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信了你跟你合作。我看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半身不遂的瘫着坐轮椅,也熬不到给我研制复生药的那一天吧?”慕谦容问道,“而且到那时我姐姐的尸体恐怕早就成了一捧黄土了。你那什么来让她复生?”
“可你不跟我合作,怎么知道我不会有研制出可以让人复生的药的那一天呢?”古深反问道,“我研制这个永生的办法,可只用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如今只差最后一点点就可以达到我想要的长生不老了…”
“你那师父研制了不少年吧?”慕谦容很不给面子的戳穿了古深的话,满是嘲讽地说道。
古深有些恼羞成怒:“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合作?”
“别生气。”慕谦容笑,继续跟古深玩忽悠,道,“我不是不跟你合作,只是你能说服我相信并跟你合作的理由不能让我信服。”
“那你想听什么?”
慕谦容眼睛一眯,手上悄悄动作着拔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看到你那些笼子里关着的人,他们是干什么用的?”
“你就想知道这个?”古深不解地问。
“刚刚想。”慕谦容顿了顿,猛地拔剑朝一面墙上一道十分隐秘的缝里插进去,“现在不想了。”
只见“轰”地一声,一道门被打开,后面就坐着一脸惊愕的古深。不远处的故里昏迷着倒在了地上。
“解药交出来。”
“什么解药?”古深正了正神色,明白自己还有跟慕谦容谈判的筹码,明知故问道。
慕谦容见他装傻,架上他脖子的剑缓缓落到了他扶在椅子的手腕上。
古深还没明白慕谦容想做什么时,慕谦容已剑起剑落,挑起一根血红的东西丢了出去。沾了血的剑直直指向古深的额间,一滴血顺着剑里的血槽划到古深鼻间…
“啊啊啊啊!”古深颤抖着那个刚刚被慕谦容剑指过的手,疼得大叫。他的手臂上的一根筋居然被慕谦容活眼都不眨一下的生生挑了出来…
慕谦容一手很没形象的堵着自己的耳朵,重复道:“解药交出来。”
“没有。”古深忍着痛,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回应。
“是吗?”慕谦容嘴角上挑,轻声问道。指在他额间的剑也渐渐划到古深另一只手劈上,“既然你那么不识相,我也用不着跟你客气了!”
说完又是麻利的剑起剑落。这次倒没有直接把古深的手筋挑断了丢出来,而是划了好大一个沉可见骨的口子…
“啊啊啊啊啊!”古深痛到眼睛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嘴里也被自己咬破了流出一丝血迹出来。
慕谦容将剑收回剑鞘,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拔开它华丽的鞘露出放着寒光的刀锋,缓缓朝古深的那只手劈移去。
“你听过凌迟吗?”慕谦容冲着古深那张痛苦到扭曲的面目狰狞的脸,笑了笑,问得极为无辜。
古深此时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身上也是一身冷汗。他惊恐地看着慕谦容那把尖锐的匕首朝自己被他划开的手臂探去,浑身都在发抖。
“解药呢?”慕谦容耐心地再问了一遍。
“没…啊啊啊啊啊啊!”
“想好了再告诉我,不然我是不会停的哦。”慕谦容拿匕首在古深手臂上的那个口子慢慢搅动着,简直是比死还难熬的刑法。
古深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对一个晚辈产生过如此恐惧。慕谦容就像一只会杀人的猫,他用着跟杀人完全不着边的无比高贵从容的动作,一下一下凌迟着他的敌人。脸上却还是一脸认真像请教师长问题时虚心听讲的一副表情。
如今古深是老鼠,而慕谦容,是将他抓到却不会立即杀死他的那只高贵从容的猫。
“我……我说……啊啊啊啊啊啊!”
慕谦容拔了匕首,看着古深一脸真诚道:“乖一点。不然体会生不如死的人可不是我。”
古深虚弱地点了点头。因痛苦而出来的冷汗自他的鼻间滴到嘴边…
“东西在哪?”
“我…胸前…衣裳……蓝瓶…”古深艰难的说道,大力地嘶吼已经让他原本就哑了的嗓子更加雪上加霜,何况刚刚还为了想要说服慕谦容跟自己合作费了那么多口舌。
慕谦容审视了一会古深现在的样子,冷冷道:“自己拿出来给我。”
古深都快哭了,他双手被慕谦容搞成这个鬼样子,连抬起来都不可能做到了,还怎么亲自从衣裳里掏解药双手给他奉上?
“不会…不会…有炸的。”他终于明白了慕谦容在警惕什么了,痛苦的同时也在心里暗自为慕谦容的高警惕心惊了一把:这么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这么高的警惕心?
慕谦容斜着眼看他,显然不信。
“信…信……不信……由……你。”古深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侍卫……没解药……再……半个时辰……没救…”
“啊?!”一把带血的匕首突然横到古深的脖颈上,把他吓一跳。
“最好别耍花样。”慕谦容单手拿匕首,另一只手伸进古深胸口的衣裳里拿解药。
这几个气息间绝对是古深等待的最煎熬的时间。
“这个?”慕谦容掏出来一个蓝瓶,问道。
“是。”古深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慕谦容退了几步,将药喂进了古里嘴里。
“慕公子!”一声喜悦的声音传来,青悦灰扑扑的脸上带着重逢后的喜悦,“你怎么在这里?”
“我进来的时候你们已经没踪影了。”慕谦容说了这句,就没再说其他。
“师父。找到他们了!”青悦转头朝身后进来的离雨说道。
“故里这是怎么了?”
“中毒了,刚刚喂了药,一会儿应该会醒来。”慕谦容把故里扶起来让他靠着墙,往古深那瞧了一眼,道,“你去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离雨听言,朝慕谦容指的方向走去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古深。
“谁把他搞成这样了?”青悦看古深的惨样,不由问道。
“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这个鬼样子了。”慕谦容不仅杀人不带眨眼,就连随口胡诌也是脸不红,心不跳。还做出很认真很无辜地样子让你相信他。
离雨:“……”真当我傻?这里除了你慕谦容还会有第二个人吗?
青悦:“…”真当我头发长,见识短吗?
古深:“…”臭兔崽子敢做不敢认吗?
“故里。你醒了?”
“公子。我在……”突然反应过来的故里猛地想起来,没问慕谦容我在哪里这种蠢到家的话,“我记得我中了毒晕过去了。晕之前…看到了那个……”
“人抓到了。”慕谦容平静地说道,“起来吧,我们找路出去。”
这边青悦很大力地踢了一脚古深的轮椅,问道:“出口在哪?带我们出去!”
…
沐风守在梅儿门口,听到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准备去外面看看,但又因为自己殿下的吩咐没有动。
“侍卫哥哥。”梅儿批了件小外袍推开了自己的门,见到沐风,揉了揉眼睛问道,“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好吵啊!”
沐风将梅儿抱起来走进了她房间,安抚她道:“吵得梅儿睡不着吗?”
梅儿点了点头,白白嫩嫩的小手捧着沐风的脸,声音软绵绵地说道:“侍卫哥哥出去看看好不好?她们这样梅儿睡不好觉。”
沐风突然有一瞬知道了慕谦容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女儿了。简直太软糯了啊!他整个人都要被梅儿软绵绵的声儿给融化了,但态度却很坚定:“梅儿的先生让我守着你,哪都不可以去。如果我擅自丢下梅儿走了先生会扣我的俸禄的。”
“俸禄是什么?”人小就是有精力,明明刚刚还一副很想睡觉的样子,被沐风几句话一说,立刻提了醒来了精力。
“就是银子。因为我在先生手下办事,所以他要给我银子。”
“每天都给吗?”梅儿天真地问道。
沐风摇了摇头:“是每个月。”
“侍卫哥哥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很多银子吧!”梅儿亮着一双大眼睛,眼神亮晶晶地问沐风,“你用那些银子干什么呢?”
“不知道。”这个问题沐风也怎么想过。每月五十两银,除去吃喝也用不了多少,加上是不是跟主子出去吃饭主子买单,他一个月的俸禄可以存下来好多。
“先生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天都快亮了。”
“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吧。”沐风为梅儿裹好被子,摸了摸她只露出一张小脸的脑袋。
慕谦容几个人顺着古深指的道,总算找到了出口。 而古深已经痛苦到晕过去了。
“你要怎么处置他?”慕谦容看了一眼昏倒在轮椅上的古深,随口问道。
“把他带回师门,会有人收拾他的。”离雨道。
“对了。”慕谦容看向离雨,“你有百毒丹吗?”
“有。你要这个做什么?”
“被箭擦伤了。本来也没什么,可那箭上有东西。我怕自己中了什么毒,还是找你要几颗药防备着比较好。”
离雨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白瓶子丢给慕谦容,道:“给。当是给你的谢礼。”
“多谢。”
“好了。人我已经抓到了,后面你的事该怎么办我不会干涉。”离雨说道,“我们就此别过吧。”
慕谦容很爽快地答应了:“别过。”
后面的事离雨她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求也功,但求无过嘛。
最后慕谦容带一对从官府那借来的人马悄悄把梅贾父子俩抓了起来,行动的非常隐秘,还有惊动到其他百姓,只是梅府的天要变了
梅府两个主人公都没了,自然空了不少。慕谦容让梅府上下的佣人使唤都少了两倍多…
“又下雨了。”慕谦容看着屋外灰蒙蒙的天和滴滴答答的雨声,不由感慨万千。
“公子。再过不了十日,就是那土匪头子的生辰了…”沐风站在慕谦容身后,小声提醒着慕谦容。
“知道了。”慕谦容并没有很在意,他问道,“官府那边审出来他们什么没有?”
“审出来了。听说还没怎么用刑就全部招了。”沐风答道,“在地下室被关着的那群人,虽然救上了但没有救活。”
慕谦容疑惑道:“死了?”那么多人,全部没了吗?
“是。离雨姑娘说,他们都是被当成了试验品。从一开始种子进入他们体内没发芽还有的治,一旦发芽了就只能等死。”
“原来如此。”
“这个案子算是了结了。”慕谦容松了一口气,道,“先放松两天再去理下一个案子吧。”
“是。”
这日慕谦容在叫梅儿下棋,跟她下得头都大了。
“梅儿。棋品如人品,你怎么能悔棋呢?”
“梅儿下错地方了。不可能重新下吗?”
“落子不悔。你得提前想清楚了才能下啊。”
“可我就是下了以后才想清楚的…”梅儿辩解道。
慕谦容无奈摇了摇头打消了继续跟梅儿下下去的念头。
梅儿感觉自己好像惹慕谦容生气了,眼睛盯着慕谦容的脸,小心翼翼地问:“先生。不下了吗?”
“不下了。”再下他得被自己小丫头片子气死。他还不想那么快英年早逝,所以放过梅儿,放过下棋,也放过自己吧。
“那梅儿接下来要学什么呢?”
这一问把慕谦容问住了,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可以交她的了…
“公子,你不妨找一个女红好的人过来交梅儿刺绣。在秦国,这可是每家每户的姑娘必须要学会的技能。”故里提议道。
但很快被慕谦容刷了下去:“不行。针太细,我怕梅儿会把自己戳得满手都是包。”
阿房城,王宫。
“出一趟远门的感觉怎么样?”殷越逮着昨日刚刚回来的离雨,问道。
“你是想问你的宝贝凤皇怎么样吧?”离雨非常不给情面的戳穿了殷越的客套话,问道。
“嗯哼。”殷越喝了一口茶,没有否认。
“他很好。吃什么都香,喝什么都高兴你满意了吗?”离雨很不满自己休息被人打扰,随便捏了几句话过来搪塞殷越,希望他赶紧走,短时间内也别找她了。
“还行。”殷越作为一国之君象征性地问了问离雨她们叛徒抓得怎么样啊百姓怎么样怎么样啊官府有没有尽职尽责啊的一堆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