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花昭强作镇定,开口询问。
那为首的官差目光落在她身上,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拘捕令一抖。
“你便是妙香坊的谢花昭?”
“正是民女。”
“哼,那就没错了!”
官差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柳家柳夫人在今晚的宴席上,突然口吐白沫,七窍流血而亡!”
“经验尸官查验,柳夫人乃是中了剧毒!”
“而在她宴席上所用的香膏之中,验出了致命的剧毒之物,乌头碱!”
“那香膏,正是你谢花昭今日白日所售!”
“人证物证俱在,谢花昭,你涉嫌制毒谋害柳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到府衙大牢里去说清楚吧!”
谢花昭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什么?!
柳夫人死了?
香膏里有乌头碱,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有人栽赃陷害?!
她踉跄一步,几乎站立不稳,厉声辩解。
“不可能!我制的香膏绝不可能有毒!”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云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官爷!我家小姐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下毒害人!”
“求官爷明察啊!”
阿达更是直接挡在了谢花昭身前。
“我家小姐是冤枉的!你们不能抓好人!”
为首的官差哪里肯听这些,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大手一挥。
“少废话!”
“人证物证俱在,有什么话,到牢里去说!
“来人,给我带走!”
“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几个差役立刻上前,粗暴地推开阿达,一把抓住谢花昭的胳膊,就要往外拖。
“小姐!”
云柳想扑上去,却被另一个差役死死拉住。
谢花昭此刻反倒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眼下硬抗无益,只会让自己吃更多苦头。
这背后一定有阴谋,她若自乱阵脚,岂不正中奸人下怀?
冰冷的铁链锁上了谢花昭的手腕,她就这样被差役们粗暴地推搡着,押送往府衙大牢。
刚到府衙门口,一个身影便冲了过来。
“谢花昭!你这个毒妇!你还我夫人命来!”
来人正是柳老爷,他此刻双眼通红,面目狰狞。
他说罢,扬起手就要往谢花昭脸上扇去。
这时,旁边的衙役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柳老爷,冷静些!”
“这里是公堂,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谢花昭迎着柳老爷那要吃人的目光,一字一句。
“柳老爷,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柳夫人的死,与我无关,我谢花昭行得正坐得端,绝不会做此等下作之事!”
“你若再敢血口喷人,休怪我不客气!”
谢府内。
云柳眼见自家小姐被押入府衙,一颗心都揪紧了,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抹了一把泪,当机立断,看向阿达。
“阿达,你快马加鞭,立刻去寻沈二爷,将此事告知,请他务必想法子救小姐!”
“我、我去柳府那边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么消息!”
阿达也知事态紧急,重重点头。
“云柳姑娘放心,我这就去!”
说罢,他便飞身上马,朝着安定侯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云柳不敢耽搁,一路小跑,朝着柳府的方向赶去。
还未到柳府,便远远看见白幡已然挂起,隐隐有哭嚎声从里面传出。府门紧闭,几个家丁守在门口,阻拦着想要看热闹的闲人。
云柳刚一靠近,就被一个眼尖的家丁认了出来。
那家丁指着云柳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她脸上了。
“这不是那妙香坊谢花昭的丫鬟吗?你还敢来这里!滚开!”
“你这杀人凶手家的丫鬟,还有脸来!”
另一个家丁也恶狠狠地推了云柳一把。
“快滚!”
“再不滚,连你一块儿抓起来!”
云柳心里又气又急。
这些人,怎的如此不讲道理!
小姐的香膏才送去多久,怎么可能就断定是小姐下的毒?
这柳府的人,一个个都像是吃了枪药似的!
但她也知道跟他们硬碰硬讨不到好,只能忍气吞声地退到一旁,在柳府附近徘徊,希望能从其他人口中探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一位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面带惊惶地从侧门走出。
云柳认得这位夫人,是柳夫人生前牌搭子中的一位,连忙上前几步,福了一礼。
“这位夫人,请留步。”
那夫人看了云柳一眼,认出她是谢花昭的人,本想避开,但见云柳神情恳切,便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
“你是谢姑娘的丫鬟吧?”
“唉,这事儿闹的。”
云柳急切开口。
“夫人,奴婢想向您打听一下,柳夫人、柳夫人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宴席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