爵这才把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他没有得到回应,抬头一看,苏沫还处在云游阶段,恍恍惚惚的,眼睛微闭,舒服的都快要睡着了。
那跟喝醉了一样的表情,看着煞是诱人。
厉北爵好笑的捏了一下她白嫩的脸蛋,笑骂了一声:“傻瓜。”
捏完还觉得不过瘾,忍不住又凑过去咬了一口。
“啊——”
苏沫捂着自己的脸,叫了一声,很是气愤地盯着男人已经远去的脸。
“你是不是属狗的?”
这家伙没事就喜欢咬自己两口。
苏沫气鼓鼓的瞪着他。
对方略一思索,而后郑重地点头,“嗯”了一声,而后抱起苏沫的湿衣服走出去。
而苏沫被他咬醒了,一下子从云端跌落了下来,她气的不行,但是厉北爵已经走出去了。
她气的也只能抓过一边的枕头,用力的打了几下,泄了气,拉过了被子,盖住了头,蒙头呼呼大睡去了。
一路舟车劳顿。
这一觉睡的很舒爽,等到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日上三竿了,她掀开了被子,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飘散着一股鱼的香味。
“好香啊。”
苏沫一闻到这香味,又不争气的饿了,她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饥肠辘辘,可是自己现在行动不便,只能使劲的闻着那个香气过过瘾。
“我在想你是不是要睡到晚上?”
随着男人的开门,香气似乎全都涌了进来,益发的浓郁醇厚,苏沫的肚子唱着空城计,连刚进门的厉北爵都听到了。
他没有憋住,笑了一下。
苏沫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我睡了很久了?”
厉北爵走到了她身边,摇了摇头,只是指着她的肚子:“走吧,我怕再不去吃饭,你肚子就要唱破天了。”
他打趣着看着苏沫。
苏沫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刚要说什么,厉北爵靠前,已经把她抱了起来,还顺带着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苏沫气愤地挥开了他的手:“喂!混蛋,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拿我当小孩子!”
厉北爵笑而不语。
顺着香味把她抱到了吃饭的地方,苏沫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中央那条烧的金黄酥脆的大鱼,不过这条鱼的个头也太大了点,好像和她抓上来的那条体型不太符合。
她捏着下巴:“不对啊,我抓上来的鱼没有这么大啊。”
厉北爵把她放到了凳子上,拿来了另一只凳子让她把那只受伤的脚放上去,又塞给了她筷子,这才开口说道:“你那只跑了,这是我抓的。”
“你还会抓鱼?”
苏沫惊讶得筷子都没有拿好,全都掉到了桌子上。
这才发现在桌子的另一边还坐着早上刚见面的那对夫妇,皆是和颜悦色的看着苏沫。
有外人在场,苏沫收起有些调皮的性子,端庄的坐着,对着两人点点头,微微笑了一下。
厉北爵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重新递给了她一双筷子,男人唇角邪魅的一笑:“我无所不能。”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他不擅长的,恐怕就是和苏沫相处了,过分的患得患失让他总是想要把苏沫完全的掌控在手里。
完完全全的变成他的人。
只是可惜,厉北爵到了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强烈的占有欲到底给两人之间造成了什么样的隔阂。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
“咦,你说的……”
苏沫在脑海里想着厉北爵的话,突然发现男人好像真的有这样骄傲的资本。
男人的笑容有宠溺的味道,平和的把她完全的包围,她筷子拿了很多次才勉强拿稳,身边的这个男人连背景都高深莫测。
区区一个厉家在他的推波助澜间转瞬之下就起死回生了。
不过苏沫只是在心里小小的崇拜了一下,而后继续把目光投向食物上。
鱼肉塞到了嘴巴里,肥美鲜嫩,清新爽口,带着山间的清冽,比她在城市里吃的所有的鱼肉都要好吃。
她连刺都舍不得挑,大快朵颐,不停的往嘴里塞着,最后还是厉北爵怕她被鱼刺卡到,一点一点的帮她剔着鱼刺。
看着和平时判若两人的厉北爵。
在一边的夫妻两人都一脸的惊讶,只有阿杰见怪不怪的站在了一边。
反正老板撒狗粮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他早就练就了一身视而不见的本领。
“厉先生,您吃完饭有什么打算吗?”
一边的中年男子小心的提问了一声。
苏沫听到此话后看了一眼外面晴朗的天气,神情变了一下。
厉北爵自然是看到了她的神色,但是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把一块鱼肉放到了她的盘子内,看了一眼她放在另一边的脚。
苏沫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一边的夫妻两人见状,那妇人赶紧道:“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旅游景点,景区内有缆车,不用走路,还可以看到景区内的景色。”
她打着圆场。
苏沫的眼睛亮了起来,可是她又不敢太大的表示,只能扭头小心翼翼的瞥着厉北爵,厉北爵看着她凑在一边可怜兮兮的样子。
只是耐心地挑完了自己手上鱼肉的刺:“去。”
他向来不是耳根软的人,可是禁不住她一点可怜的表情,只要她一露出委屈,他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好都掏出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