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香坊门前,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清静。
谢花昭这几天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松弛了下来。
“去备些茶水点心,咱们也该好好庆祝一下。”
万花香这事儿,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是,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窗外,望向那依旧热闹的上京街道时,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又悄悄爬上心头。
书砚那边……还是丁点儿消息都没有。
这份刚到手的安稳,似乎也因此,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怎么也挥不去的挂念。
上京到了下午,街上还是热闹得很,车子马匹来来往往,到处都是人。
小贩吆喝着,路人说说笑笑,空气里混着香料味儿、吃食味儿还有街上的土味儿,挺有烟火气的。
谢花昭今天自己出来了,想找几种少见的香料,给下一季的新品做个准备。万花香那事儿虽然过去了,可妙香坊想站稳脚跟,就不能歇着。
她穿了身干净的湖蓝色裙子,头发梳得利利索索的,走在人堆里,看着挺沉稳能干。
眼角扫到街边一个香料铺子,有个影子从里头出来,看着有点眼熟,又鬼鬼祟祟的。
那人一身不起眼的灰蓝衣裳,戴着个帽子遮了脸,低着头,脚步急得很不自然,急匆匆想往人多的地方钻。
谢花昭眼神一凝,脚下没停,直直朝着那影子走了过去。
就在那人快要拐进旁边人少点儿的巷子口时,她伸手一拦,正好挡在她面前。
帽子底下的人抬头,漏出一张厚粉都遮不住苍白的脸——赵如嫣!
“谢……谢姑娘?”她声音都抖了,眼神飘忽不定,“你……你想干嘛?”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想起那日被踹进水里的恐惧。
谢花昭看她这吓破胆的样子,心里冷笑。
赵如嫣见她不说话,心里更慌了,转身就想往旁边人堆里挤。
“跑什么?”谢花昭冷的像冰,手快得很,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赵如嫣疼得尖叫一声,使劲挣扎,“放开我!谢花昭!你放开我!”
旁边走路的人都被这边的动静引过来了,好奇地往这边看。
谢花昭却像没听见一样,加重手上的力气。
“我问你,书砚呢?他现在在哪儿?”
一提到沈书砚,赵如嫣的脸更白了,眼神慌得不行。
“我……我不知道!他的事,我哪知道!你快松手!疼死我了!”
她越是这么说,谢花昭手上的劲儿就越紧。
“不知道?赵如嫣,我耐心不好。你要是再说一句不知道……”
她稍微低下头,凑近赵如嫣耳朵边,压着声音威胁。
“信不信我今天就在这街上,把你这只挑拨是非、背后伤人的手,一点一点给掰折了?”
那冰冷的气息吹在耳朵边,赵如嫣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往上冲,浑身都僵了。
她说的绝对是真的!
“你好大的胆子!你别忘了我现在是谁!我是侯爷的妾!你敢动我一下,侯爷肯定饶不了你!”
谢花昭握着她的手腕,嗤笑。
“赵如嫣,你到现在还没看清楚?我现在,跟安定侯府半点关系都没有了。他沈逸辰保不保你,跟我谢花昭有什么关系?”
她顿了顿,手上的劲儿又加重了些。
“我最后问你一次,书砚,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