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生气的人群被他这么一喊，立刻有人跟着嚷起来。
“对！找那个谢花昭去！”
“肯定是她干的！她嫉妒万花香！”
“走！去妙香坊！让她给个说法！”
一群人推着脸色发青、腿脚发软的马洪，气冲冲地往妙香坊去了。
妙香坊里，谢花昭正靠着窗边看账本，阳光照在她素净的裙子上，留下好看的光斑。
云柳和阿达一左一右站在旁边，警惕地看着门外。
那群人气势汹汹地拥着马洪冲到妙香坊门口时，谢花昭慢慢抬起眼。
她毫不意外，像是早就在等着了。
马洪一进门，就指着她的鼻子骂开了。
“谢花昭！你这个毒妇！”
“你安的什么心？！你给我的什么鬼方子？把大家都害惨了！”
他后头的妇人们也跟着骂，说她心肠坏，用假方子坑人。
谢花昭放下账本，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马掌柜，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给你的方子？”
“就是你给我的红冉方子！”马洪急得脸红脖子粗地嚷，“大家手里的锦绣，就是照你的方子做的！现在出事了，你别想赖！”
谢花昭听了，不但没生气，嘴角反而弯起一点点。
“哦？”她轻轻挑了下眉毛，眼神像泉水一样清澈，直直看着马洪。
“我妙香坊的红冉秘方，从来没给过外人。倒想问问马掌柜，你是怎么……拿到我的方子的？”
这话一出来，吵闹的铺子安静了不少，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到马洪身上。
马洪吓的脸都白了，嘴唇子都哆嗦。
他这才回过神，刚才慌里慌张都说了些什么！
这不就等于告诉大家，他的方子来路不正吗？
偷同行的秘方，这在行里头可是最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儿！
那些刚才还冲着谢花昭嚷嚷的妇人，这会儿也咂摸出点儿不对劲了。
“马掌柜，你倒是说句话呀！这方子到底咋来的？”
“是啊，谢姑娘都说没给过你，难道是你偷来的？”
“好家伙！原来是个贼！不光卖假货，还是个偷方子的贼！”
风向一下子全变了。
马洪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地上立马裂开条缝让他钻进去。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转身就想跑。
可他脚跟刚动，就被等在旁边的阿达抓着正着，伸腿，将他拌到在地。
那些贵妇们见状，呼啦一下围了上去，把摔在地上的马洪堵了个结结实实。
“想跑？没门！”
“还我银子来！”
“今天不把钱退了，你休想离开这儿！”
“对！退钱！马上退钱！”
马洪被围在中间，想动也动不了，只能哭丧着脸，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票和碎银子都掏了出来。
钱不够，又哆哆嗦嗦写了欠条，才算答应把所有买“锦绣”香的钱都退还。
临走前，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谢花昭一眼，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谢花昭！你给我等着！今天这事儿，我马洪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撂下这句狠话，他才在一片唾弃声里，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妙香坊。
那些讨回了公道的妇人们，也纷纷过来跟谢花昭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