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代？谁？”
李明轩一愣，还能这样吗？
他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他就说嘛，这人这么年轻，怎么可以这么厉害。
想到什么，他有些蠢蠢欲动。
那是不是有人找他，他也能去当一当这个山长？
“我祖父。”
卫禅台将他的贪婪收入眼底，扫过此时异常安静的梨萱，没有了当时在书院里，那副挑逗他的模样。
她嫁的，就是这么一个人吗？
他从来到灯会，就一直在人群中寻找，希望可以在其中，看到她的身影。
等到真的找到她时，却是被丈夫搂在怀中，一家三口有说有笑。
他就像个无关的局外人。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那她之前对他做的，又算什么？
一时兴起？
为了孩子不得不做出的牺牲？
然后在用完他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一个陌生人？
如何是这样……那就这样吧。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卫禅台直接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唉唉！你……真是的，说走就走。”
李明轩还在他‘祖父’两个字里，没喘过来气，觉得他是在拿他寻开心。
结果人转头就走了。
梨萱看着卫禅台离开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海里。
眼中晦暗不明。
……
灯会结束的第二日。
“李言，你个下人生的杂种，也配和我们一群人玩？”
“你胡说，我才不是杂种！”
“就是就是，你就是。”
“啊！我不是！”
在书院沙地的一块角落，阿言被一个比他壮实的男孩压在地上，男孩时不时还嚣张的，抬手去打他一下。
周围一圈围着四五个孩子看戏，他们都是和打人男孩是一伙儿的。
阿言扭动着小身子，挣扎着去还手。
很快两个人就掐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一拳，实在不行还动上了嘴咬。
“啊啊啊，好痛——你给我松口！”
阿言死死咬着人，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
另一男孩痛的受不了，朝身旁边吼道：“你们都看着干什么！快点给我让他松口！”
“哦哦哦，好……”
几个男孩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去就去掰阿言的嘴。
阿言终是一人难敌多人，很快被迫松开了口。
男孩被咬住的手，也被成功的解救了出来，他看着手上深深的牙印，火辣辣的疼。
气急败坏指挥着他的同伴们。
“你们给我打，给我狠狠……”
“不好了，师长来了。”
不知谁吼了一句，打断了他的话，所有的人都惊得停下了动作，哄散的就要逃离，却被赶过来的师长看了个分明。
“你们都给我站住！”
……
“夫人，不好了。”
丫鬟慌张的跑了进来，神色焦急。
一身细致纱衣，侧躺在美人榻上的梨萱睁开眼，掀了掀眼皮。
她嗓音慵懒：“怎么了？”
说话不急不缓，就像刚睡醒般，整个人懒洋洋的。
“夫人，书院的来人，说小少爷在书院被人打了，正让少爷或夫人过去看看。”
“那这种事，叫李明轩去就好了啊。”说着她就准备闭上眼，再眯一会儿。
丫鬟焦急，“夫人，听说少爷早早出去了，所以他们才通报到了这里，现在只能你去了。”
“好吧。”梨萱懒散的坐起来，抬起手，“叫人来给我梳妆。”
“是。”丫鬟很有眼色，上前去扶住了她的手。
一主一仆往内室走去。
等到梨萱梳妆穿着好，已经站在书院门之外，有人早已等候，带着她一路穿行，来到一间院子。
这不是她第一来书院的那个地方。
但是景致却有些别致，有花有竹子，倒是娴雅，让人放松。
她猜，这应该是学院私下待客的地方。
“夫人，我就带到这里，接下来你自己进去。”
梨萱客气的点点头，“有劳了，多谢。”
她进入屋内，眸中一颤，第一感觉是这个屋子很好，说不上来哪里好，但真要形容，那就是亮。
不像她住的地方，多少感觉有种暗淡的感觉。
下一秒，
她扫到了上方的人，依旧如初见那般，坐在上首的位置。
只是这次，只有他和她。
阿言呢？
不是说阿言的事吗？
卫禅台淡淡移开目光，吐出两字：“坐吧。”
梨萱挑了个位置坐下，开口：“阿言在哪里？”
卫禅台轻微的顿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他受了伤，现在在别处处理伤。”
“哦。”
梨萱明白过来的淡淡应了声。
之后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室内也沉寂了下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在意就在哪里，卫禅台心里此时十分煎熬。
今天这个事，其实不用他来见她的，他只需要处好这个事，其他的自有负责的老师来。
但是他在知道跟她有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接过了这个事。
他不知道梨萱会不会来，也不知道来是不是她，可还是在这里等待着。
直到看到了进来的人是她，他心底无比的喜悦，但是在看到她淡然的眉眼时，心中的那股喜悦，也渐渐被冲散。
卫禅台最终按耐不住，道：
“那些打架斗殴的孩子，我已让他们走了，从此不会再在学院出现。”
梨萱抬眼，“多谢。”
随后就是起身。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就去先带着阿言离开，不知道可以吗？”
被人揍了，还受了伤，这会儿指定不好受，反正就这么半天，把他带回去也没什么。
“……可以。”
得到同意，梨萱转身就向外走，期间再未说过一句话。
眼见着人真的要走了。
卫禅台再也遏制不住，猛的站起身，道：“等等！”
他的声音带着急切，其中是自己都没察觉出紧张。
梨萱停下步子，却没有转过身。
她的这个举动，无异于刺痛了卫禅台的心，他心中一紧，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身影，走了过去。
步子沉稳有序，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在安静的屋内，存在感十足。
梨萱浑身一僵，感觉到那人，正一步一步的，再向她靠近，一近，再近，五步，三步，两……
卫禅台蓦地抓住女子的手臂，手一用力，将人转了过来。
面对着他。
他眼中似有狂风暴雨。
他本就高，加上这样看着梨萱，竟让她心跳快了几拍，压迫感直冲面颊而来。
她仰着头。
这么近的距离，卫禅台将她的面容看的分明，洁白的脸，明亮的杏眼……还有，饱满的红唇。
“你就想这么走吗？”
“上次的事，你是不是……该有个说法？”
卫禅台板着脸看梨萱。
梨萱十分顺道，吐出简洁的两个字。
“抱歉。”
认错认的非常快，但就是没有一句解释的。
“……”
卫禅台脸一沉。
“这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梨萱十分善解人意，直接问了出来。
与其去猜，她倒是更愿意问本人。
“……”卫禅台沉默了。
大概是他也没想到，没想到她连想都不愿意想一下，直接就问他了。
他在她心里，就这么的没有分量吗？
哪怕是面对不认识人的问题，其他人也会去想一想，停顿下来思考。
“我……”
这么一想想下来，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要什么。
是让她给一个解释吗？
解释她为什么要那样，为什么要亲他，为什么又要这样对他？
其实，他不是早就有了答案嘛。
难道是想要亲耳听她说出来？
见男人半天不达，梨萱也没有了耐心，直接推开他的手，转身想向外走。
卫禅台心头一紧，猛的再次抓住了，靠近。
“我……想要你再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