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柳拂衣真的死了。”
“哎呦喂,我们该怎么跟外面的禁卫军交差啊……”
“唉你们谁来想想办法,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呜呜呜,她怎么就死了呢?”
“娘啊,我还没活够啊……”
……
“唉,你听说了吗?”
繁华喧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有着自己的事,叫卖的叫卖,逛街的逛街,坐下来闲谈的闲谈。
街上一街角处,两名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男子,坐在一处喝着茶。
“听话什么?”被问到的人不明情况,一脸不解。
最近,有……发生什么事?
“唉,你还没听说啊?”提问的男子语气里满是嫌弃。
“嘶,你这人什么意思?我没听说怎么了,我没听说,你不正好把你知道的听说到的告诉吗……行了,别卖关子了,你还说不说了?”
“唉唉唉,说说说,你别急嘛。”
“就是那被为庶人的三皇子,知道不?”
“知道啊,这不是新帝一上位,就把他给贬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我听说啊,这三皇子昨日死了,现在那府中的下人啊,全部因为护主不利,让充军呢。”
“啊?死了?”
“好好的人怎么死了,不会是……”
“唉你别瞎猜啊!小心掉脑袋!”男子惊慌的捂住同伴的嘴,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注意他们后,他才放下心。
虽说皇家允许他们私下里讨论,但是不允许冒犯最上面的那位啊!!!
这要是被有人听到了,指控他们怎么办?
“消息说是三皇子的皇子妃,把他给弄死的。”
“听说是这三皇子被贬后,不是喝酒就是毒打皇子妃,这皇子妃终是受不了折磨,找了个机会,把三皇子给杀了,还是当着很多府里人面杀的。”
“这也就是那些人,为什么会被陛下下令充军了,真是一点都不怨。”
“哎呦,真是最毒妇人!”同伴开了口。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男表示不赞同同伴的话,“猴子急了也是会打人的……只能说是这三皇子该!”
“从这看来,他被贬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说不定啊还真是想谋逆……才被新帝贬了的。”
“唉~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同伴明显不喜欢听到这话,连忙打断,岔开话题,“你说说这皇子妃后来怎么办了吧?”
男子沉默的回想了一下,最后拿了一杯茶,往口里灌。
他重重放下茶杯。
“嗐~听说啊,当天就死了,还死相凄惨……说啊,是中毒身亡的,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呢,血流了一地……”
“哎呦,那真是惨啊~”同伴似是想到了那个画面,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嘎吱~”一辆马车从他们边上的巷子使出。
看着忽然出现的马车,两人浑身一僵,挺直了脊背,双双对视,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一个疑问。
这辆马车,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马车拐过弯,从他们身旁驶过,然后往街道的一头远去。
两人看着马车的背影。
“唉你说,他们应该没有听见我们说什么吧?”
“……不知道。”
“……”
“我刚刚,有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
“应该……是没有的。”男子回的不敢肯定。
……
风吹起帘子的一角,露出马车里安然仪态坐着的温子澜。
“主子,属下去探查过,那柳拂衣确实如刚刚那人谈到的一样,已经死了。”
温七在车外,对着马车里面的说道。
“恩。”温子澜淡淡的应了声,视线凝了一瞬,像是在沉思。
她死的,好像有些早了。
按照他的估计,他给柳拂衣的药,不可能这么快发作,以他的推算,应该是两日后,她才会毒发身亡。
除非,她是多服了身体不该承受的药量,才会死的这般快,超出他的预期。
算了,这也算是时也命也。
大概温子澜也没有想到,柳拂衣为了抓紧时间,将三皇子欠她的鞭子还回去,而发现了他给的药物,可以不光可以恢复伤,还可以恢复体能。
所以柳拂衣将那个药,当做了恢复体能的神药,一旦打累,就服用那个药,因此才会药物过量,让人提前死了。
“温七,去皇宫。”温子澜吩咐道。
“是,主子。”
……
“陛下,臣此次来,是向你辞行的。”
皇宫大殿之中,温子澜跪在殿堂的中堂,周围四下无人,只有那站在上首,身着一身帝王纹路衣裳的二皇子。
也就是当下的新帝。
这个新帝,是温子澜一手支持,扶持上去的。
对于这样的功臣,温子澜怎么说也该被封赏。
可现在,他却要离开。
上首的新帝面露惊异。
“爱卿为何要离开?大概多久回来?”
他问的多久回来,而不是问的因为什么事,大概去多久?
身为高位者,每个皇帝都会对下臣有所忌惮,更何况,这个还是将他扶持上来的人。
可以说,如果没有温子澜,他可能还在为那太子之位,争得头破血流。
还不知道,要多少年之后,才能坐到如今的位置。
可以说,他既感激温子澜,
心里又深深的忌惮着他。
他怕他什么时候,也会将他给换了。
那他坐上这皇位,不过就成了人家想换就换的笑话。
“回陛下,臣此次出去,可能就不再回来了。”
“啊?”新帝吃惊,“爱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与家中有什么矛盾?”
他巴不得他们不合。
只要温国公一家子越有矛盾,他就越放心,皇位也就坐的越安稳。
“并不是。”温子澜否认,“而是臣有自己的事,从前愧对了一位姑娘,所以想用余生去补偿。”
“哦~没看出来,温爱卿还是一个如此深情的人……那朕就祝你们百年好合……要不,朕给你们赐赐婚?”
“……不用。”温子澜垂下头,眼神黯然了一瞬。
新帝大概也没想到温子澜会拒绝,心中不悦,但面上只能尴尬的笑笑。
“啊哈哈……既然不用,那就……”
温子澜打断他,“臣不是不想陛下赐婚,而是我与她……已经阴阳两隔。”
“啊……”新帝懵了,他想收回刚刚心底的不悦。
看他搞的什么事,人都死了,他还在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不是纯心戳人心窝子吗?
温世子,罪过了罪过了。
新帝在心里默默忏悔一秒。
“抱歉啊爱卿,朕不知道……”
温子澜再次打断,“臣不怪陛下,只是我这次来,不光是为了,还希望你看在我辅佐的份上,请对温国公府多多关照。”
“现下臣已辞去了世子之位,由族中族弟代替臣的位置,若往后他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陛下照拂一二。”
“什么?你让你族弟代替你的位置?”新帝震惊的看向温子澜,眸子中散发着光彩。
整个仿佛被惊喜砸中,如果不是温子澜还在这里,他可能能立马喜出望外。
“陛下?”温子澜挑了挑眉。
新帝身子一僵,他知道是他表现的太过,于是下一秒,立马收回表情。
“咳咳……”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朕刚刚……太震惊了,对,是太震惊了。”
他表情一秒严肃。
“既然爱卿心意已决,那朕不好劝你……你放心,你走之后朕一定会替你照拂温国公府。”
温子澜跪下,“有陛下的这话,那臣也可以安心的离开。”
对对对,你快走。
你走了后,朕也就不用担心你大逆不道了。
新帝现在一知道他要走,就恨不得他立马赶快的走……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人家说不定还要回去准备行李,与家人辞行什么的,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也就是他急切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