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这是我们老板给您的,说是合作的诚意。”
谢花昭有些意外,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方素雅手帕,质地细腻,绣工雅致。
她伸手拿起手帕,入手丝滑,触感极好。
正待细看,一股奇特的香味,若有若无地从帕子上传来,钻入鼻尖。
这是什么味道?
不似寻常花香,也不像任何她熟知的香料,倒有特别。
薛老板送这手帕,是何用意?
谢花昭将手帕凑近鼻尖,仔细嗅了嗅,那香味清淡却持久,带着一种韵味,让她心头微微一动。
这香味确实古怪,初闻时只觉淡雅,像清晨沾着露水的兰花尖儿。
可再仔细一嗅,那淡雅之下却藏着一丝勾魂摄魄的劲儿,钻进人的鼻息,再往脑子里去,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沉溺其中,骨头缝儿都跟着发酥。
谢花昭自己闻着,也觉得脑子有片刻的迷糊。
她身旁的云柳更是夸张,本来正帮着收拾桌上的香料瓶子,闻了这味儿,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眼皮子一搭一搭的,身子也有些发软。
她揉了揉眼睛,强打精神。
“小姐,这帕子,什么味儿啊?”
“奴婢怎么闻着,头晕乎乎的,想睡觉呢?”
谢花昭心头一凛。
这香味果然不对劲!
云柳都这样了,若是心志再弱些的人,怕是直接就倒了。
薛曼送这个给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正要将帕子收起来,院门口便传来了阿达的声音。
“谢姑娘,沈二公子来了。”
话音未落,沈书砚一身月白常服,已是迈步进了院子。
他眉眼温润,见到谢花昭,唇边漾起一抹浅笑。
“昭儿,我来看看你。”
“书砚,你来得正好!”
谢花昭几步迎上去,也顾不得寒暄,直接将手中的素帕递了过去。
“你快帮我闻闻,这帕子上的香味,古怪得很!”
沈书砚见她神色凝重,便知不是小事。
他接过帕子,凑到鼻尖轻嗅,只一瞬,他拿着帕子的手微微一顿,脸色也沉了。
这味道,好生熟悉!
似乎……
他将帕子拿远了些,又凑近细细辨别,眉头越锁越紧。
半晌,他才抬起头,看向谢花昭,目光里带着一抹凝重。
“昭儿,这帕子,是谁给你的?”
谢花昭见他这般神情,心头更是咯噔一下。
“是枫颜楼的薛老板派人送来的,说是合作的诚意。”
“怎么,这香味有问题?”
沈书砚沉吟片刻,语气低沉下来。
“若我没有记错,这帕子上的香味,与我在朝中某些特定场合闻到的一种熏香,极为相似,至少有七八分像。”
“朝堂之上的熏香?”
谢花昭杏眼圆睁,满脸的不可思议。
宫里的东西?
薛曼一个香料商人,怎么会有宫里的熏香?
她到底是什么人?
送这个给她,难道是想试探什么,还是另有图谋?
“书砚,你的意思是。”
“薛曼她,可能和朝中官员,甚至宫里有什么牵扯?”
沈书砚点了点头,神色严肃。
“不排除这个可能。”
“薛曼此人,行事颇为神秘,背景深不可测。”
“她突然送你这个,用意不明,你与她合作,务必多加小心,万不可掉以轻心。”
昭儿心思聪慧,但到底是在野商人,对朝堂这些弯弯绕绕未必清楚。
薛曼若真与宫中有关,那她接近昭儿,恐怕就不是单纯的生意合作了。
谢花昭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多了些警惕。
她将素帕用干净的油纸包好,收入一个匣子中。
“我明白了,书砚,我会小心的。”
这薛曼,看来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帕子得好好收着,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她心中虽有疑虑,但妙香坊的生意却不能停。
一面暗中留意枫颜楼的动静,一面继续打理着铺子里的事务。
这日,谢花昭刚核对完一批新进香料的账目,云柳便进来通报,说外面来了一位夫人,指名要见她。
谢花昭整理了一下衣衫,来到前堂。
只见一位约莫四十上下的妇人端坐在椅上,身着暗紫色缠枝莲纹的锦缎褙子,头上戴着赤金镶红宝的翟鸟步摇,耳坠明月珰,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贵气。
那妇人见谢花昭出来,目光在她脸上一扫。
“你便是妙香坊的谢姑娘?”
谢花昭福了一礼。
“正是民女,不知夫人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