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渺脸上的笑容一僵。
“谢姑娘,你……”
“赵公子,”谢花昭打断他。
她的目光清澈,没有丝毫犹豫。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况且,我心中已有所属,此生非他不嫁。”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心悦之人,是沈砚书。”
“沈砚书?!”
赵光渺脸色骤变。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化为浓浓的嫉妒与不甘。
“他……他一个身受重伤,前途未卜的……”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谢花昭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
“赵公子,请回吧。”
“日后,也莫要再来了。”
赵光渺看着她决绝的神情,再看看不远处那间茅屋。
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他紧了紧拳头,最终还是颓然松开。
他脸色铁青地拂袖而去。
连那珠钗都忘了带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赵光渺前脚刚走,他那几个不甘心的手下对视一眼,便悄悄摸向沈砚书养伤的茅屋。
“就是这小子!”
“害得我们公子颜面尽失!”
“一个残废,还敢跟我们公子抢女人?”
“给他点教训!”
几人话音未落,便听“砰砰砰”几声闷响,伴随着几声惨叫。
阿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他出手快如闪电。
不过三两招,便将那几个地痞流氓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地连滚带爬逃走了。
阿墨拍了拍手,冷哼一声。
“不自量力。”
此事过后,谢花昭与沈砚书之间的情意,在村民眼中更是昭然若揭。
她每日悉心照料沈砚书的饮食起居,为他换药擦身,毫不避讳。
而沈砚书,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看向谢花昭的眼神,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温柔与依赖。
这日,谢花昭端着药碗,正要进屋。
却被一个身着粗布衣裳,面容姣好,却带着几分泼辣的年轻姑娘拦住了去路。
“你就是谢花昭?”
那姑娘双手叉腰,柳眉倒竖。
她的语气不善。
谢花昭认得她。
是村东头阿牛家的女儿,名叫阿花。
平日里便听闻她对沈砚书颇有情意。
“是我,阿花姑娘有何指教?”
谢花昭淡淡一笑。
“指教不敢当!”
阿花哼了一声。
她的眼神带着敌意。
“我警告你,离沈大哥远一点!”
“沈大哥是我的!”
“你少在这里狐媚勾引他!”
谢花昭闻言,觉得有些好笑。
她眉眼一弯,故意逗她:“哦?”
沈大哥是你的?
他亲口跟你说的?
还是说,你身上有他下的聘礼?
阿花被她噎得俏脸通红,跺脚道:“你!”
我……我不管!
反正沈大哥只能是我的!
你这个外乡来的女人,休想抢走他!
谢花昭轻笑一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阿花姑娘,你可知道什么是狗皮膏药?”
我谢花昭啊,如今就是那块狗皮膏药,就黏沈砚书身上了,撕都撕不下来那种。
你说气不气?
阿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谢花昭:“你……你不要脸!”
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扭头跑了。
之后几日,阿花果然不死心,日日都做些糕点汤水,殷勤地往沈砚书屋里送。
阿花捧着食盒,满脸期待:“沈大哥,这是我新做的桂花糕,你尝尝?”
沈砚书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却目光清明。
他看也未看那糕点一眼,只是淡淡道:“多谢阿花姑娘好意,只是花昭已经为我备了吃食。”
姑娘的心意,我心领了,日后不必再送了。
阿花脸上的笑容僵住:“沈大哥……”
沈砚书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阿花姑娘,我已经有了心悦之人,此生唯她一人。”
还望姑娘自重,莫要再做这些无谓之举,免得惹人误会,也伤了姑娘家的名节。
阿花眼圈一红,泫然欲泣:“沈大哥,你是不是被那个谢花昭给迷惑了?”
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一个外乡人,来历不明,你怎可……
沈砚书声音陡然转冷:“够了!”
花昭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认定的人!
我不许你如此说她!
阿花被他这般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她知道,这都是谢花昭的错!
一定是谢花昭在沈大哥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
越想越气的阿花,扭头便怒气冲冲地去找谢花昭理论。
彼时谢花昭正在院中晾晒草药,见阿花气势汹汹而来,便知不妙。
阿花冲到谢花昭面前,不由分说便伸手去推她:“谢花昭!你这个狐狸精!”
你到底跟沈大哥说了我什么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