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袁听闻谢花昭被人救走,气得将手边能拿到的一切都砸了个稀巴烂。
“废物!一群饭桶!”
“连个女人都追不到!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他隐约猜到救走谢花昭的是谁,眼神更加怨毒。
沈家?好!好的很!这笔账,他记下了!
夜色深沉,沈书砚小心翼翼地把谢花昭放到京郊一处极为隐蔽的农家小院内。
他蹲下身,借着烛光仔细检查她的情况。
沈书砚单膝点地,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伤哪了?让我看看。”
谢花昭下意识缩了缩脚踝,苍白的脸上挤出笑。
“真的没事,就是蹭破点皮……”
话没说完,就见沈书砚倏地站起身,背对着她深深吸了口气。
“昭儿。”他突然转身,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暗潮,“唐府是什么地方?唐袁是什么东西?”
“你也敢……”
他闭了闭眼,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小瓶,重重搁在床头小几上。
“城里回不去了。”他走到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唐袁不会放过你。”
“明日我去会会他。”
谢花昭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想说些什么,却见他突然转身,抬手似乎想碰她的脸,又在半空硬生生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拂过她散落的发丝。
“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最终还是沈书砚先败下阵来,低声说道。
“累了一天了,休息吧。”
谢花昭抿了抿唇,沉默地擦了药膏,翻身躺在床上。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沈书砚已经穿戴整齐。
他站在院中整理袖口,忽然听见里屋传来轻微的翻身声,动作立刻放轻,连呼吸都屏住了片刻。
直到确认没吵醒谢花昭,他才轻轻推开院门。
他没回安定侯府,直接带着阿墨,策马赶往城南唐府。
唐袁昨夜受了惊吓,脖子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大夫说了,再偏一分,神仙难救。
他此刻正歪在榻上,一边喝着参汤,一边听着下人汇报搜捕谢花昭无果的消息,气得差点又把汤碗给砸了。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追不到!滚!都给我滚出去!”
就在这时,管家连滚爬爬地跑了进来。
“老……老爷!外面……外面大理寺来人了!”
唐袁一愣,随即嗤笑一声,把碗重重往旁边小几上一放。
大理寺来他唐府做什么?难不成是那贱人跑去报官了?
笑话!他唐袁在城南经营多年,官府里的人哪个不给他几分面子?
“大理寺?哼,来了就来了,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管本大官人的闲事!”
管家脸色更白了,抖着身子提醒。
“老……老爷,来的是……是大理寺少卿右使,沈……沈大人!”
沈大人?哪个沈大人?唐袁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管家见他还不明白,急得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飞快落下一句。
“就是……就是安定侯府的二公子,沈书砚沈大人啊!他如今可是大理寺的少卿右使,正四品的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