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袁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惊雷炸开!
安定侯府的二公子?沈书砚?!
这……这怎么可能?!
他再联想到昨晚那个突然出现,救走谢花昭的玄衣男子……
唐袁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
难怪那谢花昭一个和离的女人,敢那么有恃无恐!
原来背后竟然站着这么一尊大佛!
“快……快扶我起来!快!”唐袁手忙脚乱地想要起身,声音都带着颤音,“更衣!快给我更衣!不不不,来不及了,就……就这么去!快去前厅!”
他被管家和丫鬟架着,一路小跑到了前厅。
只见沈书砚正背手立在厅中,眸光锐利如鹰隼,正冷冷地打量着厅内的奢华摆设。
阿墨则像一尊铁塔,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
“本官……啊不,草民唐袁,不知沈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唐袁一躬到底,姿态放得极低,哪里还有半分昨晚的嚣张跋扈。
他心里叫苦不迭。
他要是早知道谢花昭跟这位沈二爷有关系,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谢花昭一根汗毛啊!
沈书砚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唐袁身上。
“唐老板,本官今日前来,只为一事。”
唐袁连忙哈着腰:“沈大人请讲!草民洗耳恭听!”
“谢姑娘,你不该动。”沈书砚一字一句,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他脸上,“昨夜之事,本官可以既往不咎。但从今日起,你若再敢动她分毫,或是找她任何麻烦……”
他微微停顿,轻哼一声。
“唐老板生意做得这么大,想必账目一定很干净吧?大理寺,恰好也管核查经济往来。”
唐袁闻言,魂儿都快吓飞了!
他的生意哪里经得起查?
别说大理寺,就是随便一个衙门认真查起来,都够他喝一壶的!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沈大人放心!草民发誓,绝不再找谢姑娘半分麻烦!以前是草民有眼无珠,冒犯了谢姑娘,草民该死!草民知错了!”
他心里把谢花昭骂了一万遍,但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沈书砚看着他这副样子,眼底闪过厌恶,随即又道:“还有,揽月坊的姑娘们,也是你能随意欺辱的?”
唐袁一愣,没想到他连这事都知道,从善如流地回道。
“是是是,草民糊涂!草民以后再也不敢骚扰揽月坊了!沈大人明察!”
沈书砚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转身便走:“好自为之。”
直到人彻底消失在眼前,唐袁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片刻之后,他从地上跳起来,冲进内室,将能看到的东西噼里啪啦砸了个粉碎!
“啊啊啊!沈书砚!谢花昭!你们给我等着!!”
他气得在屋里团团转,可除了无能狂怒,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得罪了大理寺少卿右使,他拿什么跟人家斗?
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几日后,外面的风声渐渐平息,唐府那边再没传出任何动静。
谢花昭的伤也好了大半,便回到了自己的宅院。
这天,玉满楼带着厚礼登门拜访,一进门就拉着谢花昭的手,眼圈泛红。
“谢姑娘,若不是你,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份恩情,玉娘子没齿难忘!”
她说着便要屈膝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