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花昭的嘴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却依然无法做出那个残忍的决定。
莫渔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眼中闪过一抹不耐。
“看来谢姐姐是选不出来了？真是没意思。”
说完，她轻轻拍了拍手。
站在谢父和沈书砚身后的两名黑衣人立刻会意，同时抽出腰间的匕首。
“嗤啦——”
“嗤啦——”
两声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谢父压抑的闷哼和沈书砚强忍的抽气声。
鲜红的血液瞬间从他们胳膊上的伤口涌了出来，染红了衣衫。
“爹！”
“书砚！”
谢花昭凄厉地叫出声，目眦欲裂。
畜生！他们简直是畜生！
莫渔看向她，眼神冰冷。
“再不选，下一次，可就不是划一道口子这么简单了。”
沈书砚看着谢花昭几近崩溃的模样，心中早已痛如刀绞。
他知道，这个选择对她而言，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不能再看她这样痛苦下去了。
一股决绝之意在他眼中闪过。
就在莫渔的手下准备再次动手的那一刹那，沈书砚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黑衣人的钳制。
他扑到桌边，一把抓起毒药，仰头吞了下去
整个动作快如闪电，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不！”
谢花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想冲过去，却被青衣女子死死拉住。
沈书砚吞下药丸后，身子晃了晃，接着便软软地跪倒在地。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的鲜血从他口中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噗，咳咳，咳。”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眼神也开始涣散。
“书砚！书砚——！”
谢花昭终于挣脱了桎梏，疯了一般扑到沈书砚身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砸在他冰冷的脸颊上。
“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你吐出来！快吐出来啊！”
她想去抠沈书砚的喉咙，却被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手腕。
沈书砚的声音虚弱，断断续续，却带着解脱。
“昭儿，别、别哭。”
“能、能为你死，我、我心甘，情愿。”
莫渔冷眼看着这生离死别的一幕，走到谢花昭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淬了冰。
“看，是你害了他。”
“若不是你优柔寡断，若不是你贪心不足，他又怎么会死？”
无边的悔恨瞬间将谢花昭吞噬。
是她害了书砚。
如果她早点做选择……
莫渔眼中杀意暴涨，忽地举起手掌，凝聚内力，朝谢花昭来上致命一击。
“既然他这么爱你，那你就下去陪他吧！”
千钧一发之际。
“砰——哗啦——”
窗户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外面撞碎。
木屑纷飞，玻璃四溅。
紧接着，数道身影从破窗处鱼贯而入。
为首的正是沈书砚的贴身侍卫，长影、长月，还有阿墨！
谢花昭的眼中骤然爆发出一抹希望的光芒。
莫渔及其手下显然也没料到沈书砚的后援会来得如此之快，而且个个身手不凡。
“保护主子！”
阿墨大喝一声。
长影和长月一言不发，拔剑便上，剑光凌厉，招招直取要害。
阿墨则在第一时间冲向沈书砚。
莫渔的手下也立刻反应过来，双方瞬间激战在一起，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雅间内顿时一片混乱。
莫渔脸色一变，她带来的这些人虽然也是好手，但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看身手，竟丝毫不逊于她的人。
尤其是那个叫阿墨的，出手狠辣，显然是顶尖的护卫。
该死！
沈书砚竟然还有这样的底牌！
消息走漏了？
缠斗片刻，眼见己方渐渐落入下风，再拖延下去，恐怕一个都走不了。
莫渔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撤！”
说罢，她抓起一个手下当做肉盾挡了一下，趁机从窗口跃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剩余的黑衣人也且战且退，迅速撤离。
长影立刻上前，手起刀落，斩断了绑着谢父的绳索。
“谢老爷，您没事吧？”
谢父惊魂未定，连连摆手，指着沈书砚的方向，呜呜地说不出话。
而阿墨早已冲到沈书砚身边，他一把扣住沈书砚的手腕探查脉象，又掰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好！是七绝断肠散！”
“这毒、这毒太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