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伙计失声叫道,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这是……什么病?!”
看着就像是会传染的恶疾!
阿达眉头紧锁,心里也是一沉。
他顾不得多想,二话不说,连拖带拽,直接将还在嘶吼挣扎的男人弄出了妙香坊的大门,扔到了街边。
“滚!别在这里碍事!”
那男人被扔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浑身抽搐,口中涌出白沫。
很快就瘫软在地,没了动静。
街上行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远远地围观,对着地上的男人指指点点,却无人敢上前。
铺子里,谢花昭看着自己刚才被那男人抓过的胳膊,那里还残留着对方滚烫的体温。
云柳赶紧拿了干净的帕子过来.
“小姐!您没事吧?快擦擦!这人看着就邪门!”
谢花昭摇摇头,目光投向街边那具迅速冰冷的尸体.
“我没事。阿达,去报官。”
“是,姑娘!”阿达立刻领命而去。
很快,衙门的差役和仵作就赶到了。
仵作上前验看一番,掀开男人的衣服看了看那些疹子,又检查了口鼻眼目,最后站起身,对领头的差役摇了摇头。
“初步看,是某种急症暴毙,身上这些疹子,像是染了什么厉害的时疫,但也说不好具体是什么。看样子,是外地来的。”
差役又在周围盘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说,看穿着打扮,像是外地流窜到京城的流民,身份不明,身上也搜不出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和钱物。
人死了,又查不出个所以然,官府也懒得深究。
记录在案,派人将尸体抬走,这事儿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妙香坊很快恢复了平静,伙计们小心翼翼地将刚才男人碰过的地方都擦拭干净,又点了安神辟秽的熏香。
只是,谢花昭看着自己胳膊上那几道被抓出的红痕,总觉得有些不安。
那个男人,为什么偏偏冲着她来?
仅仅是因为她是铺子的主事,还是……另有缘故?
回到谢府,许是吓着了,谢花昭只觉得浑身有些发软,头也隐隐作痛。
云柳端来安神茶,担忧地看着她。
“小姐,您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白天受了惊?”
“许是吧。”谢花昭揉了揉额角,接过茶盏,“不碍事,歇歇就好。”
屏退了云柳,她独自走到内室净房,准备沐浴更衣。
解开衣衫时,胳膊上传来一阵微痒,她低头一看,动作顿住了。
昨天被那个疯癫男子抓过的地方,皮肤上还留着几道浅浅的红痕,但此刻,那红痕周围,竟冒出了一片细密的小红点。
谢花昭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那人满身的红疹,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背脊。
她赶紧用水仔细清洗了那块皮肤,心里安慰自己,许是自己多心了。
可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醒来时,已是天光微亮,却只觉头重脚轻,喉咙干痛。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额头,入手一片滚烫。
更让她心惊的是,昨天还只是几个红点的地方,此刻已经连成了一片,红肿起来,变成了和昨天那男人身上一模一样的红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