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势必要让她低一头。
管她有人有证人,她的气势绝不能输。
好歹她也是进入了皇家的人,三皇子妃,气势怎么可能能让这丫头压呢。
先不说真相如何,就这气势上来,有罪也能没罪,众人也会更相信她。
果然,她看到了有些人在为她点头,然后看向梨萱的表情是鄙夷,她就知道她成功了。
呵呵,
一个被宠着的丫头,如何能是她的对手。
而她之所以能这样有底气,就是看到了那认出她的县令,不在这里。
这也更加的增加了她的底气。
“本官,就是人证。”
突然的一道声音出现,打破了灵堂内的气氛。
众人往声音处看去。
县令站在灵堂的大门口,背着光面对着众人,他穿着的,还是来时的那身衣服,就那样站在那里。
双手背背后,官家之威,气势逼人。
毕竟他也是做过官的人,沉淫官场多年,身上的气势早已养成。
这会儿放开,压的众人吸了口凉气。
人群里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
“啊,是县令……”
“唉,县令怎么来这里了?”
“我猜,应该是来祭拜铁中堂的。”
“不是吧,你们刚刚没看到吗?他早就来这里了,没一会儿之前还祭拜走了……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又回来了?”
见到已经走了的人又出现了,柳拂衣面上一慌,脸色白了几分。
他不是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难道是——她?
她将目光投向梨萱,目光怨毒,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可惜梨萱的视线并不在柳拂衣身上。
她看到是县令,不由皱了皱眉头。
她没想到他还在这里,还以为人早已经走了呢。
“我可以为铁家小姐作证,就是这位女子,乔装成男子,骗了我与铁中堂。”
大堂之中,县令手指直指着柳拂衣,让众人都看的分明。
“什么,原来还真是她害死了铁中堂啊!”
“我的天,她还骗了县令……”
“这女子好大的胆子,还敢来这里祭拜……她是要人死不瞑目吗?”
“你还说!刚刚不是不相信她敢这么大胆吗?”
“我那不是,不是没有想到吗……”
众人议论,没想到风向马上就发生了反转,看向柳拂衣的眼神,也不是怎么友好。
柳拂衣这下,也避无可避。
瞬间成为所有视线的中心点。
柳拂衣心底咬牙切齿,却不敢露出一个烦躁不耐烦的眼神。
这些人,凭什么这么看她!
放在皇城之中,这些低贱的人,可是连她的面都见不着,现在竟敢如藐视她。
纵使她心中如何气,都只能忍着。
因为她的身份,因为温子澜还在这里。
对啊……温子澜!
管这些人相没相信,只要他没有相信,带自己先离开了西湖城再说。
柳拂衣胸有成竹,心中已有了想法,于是立马眼神转换,她换上了柔软无辜的神色,眸带水光的看向温子澜。
“子澜哥哥,他们为什么要冤枉我,我明明就没做过他们说的事,我怎么可能害死别人呢?”
她凑近了一些温子澜,在他身旁低声道:
“我们这次来,就是找铁家支持我们的,我又怎么可能害死铁中堂,你说是不是?”
在场人都知道铁中堂死了,却有很多人不知道他是因什么死的。
加上温子澜是知道消息不多,这也就让柳拂衣攥了空子。
温子澜眼神一动。
确实。
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想要铁家的帮助,拂衣又怎么可能去害人家呢。
最后温子澜相信了柳拂衣,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担心。
他相信她。
“县令大人。”声音沉而有力。
他将目光投向县令。
“其中是否有误会,世上相似的人那么多,万一那人只是和拂衣长的像呢?”
“在就凭长相猜测,就断定她是那人,这不会太武断了吗?”
“办案不都讲究确切的证据吗……你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就断案,岂不是害了无辜之人?”
“这……”县令低头犹豫起来。
他的确没有确实的证据,能证明柳拂衣就是那化名‘刘杰’的人。
“不排除有长相相似的人,没有进一步确认,我也不能说她就是刘杰。”
刘杰?
柳拂衣。
梨萱在心中冷笑,到了如今,她该说柳拂衣大胆呢?还是心中高傲傲慢。
连姓都不愿换一个不想关的。
刘与柳。
不就正好同音?
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巧的事,同音的人,还长相相似,怕不过是作恶的人,天生傲慢。
“既然大人没有确切的证据,那我就带拂衣离开了。”温子澜说道。
这里的人对拂衣充满着恶意,再待久了,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还是早早离开为好。
温子澜不给县令回复的时间,带着人就离开,离开铁府这个是非之地。
至于上香……
刚刚一被耽搁,现在是已经上不了了,只能等之后,他再来补上。
毕竟,他在府里住了那么久,铁中堂还是他未来岳父,他这个未来女婿,怎么能不给人上炷香呢。
只是希望,梨萱不要钻牛角尖,真以为是拂衣害了她爹爹才好。
看来之后,他还要向她解释解释。
谁也不知温子澜心里所想。
连梨萱这个当事人,也不知道他竟想了这些。
温子澜护着人,从梨萱面前走过。
而梨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过去,她垂在两侧的手,握紧拳头。
在心底问自己,就要这样让他们走了吗?
老管家的话,县令的确定……
猛的,梨萱脑海内一震,那些声音重复在耳边,一遍又一遍。
绞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的剧烈。
眼睛盯着柳拂衣,似要将她看穿。
突然的,柳拂衣像是知道她在看她,回过了头,冲她露出了轻蔑的一笑。
好似似在嘲笑,嘲笑她无能。
嘲笑她凶手就在面前,却要将人给放跑……
“站住!”
泛着冷意,又夹带着怒意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大堂,让每个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谁说你们可以走的?”
温子澜两人顿住了脚步。
柳拂衣还没得意多久,笑容就僵在了脸上,随后隐了下去。
眉眼间,带着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这个铁家小姐,还真是能找事。
早知道,她就不高兴那么早了,现在好了,还没出铁府门,又留在了里面。
她忽然有些后悔。
在早做打算想着早点离开,明知对她不利,她为什么还要去挑衅人家。
就因为一回头,看到了她恨意的目光?
还是,温子澜对她的有情,让她心里不平衡?
好像都有吧。
但幸好温子澜没有看到她的眼神。
她在他面前,可是一直都是温柔无辜的形象。
脆弱,又美好……
要不这样,他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为她办事呢。
“梨萱,你不要闹了,这其中都是误会。”温子澜心中无奈,皱着眉解释道。
他就是怕梨萱会发难,这才想着早点带人离开,之后他再好好解释。
没想到,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呵!你说误会就是误会。”
梨萱冷笑,下一秒面上全然没有了表情,“可我却不是这么认为。”
“今天……她既然来了,那就留在这里,为我爹爹赔罪吧。”
说着她大步上前,就想将人拉着留下来。
谁知手刚伸到柳拂衣面前,就在要将人抓住时,温子澜蓦的往后一拉,把人护在了身后。
梨萱的手抓了一个空。
她猛的侧头,看向那将凶手护着的男子,她的——未来的未婚夫。
两人只差一个定亲,就是未婚夫妻。
差两个步骤,就是夫妻。
这个口口声声,说着也喜欢她的人,现在却在护着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