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事了,查起来颇费心力。
颜兮就如同煊煊翻出她那份采访报告一样,开始在浩瀚如海的网络查阅更多讯息。
主要是当年,她得获第一名后,直接把‘挣脱’买断给当时的公司,为避免被查出身份,她连交易都是现金交易……
‘挣脱’的手稿,也在获奖从师以后,寄给老师陆平生。
所以,颜兮手边一点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难搞。
颜兮查阅了近四年盛夏这个名字在设计圈,时尚圈出现的频率,发现这名随着‘挣脱’的大卖,随着她的销声匿迹,反倒变得更加红火……
害,本人真是一点福利都没吃到呢,当初买‘挣脱’版权的公司,仅仅只花了一万块………
颜兮查来查去,挑出关键信息,排除障碍信息。
最终,她发现有一个账号出现得很频繁。
此账号背后的人叫段景,是巴黎某设计大学的学生,曾因剽窃同学的设计案被学校开除,而他的专业课老师,叫……陆平生。
陆平生……
颜兮微眯冷眸。
这不就是当初联系她,说想要给她指导,教她更快踏入设计圈的人吗?
他在设计大学任教,颜兮是相信他的,加上真的觉得有希望逃离颜家,就把手稿寄给他。
谁知道没过多久收到陆平生的回信,他说由于她身份存疑,巴黎某设计大学不打算录用她。
于是当年的颜兮就打从心底断了去巴黎的路。
现在想想,真是单纯,身份存疑,那再提交真实身份不就可以了吗?可陆平生连这个机会都没给她,明显是糊弄她的。
颜兮对着电脑屏幕的精致面庞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她开始查陆平生,结果发现陆平生一年前因为私人原因,从巴黎某设计学院离职,之后,便开始各国旅居。
他近日行程,就在国内。
偏偏段景也在国内。
而‘盛夏’横空出世,要和白曼希合作。
一切的阴谋和轨迹,仿佛呼之欲出。
有了关键人物,颜兮干脆顺着段景最近会面人物查,这一下,扒出好多东西来。
“有意思……”颜兮轻声嘀咕,一一总结在案,只等机会去和白曼希揭穿一切。
查完此事已经是凌晨两点,颜兮喝了一杯浓茶,又拿出一沓A4纸,放在面前,晃着钻笔思考。
她要……设计什么给白曼希呢。
设计——
随心而想,表达当下最迫切的需求和想法。
这就是‘挣脱’的产生。
现在……颜兮觉得自己安稳又幸福,她不再是泥泞里奋力挣脱的一株草,她是健康的,绿意盎然的一棵树,她身边是更强大更雄壮的陆鸷,他护着她,他们底下,是一定要护着的浓浓和煊煊……
想到这些,画面感油然而生。
颜兮眼睛一亮,很快有灵感,她举着钻笔,在纸上勾勒,描绘,她美好生活的蓝图。
这一夜,颜兮几近天明才睡觉。
怕第二天早上浓浓和煊煊来叫她,她就撕了一张便利贴,贴在自己头顶,上面书写几个大字。
【五点才睡,勿扰!】
上午十点,来她房间,看到这纸条的浓浓和煊煊:“……”
浓浓蹙眉,压低的声音里满是不解,“妈咪为什么五点才睡呀?爹地又不在家,她忙什么呢。”
肯定是忙那个假冒盛夏的事!
煊煊非常坚定,但不能告诉浓浓,因为解释起来简直没完没了了,他抿着薄唇,“她不忙,她是懒,现在的妈咪都这样。”
浓浓狐疑,“是吗?”
“是。”煊煊毫不迟疑,“走吧,出去。”
“哦……”
颜兮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三点。
她手机关机谁都打不进来,所以煊煊代表她,接了爹地的电话,祁妍阿姨的电话,剧组导演甘慧阿姨的电话,还有……奶奶本人。
没错。
白曼希直接上门了。
她看见浓浓在玩积木,煊煊在玩ipad,就绷着脸,问,“你们妈咪呢?没陪你们,还联系不上,这是干嘛去了!”
难道最近她见到的她都是装的?现在因为她儿子陆鸷出差,她就不愿意装了?
白曼希不高兴,沉着脸,有些骇人。
浓浓立马跑到她面前,着急又稚声稚气的要解释,妈咪其实是熬夜……
不过煊煊抢过话,“她昨晚通宵了,在碎觉。”
白曼希讶异,“通宵?有什么好通宵的?你们爹地又不在家?她和谁通宵……”
话一说出口,白曼希就觉得不对,她好像在孩子们面前开了个快车。
她连忙又说一句,“煊煊知道你妈咪忙什么吗?”难道是一天之约的事?
“知道。”煊煊很冷静,“没错,就是你现在脑子里想的那件事。”
白曼希:“……???”这小孩真是成精了。
不过,竟然真是因为盛夏?
白曼希干脆和煊煊交谈,“我找她也是因为这,你告诉她,今晚有个宴会,是圈内设计师聚合邀请盛夏莅临指导,虽然我也不知道有啥指导的,反正让她参加吧,我也会去。”
一天时间,就是今晚,她就是想看看颜兮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表现得好,她会对她高看一眼。
表现不好,她也不会如何,只会让颜兮下次说话多过过脑子。
白曼希说完,看了一眼时间,“你记得告诉她,晚上六点,我先走了,还有其他事。”
“行。”煊煊一口应下,顺手在ipad的行程表上帮妈咪标上。
他还挺想当妈咪的经纪人,这样就可以帮妈咪安排行程了。
他一定要多安排妈咪陪浓浓,而不是时间都被老头子霸占……
然而,此时此刻,浓浓还不满呢,她直接走到煊煊身边,垮着一张小肉脸,垂头丧气。
“哥哥,你和奶奶说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啊,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明白呢?”
听起来妈咪也是知道的,而且还为此熬通宵。
所以她是被孤立了吗!
浓浓小可爱快要郁闷死了。
可是煊煊还是不打算告诉她,他随口道,“不听明白正好,辣耳朵。”
浓浓睁大眼,歪头看看哥哥耳朵,不红没包,分明没辣。
她气鼓鼓,像只小河豚,“我知道你们就是不告诉我,没关系!我晚上也要去参加宴会,到时候我自己就知道了!哼!”
说完,浓浓转身就走,煊煊却蹙眉沉思。
他得想个办法,让浓浓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