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砚眼神骤然一紧，转头看向谢花昭。
只见她脸色变得惨白，身子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他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想都没想，一把抓住谢花昭的手腕。
“嫂嫂，听着！”他的声音压得又低又急，“从现在起，不管谁问你，特别是官府的人，问起你昨天——”
他特意加重了“昨天”两个字，“——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就说跟我在一起，整整一天，一步都没离开过！记住了吗？”
谢花昭怔怔地看着他，心头像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口。
沈书砚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转头对那手下吩咐。
“备马！去现场！”
说完，他深深看了谢花昭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后堂里只剩下谢花昭一个人，手心里还留着他刚才握过的那点滚烫。
“小姐……这怎么办？”
云柳抓着她的胳膊，咬着下唇，担忧地说。
“小姐，不然你出去躲躲？”
阿达也站在身边，给她提建议。
谢花昭压下心里的七上八下，挤出个笑让他们放宽心。
“书砚既然已经安排好了，我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指尖却忍不住有点抖。
好不容易送走他俩，谢花昭觉得浑身都累。
提心吊胆地处理完铺子的事，她顺着熟门熟路的小巷往家走。
没等她走到门口，后脖颈子一疼，身子软绵绵倒下去，迷迷糊糊只感觉被人拖着走。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花昭才慢慢醒过来。
头疼得厉害，后颈那儿还钝钝地痛着，膝盖也痛的厉害。
她费劲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华丽的房间。
正摸不着头脑，沉闷的脚步声响起来，越来越近。
两个人影出现在正前头的太师椅上，谢花昭看清来人时，险些叫出声来。
平昌王和平昌王妃！
平昌王先开了口，声音又低又冷。
“谢花昭。抬起头来，看着本王。”
谢花昭不敢不从，听话地抬起头。
“本王问你，”平昌王慢慢往椅背上一靠，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培儿……是你杀的，对不对？”
平昌王妃一听这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伤心又涌了上来。
她身子往前一探，死死盯着谢花昭，嗓子都哑了，声音又尖又利。
“说！是不是你这个贱妇！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培儿？！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就没了……”
谢花昭垂下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当点：“王爷，王妃，民女冤枉！民女不知道二位在说什么。高世子身份那么尊贵，民女就是个做小生意的，怎么敢、又怎么能害他呢？”
“冤枉？”平昌王妃惨笑一声，“不是你，还能有谁？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跟培儿有过节！不是你是谁？！”
谢花昭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们是准备将高培的死扣在她身上。
可她不能认。
“王妃，您看清楚。我跟高世子是有点不痛快，可那都是老黄历了。”
她停了一下，话说得更死。
“至于昨天……我昨天一整天压根儿没见过高世子一面！上哪儿害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