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夏俊轩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把周月瑶交出来，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林枫倚在真皮沙发上，姿态慵懒却透着危险的压迫感。他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袅袅青烟在两人之间织成屏障：“夏少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夏俊轩突然狂笑，笑声里满是癫狂，“你以为周家的下场能吓住我？我夏家在中海经营三代，黑白两道的关系网比你想象得更复杂！”他猛地扯开领口，锁骨处狰狞的纹身赫然是盘踞的眼镜蛇，“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东南亚地下军火商的认证标记！”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保镖同时举起电击棍扑来。金轮战神刚要出手，却被林枫抬手制止。只见林枫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电芒之间，一记手刀劈在保镖后颈，又顺势踹出一记鞭腿，将另一个保镖踢得撞碎博古架。
夏俊轩瞳孔骤缩，从后腰掏出一把消音手枪。枪响的瞬间，林枫已欺身而上，两根手指稳稳夹住子弹。灼热的弹壳落在地毯上，烧出焦黑的痕迹。
“夏少，你太天真了。”林枫的声音贴着他耳畔响起，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龙魂殿能屹立百年，靠的可不是花拳绣腿。”他猛地扣住夏俊轩手腕，骨骼错位的脆响在死寂的书房格外清晰。
夏俊轩疼得冷汗直冒，却仍梗着脖子叫嚣：“你敢动我？我爸和金三角的……”
“金三角的毒枭？”林枫突然轻笑，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画面里，夏家老爷子正被一群荷枪实弹的军人押上直升机，背景是熊熊燃烧的地下军火库，“三小时前的新闻，国际刑警联合东南亚多国部队，端了夏家在金三角的老巢。”
夏俊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机“啪嗒”掉在地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迟迟不接电话，为什么自己带的人还没靠近战神府就被神秘部队缴械。
“你……你到底是谁？”他声音颤抖，再不复之前的嚣张。
林枫将殿主令牌拍在他胸口，金属的凉意透过衬衫渗入皮肤：“记住了，我是能让你夏家从世界上彻底消失的人。”他转头对金轮战神下令，“送夏少回家，顺便把这段视频发给中海所有媒体。”
待夏俊轩等人灰溜溜离开，周月瑶才从书桌后走出来。她望着满地狼藉，又看向毫发无损的林枫，眼中满是复杂：“林大哥，你早就知道夏家的秘密？”
林枫弹了弹烟灰，走到窗边凝视雨幕中的中海夜景：“在来中海的飞机上，我就让萧虹开始调查。夏家表面是房地产巨头，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样的家族，不配与你联姻。”
他突然转身，握住周月瑶冰凉的手：“月瑶，你放心。明日周家来道歉，我会让他们当着全中海的面，还你和你父母一个清白。”
周月瑶抬头望进他漆黑的眼眸，那里翻涌着比夜色更沉的坚定。窗外惊雷炸响，却震不散她掌心传来的温度。她想起在晋安市湖心庄园，他为她点穴时指尖的力道，想起飞机上他为她挡住刺眼阳光的身影，忽然觉得此刻掌心的茧竟比任何珠宝都更值得信赖。
“林大哥，其实……”她喉间动了动，话未出口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金轮战神推门而入，单膝跪地呈上一份烫金卷轴：“殿主，周家送来加急密函。”
林枫松开周月瑶的手，展开卷轴的瞬间，瞳孔微缩——宣纸右上角赫然盖着周世炎的私印，字迹力透纸背：明午十时，愿携全家于中海广场当众致歉，望殿主宽宏大量，留周家一线生机。
周月瑶凑过来看，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他们……真的会道歉？”
“周家经营百年，最懂审时度势。”林枫将卷轴递给金轮战神，“通知龙魂卫清场，我要这场道歉会，比周世炎任何一次寿宴都更热闹。”
次日正午，中海广场被警戒线围得水泄不通。
周世炎拄着拐杖站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身后站着周家直系亲属——周俊义、周建明，还有脸色苍白的周瑾萱。台下密密麻麻挤满了记者和围观市民，镜头闪光灯此起彼伏，将周家众人的每一丝表情都捕捉得清清楚楚。
林枫带着周月瑶从贵宾通道缓步上台，她一袭素白连衣裙，颈间碎钻项链在阳光下格外夺目。夏俊轩被两名龙魂军战士按在台下第一排，手腕还缠着昨夜被折断时的绷带。
“各位……”周世炎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磨过玻璃，“今日老夫代表周家，向次女周月瑶及其父母周云彦、徐慧，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台下顿时哗然。周瑾萱咬着下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周月瑶感觉到林枫轻轻按在她后背的手，那力度像锚，将她悬浮多日的心稳稳坠在地面。
“三年前，周家为攀附夏家权势，强行拆散月瑶与心上人，更以其父母工作为要挟，将她禁足别墅。”周世炎每说一个字，仿佛都在剜自己的肉，“此等行径，有违人伦，有辱门风。即日起，周家正式解除与夏家的婚约，恢复周月瑶小姐的自由身，并向周云彦夫妇补发三年薪资，官复原职。”
夏俊轩猛地抬头，与主席台上的周瑾萱对视。她别过脸去，目光落在周月瑶颈间的项链上——那是她曾嗤之以鼻的“廉价饰品”，此刻却像一把刀，剜着她的眼睛。
“另外……”周世炎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份文件，“周家自愿向中海慈善总会捐赠十亿，用于资助贫困女性创业。望月瑶……望月瑶能看在血脉的份上，原谅家族的愚昧。”
话音未落，林枫忽然抬手，掌心向上。金轮战神立刻呈上一个精致木盒，他当众打开，露出里面泛黄的婚书和一份股权证明。
“周老果然诚意十足。”林枫指尖划过婚书，“不过我还准备了两份礼物。”
他首先抽出婚书，递给周月瑶：“当众撕毁，才算彻底了结。”
纸张碎裂声在广场上空回荡，周月瑶望着漫天飞舞的纸屑，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周家老宅，她也是这样撕毁了大学录取通知书。那时她以为自己撕毁的是未来，如今才明白，真正的未来，从遇见林枫开始。
接着，林枫展示那份股权证明：“周云彦先生在周家集团的股份，我已让人全数赎回。即日起，他不再是周家雇员，而是持有周氏集团5%股份的独立股东。”
台下爆发雷鸣般的掌声。周月瑶猛地转头，撞见林枫眼底的温柔——那是比阳光更璀璨的光。
“林大哥，你什么时候……”
“在你昨天帮我整理行李时。”他压低声音，只有她能听见，“有些事，提前准备才显诚意。”
夏俊轩再也坐不住，挣扎着起身怒吼：“周家能道歉，我夏家可不……”
“夏少还想试试？”林枫挑眉，金轮战神立刻递上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播放夏家老爷子在国际法庭受审的直播，“不如看看令尊此刻的处境？”
夏俊轩脸色骤变，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衬衫。
周世炎看着这一切，忽然想起昨夜秘书送来的密报：龙魂殿殿主亲临中海，周家、夏家触其逆鳞，恐遭灭顶之灾。他终于明白，自己何止是招惹了一尊庞然大物，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月瑶，”他颤巍巍走下台阶，从脖子上摘下周家祖传的翡翠镯子，“这是你奶奶留给你的……”
“不必了。”周月瑶后退半步，林枫立刻侧身挡在她身前，“周家的东西，我一样都不想要。”
她掏出手机，调出那段录音：“不过这段录音，我会留给中海所有女性——让她们知道，即便是豪门世家，也不能成为压迫女性的借口。”
人群再次沸腾。周瑾萱忽然冲上前，却被周俊义死死拉住。她望着妹妹被林枫护在身后的模样，忽然想起小时候两人在周家花园荡秋千的时光，那时月瑶总说：“姐姐，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此刻，她终于读懂妹妹眼中的光——那是她从未有过的、真正的自由。
道歉会结束时，暴雨突至。
林枫脱下西装披在周月瑶肩头，两人在保镖的护送下走向黑色轿车。周月瑶忽然驻足，回头望向主席台上狼狈避雨的周家众人，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却浇不灭眼中的清亮。
“后悔吗？”林枫替她拂去脸上的雨珠。
“不。”她摇摇头，任由雨水浸透裙摆，“我只是忽然明白，真正的家人，从不会用血脉做枷锁。”
林枫凝视她许久，忽然轻笑出声。他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指尖掠过她泛红的耳垂：“以后你的家人，只有想保护你的人。”
周月瑶仰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雨幕在他肩线处织成银灰色的帘幕，却遮不住他眼底跳动的光。远处传来金轮战神催促上车的声音，她却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袖口，指腹触到他腕间银表的纹路——那是比任何誓言都更坚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