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花昭愣了一下眉头又皱起来了。
他这时候来干嘛？
她定了定神，朝门口说：“书砚？进来吧。”
阿达拉开门，沈书砚一改往日的作风，穿了身黑色的袍子，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
“二公子。”云柳和阿达赶紧行礼。
沈书砚嗯了一声，眼睛却落在谢花昭身上。
“嫂嫂，你脸色……看着不太好？”
谢花昭勉强笑了笑，没提伤的事儿：“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书砚，你这么早过来，是有急事？”
沈书砚看她硬撑着的样子，心中了然，也没戳穿。
“嫂嫂，我手下人从荆州那边送来急信。”他犹豫片刻，压低声音说，“有人……好像在荆州城外头，看见过谢伯父。”
“什么？！”谢花昭猛地站了起来。
这一下动得太快，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疼得她脸更白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沈书砚，声音都在抖：“你说……你说我爹……在荆州？！”
秦之修一直跟她说，爹爹在关外，找不着人……
“秦之修……他一直在骗我！”谢花昭牙咬得咯吱响，眼睛里冒出又气又冷的光，“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她再也坐不住了，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行，我得马上去荆州！我要去找爹爹！”
“小姐！”云柳和阿达同时叫出声。
“小姐，您身上还有伤呢，怎么能走那么远的路！”云柳急得眼圈都红了，“要去也得等伤好点再说啊！”
阿达也闷声说：“小姐，荆州那么远，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属下必须陪您去，保护您！”
“是啊，小姐，让阿达跟着您，我留下看家，您身边总得有个人照顾！”云柳点了点头，赶紧跟着说。
谢花昭心里暖了一下，但马上又摇了摇头：“不行！你们不能跟我去！”
她停下步子，神色认真：“妙香楼才刚有点起色，我走了，这儿必须有信得过的人守着。再说，秦之修那人心思深得很，我不在京城，你们留下，互相也能有个照应，我才放心。”
“爹爹的消息要紧，我得赶紧走。我一个人走，不扎眼，反而更安全。你们留下，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这话虽然有道理，可云柳和阿达还是担心得不行。
沈书砚一直没说话，这时开了口。
“嫂嫂，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他眼神扫过她肩膀上缠着的布，虽然衣服遮着，但他也大概猜的出来。
“荆州那地方乱，你一个女人家，找人本来就难，万一碰上坏人……”
他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她的眼睛，说得很清楚。
“我陪你去。有我在，能护着你。”
谢花昭眼睛里又惊又疑，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
“不行！书砚，这哪成啊！”
“你是侯府的二公子，又有官职在身，怎么能跟我去做这种私事？不合规矩！再说，你……”
她心里乱糟糟的，他们这关系……她不想再欠他人情。
沈书砚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嫂嫂，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伯父这么多年没消息，好不容易有了线索，难道就为个规矩不去了？”
“秦之修瞒着伯父的下落，肯定有鬼，说不定对伯父不好。你这次去，也是冒险。多个人，多份力气，也安全点。”
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祈求。
“就当是为了伯父，也为了你自己。让我陪你去吧，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