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被何顺突然的一脚,踹了个老远。“噗嗤……”一声,梅玉在倒地的瞬间,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祁文,你做的事情,将军已然查清了。你若是……在胡乱攀咬她人。你该知晓你娘亲的后果,此事,将军已然发了话的。”何顺冷冷说道
祁成年早已将事情,简单的同何顺说了。何顺岂会不知,祁文这会是在拼着,鱼死网破的,来诬陷祁尤。
“娘亲,娘亲……”看着正在吐血的梅玉,祁文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忽地一声利剑出窍的声音,何顺已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他双目泛着凶狠的寒光,一步一步的,走向倒在院子一侧的梅玉。
“文儿,倒是是谁唆使你的?你说出来啊,你说出来,还有活命的机会,莫要被人枉害了性命。”梅玉绝望的对着祁文喊着。
“娘亲……呜呜……”被绑在一条长凳子上的祁文,无奈的呜呜痛哭着。
看着有些撑不下去祁文,祁雪衣的眼眸中,骤然涌出了一抹惊慌。她脸色苍白的,急急低下了头。
“雪衣,你……”朱兰云看着祁雪衣如此表情,当下也开始慌乱了。她隐隐觉察出,此事,极有可能同她的女儿有关。
“娘亲,没事的。”祁雪衣极是虚弱的,小声说了句。
“梅姨娘,将军待你不薄,你竟然纵子行凶。若你去了黄泉,莫要怪何顺狠心,何顺也是听命行事。”
语毕,在梅玉身边停了脚的何顺,反复看着手中的利剑。
他抬手轻敲着剑刃,冷冷笑道:“这把利刃,性子凶狠,跟着何顺出生入死多年。饮过的鲜血,不比你梅姨娘喝的水少。只是,它还未有饮过女子的血呢。”
“不要,不要伤害我娘亲。”
祁文当下开始害怕了,他痛苦万分的,对着何顺哀求道:“此事,不干我娘亲的事……”
“打,狠狠的打。”
看着祁文还不交代,安婉容急了,她对着一旁拿着狼牙刺的嬷嬷们高喊道。
“慢着。”
何顺当下拦住了欲要开打的嬷嬷们,他对着安婉容微微一笑道:“夫人,对付这嘴硬之人,打他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既然他想要逞能,便打他最为在乎的人,才会有效。”
语毕,何顺猛地挥手,对着梅玉的脸,便是哗哗两剑。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当即响彻整个院子。
切肤之痛的梅玉,拼尽全力叫喊了出来。她那双刚刚捂到脸上的手,立时被鲜红的血液染的通红。那红色的鲜血,如同断了线的红色珠子一般,啪嗒啪嗒……的掉落着。
那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微凉的轻风中,一股寒凉的腥气,立时送入到众人的鼻子中。
“娘亲,娘亲……”
祁文疯狂的在凳子上扭动着身体,他绝望的说道:“何顺,求你停手,我说,我说……是雪衣,是雪衣……”
“你莫要胡说八道。”
祁雪衣听着祁文供出了她,她急急惊慌的说道:“何顺,你快杀了他娘亲,这祁文就不会胡乱攀咬了。”
祁文的话,惹的朱兰云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忍住头晕目眩之感,狠狠握紧了双手。
“细细说来。”
何顺并不理会祁雪衣,而是走到祁文面前:“你若是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我的是法子,折磨娘亲。”
“我定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现在只是瞎了眼,命却还在。小公子,莫要让你娘亲连双手也丢了。”
“多年前,因雪衣的舅舅,不识得柳姨娘,便出言轻薄。后被柳姨娘告知了将军,将军念在他是五姨娘的兄长,便罚了他充军。不想,雪衣的舅舅,却死在了两军对战的战场上。”
祁文缓缓说道:“雪衣的外公,因见着自己的儿子死了,没有多久,也病死了。后来,雪衣让我留心祁尤的举动。但凡有报仇的法子,她便趁机下手……”
“今日,四姐姐大喜,雪衣觉得机会来了。心里想着,若是祁尤在今日,同九皇子扯上了干系,定是会被夫人打死的……”
“祁文,你少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主动找上我的可好……”祁雪衣当下叫喊了起来,她未有想到,祁文会在这个时候,倒打一耙子。
“夫人,余下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何顺拱手说道:“将军说了,不管牵扯到任何人,绝不轻饶。属下这便去将此事,报知将军。”
“嗯,去吧。”
安婉容本就心里恼怒朱兰云,这个时候,她岂会让她活命。
“夫人,”
一声叫喊,朱兰云从屋檐下走出,她往安婉容面前一跪,说道:“但凭这两个孩子,成不了什么事情。”
“是我在背后操纵的,若非柳吟荷,我的兄长,我的父亲,岂会早早死去?今日,若是能害了柳吟荷的女儿,我自是痛快之极。既然此事败露,此罪,我一人来背。还请夫人念着孩子尚小,饶了他们。”
朱兰云在发现祁雪衣有异样之处,便暗自拿下了主意。今日,她一人死去,总比最后,她同雪衣两个人赴死的好。
“……”
祁尤只觉得脊背发冷,此事,原主可是半点也不知情的。所幸,今日和风够谨慎。否则……
“娘亲,此事你并不知情,为何要拦下?”
祁雪衣再也没有先前的那般骄傲,祁成年压根就不往此处来。
她跑出屋檐,往朱兰云身边一跪说道:“夫人,不管我娘亲的事。但今日,确实是祁文先来寻我的。”
“黄嬷嬷,将朱兰云,梅玉乱棍打死。”
安婉容压根就没有打算,让朱兰云活着。此事,她必须给九皇子一个交代。只要有了主谋,她何须管她们胡乱扯咬:“将雪衣重打两百狼牙刺,留她性命。”
“不,夫人,放过我娘亲……”
祁文和祁雪衣两人,当即异口同声地惶恐叫喊着。
“是”
随着一声恭敬的答话,已然有小厮和嬷嬷们,开始执行了。
此时
祁成年正在快步,往花园假山旁的屋子走去。何顺已然将事情报知了他,想不到,这朱兰云,竟然还未有忘记,为她的父兄报仇。
多年前,因她兄长贪婪,他便借着她的兄长,轻薄柳吟荷的由头,罚了他。不想,这朱兰云竟然是如此记恨之人。
死了也好,若是留个记仇的女子,日日睡在他的枕边,可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祁文……哼,待他的柔儿,坐上了太子妃。他在多纳一些妾室,他何愁没有儿子?
见着祁成年一脸愧疚的来了,九皇子放下了手中的药盏。
他对着祁成年极是温和的说道:“将军,方才我神志不清,若是说错了什么话,你莫要放在心上。长云已经同我说了,此事,纯属小孩子任性,我并不怪罪。”
“这堂香……我终究污了她的清白。择日,你可将她连同霜儿,一并送到我府上。此事,就这么算了吧。将军总算是及时,控制住了场面,未有让人看到,如此不堪的场面。只是,却是委屈了柔儿。唉……”
“多谢殿下敦厚。”
祁成年本以为,九皇子会胡闹的。不想,他也看清了,眼下保住自己的名声尤为重要。这让祁成年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他当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将军,你莫要多生事端,这祁文,雪衣到底还是两个孩子,莫要过多的为难。”九皇子看着祁成年,那沉重的眼眸,极是真诚大度的说道。
“唉,多谢殿下。臣的家事,竟然连累了殿下……”
祁成年一脸难色的,对着九皇子拱着手:“殿下,你刚醒来,尚需歇息。我这就去吩咐人,为你准备一些参汤来。”
“嗯。”九皇子对着祁成年点头应道。
“殿下,属下送一下将军吧。”
长云抬脚跟着祁成年出了屋子:“将军,席间,长云似乎隐隐听到,祁尤被指给了狄王殿下为侧妃?”
“是啊,今日皇上指的婚事。”
祁成年看着一脸凝重的长云,说道:“长云,此举不会妨碍殿下的前程。这柳大富终究是上了年纪的人,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