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连法官都摇了摇头。
一个连自家照顾小孩佣人的性别都不知道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个好父亲!
这下,台下议论纷纷。
法官敲了好几下法槌,这才安静下来。
阮萌不再看李浩,转向法官,“李先生身为一个丈夫却对自己的妻女不闻不问,说的好是在外应酬,说的不好听,是在外面另外有了家,自然是保密得很。”
“对方说司徒悦小姐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可她只是因为佣人照顾得不好,想要自己来照顾。法医可以检查她的手腕,她为了抱孩子,手腕处都得了严重的腱鞘炎。可李浩先生呢?他几乎不着家,别说看孩子了,连司徒悦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综上,我认为孩子应当判给司徒悦小姐。”
“另外,我方提出被告赔偿原告,二百五十万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
阮萌说着,将李家某个保安的笔录交给了沈雁,并且放映在屏幕上。
那上面,正是保安记下的,李浩的回家记录。
因为他回家次数极少,而且每次回家都大吵大闹,所以保安记得很清。
那份笔录上,还有“揪住司徒小姐的头发”,“扇耳光”等字眼。
李浩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恐,随即很快隐去,“这是受人之托,才写的笔录诬陷我吧!你让这保安当面出来对峙!”
出于保护证人的目的,阮萌才采取的笔录的形式,对峙是不可能对峙的。
“这份笔录是在公证情况下,正当录下的,具有法律效益。”说话的人,是法官。
李浩这下急了,“离婚可以,但是孩子坚决不让!”
原本安静坐着的司徒悦,听到“孩子坚决不让”,突然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
“孩子!”
她猛地抬头,嗓音撕裂般沙哑,血液竟从嘴里流了出来,目光却极其坚定。
“孩子!我要孩子!我其他都可以不要!”
她声音大得像破旧的留声机,说完便猛烈地咳嗽起来,血迹咳了满桌。
吓得法医赶紧把她扶了下去。
临走的时候,她嘴里还在不断念叨着女儿的小名,“念念……”
这就是母亲维护自己孩子的本能吧,竟然都冲破的药物了限制。
在场的所有人,法官,被告律师,哪怕是李家的家属,都无一不为之动容。
“由于被告的身体原因……”
“且慢,我还有证据。”
旁听席有人发出质疑:“原告都这样了,这还怎么继续?”
阮萌吸气,扫视了一圈,随即拿起一个U盘来,“不需要任何辩护,接下来只要听这段音频就好。”
主席官侧目,发言:“先听。”
众人这才收声,音频的内容也播放了出来。
音频里的环境很嘈杂,应该是在酒吧里,李浩跟着他的狐朋狗友正在醉酒聊天。
“李浩,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在家还你老婆什么都不说的吗?”
“就那个臭婆娘?不瞒你们说,她要是敢多说一句,我就揍得她说不出话来!”李浩奸笑的声音响起,“我跟你们说,你们打老婆千万不要打脸,一定要打隐秘的角落,这样的话,她都不好意思拿给别人看!”
“这样不好吧?这再怎么说,她也是给你生了个孩子的人啊,何况还是司徒家的小姐,这身份可不一般!”
放到这儿,李浩已经因为大吵大闹,被法官的警告了几次。
但音频的内容还在继续:
“哎,你们不懂,我心中也是怨啊!本以为娶了那司徒悦我顺理成章可以分一杯司徒家的羹,结果她竟然直接被赶了出去!这司徒家看不起谁呢!”
“没事没事,你这不是睡了他们家的千金嘛,这才是打了司徒家的脸面呢。要我说,这小妞长得也不错,还是倒贴的,你也划算,嘿嘿!”
音频里那些个恶臭的男人时不时开着几句荤段子。
被告席上的李浩终究是白了脸,惊恐地摇头,“不可能!假的,这些都是假的!那不是我的声音!”
可是他越说话,就越证明那音频里确实是他的声音。
音频结束,满座哗然。
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被告律师红了脸,只说,“赔偿可以,但是这个赔偿数目我觉得还有待商议。我方需要再做调查,核实数目,请求再议。”
“等等!”
此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道沉闷而又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
随即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他的身上,那是一个身形修长、气质高贵的男人。
他缓缓站了起来,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感到压迫的气场。
是司徒擎!
阮萌眉头紧蹙,刚刚都没看到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妹妹身体不适,接下来由我替她表达意愿。”他移步到原告席,沉声道,“我方被告同意任何数目的赔偿款,但请求法官立马宣判孩子的抚养权。”
司徒擎才不在乎这点赔偿款,他不想司徒悦再受其扰,更不想自己的小侄女多留在李家一刻!
而且,出了这法院,司徒擎有的是法子让李浩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没钱可以,司徒悦受过的伤,他这个做哥哥的,必定加倍奉还!
……
审判结束后,阮萌疲着身子离开了。
司徒悦和李浩离婚,孩子由司徒悦赡养,因为李浩出轨是真,蓄意伤害也是真,本应调查取证后再确定赔偿金额,但由于司徒擎的要求,李家只赔偿五十万。
这个结果,阮萌很不满意。
其实她原本都整理好了司徒悦的医药费单据,准备在庭上供述的。
可谁知道司徒擎出来捣乱。
但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司徒擎的考虑,就冲李浩这无耻样,今天这赔偿金额定不下来,案件恐怕还要继续拖着。
也罢,只要司徒擎愿意承担李念的抚养费,倒也没什么好担心了的。
就是便宜了李浩这个混蛋!
阮萌气呼呼地走在法院的过道上,找来医护人员问道:“请问司徒悦小姐现在在哪里?”
“已经被送到市医院了,阮律师不必担心!”
看着工作人员离开,她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司徒悦严不严重。
正准备出发去医院。
突然!
有一只大手幽幽地搭上了她的背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