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囚禁了我五年。
因为他发现我是拥有幻形能力的双生女。
五年里,我被他逼着变成各色美人,伺候不同的贵人。
他因此平步青云。
我却身染脏病病,浑身溃烂。
最后还被他以脏了门楣为由,丢给野狗分食。
再睁眼,我回到了与他定亲那天。
他满脸施舍地望着我:「你这个貌美孤女倒也勉强配得上我这个不得志的书生。」
我一脚将他踹在大黄狗刚撒的热乎尿上:「你个五行缺德,命染黄沙的衰样儿,谁配谁倒霉!」
「你是不是想害我?我弄死你!」
1
上辈子临死前的最后记忆。
是我被野狗啃食的残缺不全的溃烂身体。
以及被数张尖牙利嘴撕咬血肉的剧痛。
其中,有只野狗撕咬我头皮时,将我紧闭的眼皮扯开。
在血红色的视线里,我看到了夫君宋源文和他的小青梅林如雪。
他们厌恶地狞笑:「这被人睡烂了娼妓可算是要死了,不仅脏了我宋家门楣,贱血还差点弄脏了我这几十金的新衣。」
「得了那脏病,埋地下也污染土地,还不如给这些可怜的野狗,看它们瘦的。」
「小狗狗,乖乖的,慢慢吃,别噎着啊。」
……
再睁眼。
年轻了许多的宋源文正拿着根木钗递给我。
他满脸施舍地望着我:「你个貌美孤女倒也勉强配得上我这个不得志的书生。」
「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聘礼,你可拿好了。」
我瞬间回过神来。
我竟是重生到了与宋源文定亲的这天!
见我震惊的样子,宋源文以为我是因他说的话高兴坏了。
他神情变得得意:「你也是祖上显灵碰上我还未显富贵的时候,要是晚些时候,我考上功名,这清风城的名门闺秀都得排队让我选,那时你怕是给我做妾都没资格了。」
无尽的恨意直冲脑海。
我接过他的木钗狠狠折断,然后一巴掌扇了上去。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你死考不上白日梦倒先做上了,人名门闺秀图你什么?图你长得丑想得美玩得花?还是图你又穷又蠢又不行?」
正洋洋自得我宋源文被我打懵了,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怔怔望着我:「你这般……粗鄙……可配不上我!」
我一脚将他踹在大黄狗刚撒的热乎尿上:「你个五行缺德,命染黄沙的衰样儿,谁配谁倒霉!」
「你是不是想害我?我弄死你!」
这一世,我可不会再当傻子。
有着一身奇异本事,还被人任意拿捏!
2
我是一名拥有幻形能力的双生女。
我们双生女一族因与常人不同,一直生活在海外仙山,避世已千年。
前世,我看了一本《西厢记》后心生妄念,偷跑出仙山。
恰好碰到来海边吟诗作对的宋源文。
他那副清雅斯文的书生模样让我瞬间昏了头。
在我猛烈追求下,我成功与宋源文相爱并成婚。
而我的噩梦就从成婚这天开始了。
那天,红烛高照,低垂的幔帐被映得朦胧半透,隐约的馨香在四壁间幽幽飘荡。
我疲惫地躺在床上小憩。
宋源文体贴地给我递来一杯茶。
待我喝下浑身酥软无力,神志不清时。
他拿着一幅美人图,叫我变为画中美人模样后。
打开房门迎进了一名满脸横肉,眼神淫秽的富贵男子。
「大人,她已经变好了,您现在就可与神往之人春风一度,嘿嘿她刚经人事,滋味销魂蚀骨,包您流连忘返。」
「您答应提拔我的事,您看……嘿嘿。」
「只要本官满意!明日你直接去知州府便是!」
接着,肥硕油腻的身躯伴随阵阵难闻的腥臭味沉重地朝我压来。
肆意的大手粗暴的动作滑落的锦被……
将我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从此,我被宋源文日日喂药,并用冰冷的锁链锁在新房里,供他的贵人们肆意玩弄。
直到我身染脏病,浑身溃烂,失去利用价值才痛苦解脱。
而那时宋源文已从落魄穷书生坐到了顺天府府尹。
……
可笑我从仙山来。
却堕入地狱中。
只因向往人间情爱。
如今,重活一世。
什么狗屁情爱,通通靠边。
这辈子!我要狠狠虐渣!
然后肆意人间,活得潇潇洒洒!
3
「贱人!你竟敢!咳咳咳……」
宋源文崩溃地叫骂声将我思绪拉回。
他清俊的面容上满是泥土,黄色的尿渍糊了他一脸。
他一边拼命擦拭,一边不停干呕。
我恶意涌起,又将他一脚踹到。
然后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按在尿液中反复摩擦。
「嘴这么臭,给你搓搓!」
「顺便也滋醒你一下,免得你看不清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眼看宋源文要晕厥过去,我才慢悠悠松开手转身离开。
结果迎面就碰到了宋源文的小青梅林如雪。
她看我的眼神闪过一丝嫉恨,随后无视我直接跑到了宋源文身边。
「源文哥哥,你怎会摔倒呢?是不是有人没有照顾好你呀~看着源文哥哥这样,可真让人心疼的紧~」
她凑近想要替宋源文擦拭,却发现气味难闻,污秽不堪。
她掩面遮住眼底的嫌弃,退了一步后红着双眼看着我:「姜一宁,既然源文哥哥选择了你,就应该好好照顾他,怎么能让他摔倒呢?要是我,他若要摔倒,我定会先他一步垫着,这样,摔伤的是我,就不是他了。」
「这么优秀的源文哥哥,是有很多选择的,但他却偏偏选择你,可见他多爱你!你没照顾好也就罢了,怎能如此狠心置之不理呢?你好歹毒的心肠啊!」
前世她便是这样。
每当我与宋源文有矛盾时,她就用这种柔弱姿态对我步步紧逼。
而我就会陷入一种得到宝贝还不懂得珍惜的愧疚感中。
然后对宋源文道歉,对林如雪道歉 。
甚至在我被囚禁想反抗想逃时,她也是这般摧毁我的意志。
身心俱毁下,我最终绝望麻木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想到这里,怒火直冲胸腔。
我大步走到林如雪面前。
在她错愕的眼神中,我薅起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在了刚刚那块尿渍上。
左左右右,来回往复。
「既然这么心疼他,那你不得感同身受下?」
林如雪发出刺耳的尖叫,疯了似地在我手下挣扎。
但这也成功地让沾着尿渍的泥土进了嘴。
一旁缓过来的宋源文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他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目光在我和林如雪身上来回打量。
随后恍然大悟道:「姜一宁,你是不是吃味了?」
4
前世,我临死前才知道。
宋源文和林如雪曾经在一起过。
但林如雪家是清风城富户,而宋源文只是在她家打秋风的穷亲戚。
因此,林如雪对他并未有多少真心。
更是在腻了后,让自己爹娘将宋源文赶出了林家。
无一技之长的宋源文在外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双重打击下,准备投海自尽。
却正好遇到了我。
我貌美又颇有钱财,还痴恋他,让他内心分外满足。
于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与我在一起。
很快,我们在一起的消息被林如雪知道了。
林如雪觉得自己的东西,哪怕不要,别人也不准拥有。
因此,她故意出现在宋源文面前,哭诉自己是被逼离开他。
宋源文很是心疼她,但却没有与我分开。
因为他需要我这个任劳任怨的钱袋子。
想到这里,我一把拽起地上的林如雪,将她丢进了宋源文的怀里。
「你的源文哥哥还给你!千万记得栓好了。」
林如雪用糊着满脸尿泥的脸在宋源文怀里哭得分外凄惨:「源文哥哥,你要为我做主啊,姜一宁竟如此欺我!」
宋源文眼含心疼地将林如雪往怀里搂了搂,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
我看着两人情意绵绵的模样,心里暗自嗤笑。
别看两人此刻宛若真爱。
可实际利益当头各自飞。
按照前世进程。
不久后,林如雪会有一番显赫的大机遇。
她将毫不犹豫地舍弃宋源文。
而宋源文呢,将会处心积虑地攀附来到清风城的郡主。
实现他出人头地的目的。
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姜一宁,吃醋有个限度……赶紧给雪儿道歉!!若你再胡闹,我可真生气不理你了。」
宋源文见我出神,眉头紧锁地思考后,语出惊人。
我回神后冷冷一笑,抬腿对准他的脸就是一脚。
「怪我从前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
「现在我醒悟了,我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5
我转身回了在清风城的家。
府邸宽阔且华丽,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这还是宋源文哄着我买的。
他说他想要个大宅子,这样才配得上他未来状元郎的身份。
到时候,他亲自来接我这个状元夫人。
别的没听进。
就听见夫人二字。
我当即上头,用我从仙山带出的所有财宝。
二话不说买了这间府邸。
当初买它有多上头,如今看到它就有多下头。
与宋源文沾边的东西,我看一眼都觉得晦气!
所以,我立刻决定放消息将它售卖。
等我放消息回到家时,宋源文带着林如雪走了进来。
此刻,他们已经换了身干净衣服。
两人脸上有些许莫名的潮红,还时不时含情脉脉地对视一眼。
当他们看到我时,两人的眼神才稍微收敛了些。
宋源文一脸不耐道:「杵这儿干嘛呢,雪儿上门做客,还不沏壶好茶过来?」
跟在她身后的林如雪娇娇一笑:「这……不好吧,刚刚源文哥哥和一宁还因我闹不愉快,眼下让一宁沏茶,一宁哪能乐意啊,我可不敢口渴~」
宋源文闻言眉头紧皱,狠狠剜了我一眼:「她敢不乐意!她善妒,还跟泼妇似地动手,我与雪儿你大度,不与她计较,她就该感恩戴德!」
「沏茶算什么?要我说,她就该跪下来跟我们道歉!」
他的说话声很大,引得过往的路人都停下脚步,偷偷往门里打量。
宋源文见状神色又得意起来:「我知你是孤女,礼仪规矩差了些,见到雪儿这般知书达理,难免会自卑多想,因而你今天行事冲动,我们也不怪你,你只要沏茶道个歉,这事就算了,我们三人还如往常一般好好相处。」
我坐在太师椅上,右手托腮。
「你小点儿声,我小时候被狗咬过,现在看你在这儿狗吠,我有点害怕。」
宋源文被噎得面红耳赤,怒喝道:「你个市井泼妇仗着牙尖嘴利,耍横撒泼,是不是觉得没人治得了你?」
「你今日这般粗鄙不堪,想来是没有爹娘好好教!今天,我便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你!」
说完,宋源文抡起袖子就要往我脸上招呼。
「把脸抬起来!」
6
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路人,一个个神色兴奋得不得了。
「听起来是善妒啊,还动手打人,这成何体统!?」
「人不是说了吗,孤女!没爹娘教导,长歪了也正常。」
「这不宋源文要好好教育了吗?多狠狠打,不打不长记性。」
林如雪得意极了,她转动着眼珠刚想说话。
我拿起一旁的木棍,抢先开了口。
「兵器谱上那么多兵器你不练,非要练剑!居然还舔着脸上我家吆五喝六!」
「怎么,那泡尿没把你滋醒啊?」
我双手抱胸,上下扫了他一眼,嗤笑道:「要不,用我家夜壶洗洗脸,再清醒下?」
宋源文忌惮我手里的木棍,黑着脸立在原地。
林如雪俏生生走出来,假装大度道:「一宁,我知道你深爱源文哥哥,对我有敌意也正常,所以你做得再过分,我也能包容,但切莫因我伤了源文哥哥的心,他如今所做的种种一切都是为你好。」
她这番善解人意的话语让宋源文看她的眼神又多了些炙热。
我一脸可惜地道:「林如雪,你不去唱戏可惜了。」
林如雪顿感羞辱,眼眶蓄满泪水:「你竟把我比作那低贱的戏子?」
「昂,对!也不对!戏子凭本事吃饭不低贱!你这种黑心的才低贱!」
「姜一宁!你太过分了!」
宋源文暴怒地呵斥。
随即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他做作地拧了拧眉心,一副为我头疼不已的样子。
片刻后,他失望地叹口气:「姜一宁,你如今怎么变得这么不可救药?丝毫分不清好赖话?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他又是这幅样子,争不过我后,就学起林如雪的作派。
让我一步步陷入自我怀疑的怪圈。
最后任由他拿捏。
我冷冷一笑,扬起手中的木管。
「没办法,对于讨厌的人,我都直接摆脸上。」
「你们滚不滚?不滚我手里的木棍可就按捺不住了。」
「毕竟面子给多了,狗都觉得自己是狮子了。」
7
他们到底还是没滚。
因为看房子的人正好上门了。
来人容色俊美矜贵,一身锦衣华服,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他貌似不喜被人围观。
一个皱眉后,他身后的随从便将看热闹的人驱离。
宋源文一脸不悦,正要发作。
林如雪却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娇笑着抢先开口:「公子不像清风城人,可是来游玩的贵客?小女子林如雪愿意带公子游历这清风城。」
男子清冷的眼眸扫了我们三人一眼,随即淡淡开口:「这府邸的主人是哪位?」
宋源文正欲上前。
我连忙踩住他迈出的脚,快速走到男子跟前:「我。」
「在下沈长歌,想买下这座府邸。」
我眼神蓦然一亮。
在宋源文与林如雪错愕震惊的眼神中,我火速与沈长歌一手交钱,一手交契。
等我们交易完成,两人才回过神来。
宋源文一把拽住沈长歌的手,怒火中烧:「这是我的府邸!你不准拿走!」
沈长歌的随从当即把他一脚踹到在地。
沈长歌皱眉:「怎么回事?」
我心里一紧,到手的银票可不能飞了。
「当然是我的府邸,您看地契和房契的名字可都是我姜一宁!」
「地上这废柴是借住我府中的乞丐,当时我瞧着他太穷太落魄了,就好心收留他住了些时日,谁知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住我府中久了,倒把自己当了主人。」
「您莫要跟这般恬不知耻的人一般见识。」
宋源文忍着痛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林如雪正要出声反驳。
只见沈长歌挥挥手,随从就将宋源文和林如雪丢出了府邸。
「既然是姜一宁的府邸,那买卖就已完成。」
「除了姜一宁留下收拾自己的东西,闲杂人等立刻离开府邸。」
「离炽,送客!」
8
我又花费不少时日换了间雅致的小院。
当我躺在院中乘凉时,院外传来兴奋的声音。
「郡主!郡主!郡主来咱清风城了!」
……
我蓦然起身,死死望着门外。
竟然这么快到了这一天!
我连忙起身出门查看。
如前世一般,郡主一来便买了一座豪华府邸,并大肆招护院和家仆。
城里都在揣测这般尊贵的人怎会来偏远的清风城。
而且看这阵仗,是要长住。
虽然我也不清楚个中缘由。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
那就是郡主即将要办生辰宴。
而这个生辰宴将是我悲惨命运的开始。
亦是林如雪和宋源文上青云的开始。
我必须要改变这一切。
郡主生辰宴这天,我又如前世一般成了郡主生辰宴的舞姬。
「姜一宁!你怎么在这儿?穿成这样是要在郡主生辰宴上勾引贵公子吗?」
林如雪诧异又鄙夷地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心头一震,手心蓦然捏紧。
林如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家虽是清风城富户,但却是远远不够格参加郡主生辰宴的。
前世,她能来生辰宴,我可是求了郡主府管家许久,塞了不少银钱。
是宋源文?
也不可能。
他没钱没势的,又要脚踏两条船。
断然不能让林如雪来的。
林如雪以为我默认,嗤笑道:「这股子勾栏作派倒也适合你,不知道源文哥哥以后知道你成为他人玩物会作何感想,想必会觉得恶心至极吧。」
我装作不经意问道:「你怎么不带宋源文来?」
林如雪面容有些尴尬,随即有些薄怒:「关你什么事?你都跟源文哥哥没关系了!还想他做什么?!」
我瞬间明白,她又要寻找备胎了。
许是我看透了她的眼神激怒了她。
她将我狠狠推到一旁,愤恨离开:「滚开!别挡着我的路!」
我望着林如雪的背影,不由得出了阵冷汗。
为什么没有按照前世走?
林如雪注定要得到她的大机缘吗?
那我?
是不是逃不开悲惨的命运?
我失魂落魄地不知走了多久。
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交谈声。
「源文哥哥真是你!!我刚看了好久,都不敢相信是你!」
「雪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热闹啊!你呢?」
「我最近捉襟见肘,看到郡主府招账房先生,便过来了。」
是宋源文和林如雪!
我连忙躲进一旁墙柱偷偷观察。
与林如雪心虚带有些嫌弃的神情不同,宋源文的表情倒很坦然。
我心里疑惑越深,心头也更加不安。
前世宋源文在郡主府见到林如雪时,可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直到后来林如雪得到大机遇,两人才和好如初。
原本不该在郡主府的林如雪来了。
原本应该羞愤的宋源文变了。
为何一切与前世大不同?
是我重生离开宋源文引起的变化吗?
前方迷雾重重。
我竟有些茫然。
9
片刻后,林如雪被新奇的杂耍吸引离开。
我也转身离开。
这时,身后传来了宋源文惊讶不满的声音。
「姜一宁?怎么是你?」
我转身歪着头看他。
一身墨色长衫,白玉冠束着长发,姿容清俊。
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
看到他如此费尽心思搭上郡主,前世的回忆不禁涌上心头。
前世,宋源文被我养大了胃口,也渐渐知道林如雪嫌弃他的身份。
所以他对名利财富的渴求日渐加剧。
在得知郡主来了清风城后,便背着我去郡主府当了账房先生,试图找机会引起郡主注意。
而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因为宋源文大手大脚,我不得不找活赚钱。
刚好碰到郡主生辰,宴会缺善舞的舞姬。
我以出色的舞姿入选。
郡主生辰宴这天,她邀请了许多清风城的名士乡绅。
我想着宋源文在意脸面,定不能以真容出现。
便在献舞前变了副美人模样。
不料这一幕,恰好被准备给郡主献殷勤的宋源文看见。
宋源文眼神炙热,呼吸急促,难得失控地抱住我。
「宁宁,你是仙女吗?是老天怜悯我,派来拯救我出苦海的仙女吗?」
我原本因为身份泄露而僵硬的身体瞬间松懈。
也将他为何出现在这里的疑惑抛之脑后。
我满心感动地回抱住宋源文。
并含羞带怯地将自己双生女的身份告诉了他。
他将我推在隐秘的角落热情地拥吻:「宁宁,可以再变一次给我看看吗?」
宋源文对我一直不算热切,此时这般热情如火,让我昏了头。
我泪眼朦胧地当着他面变成了另一副美人面。
宋源文见状,眼里欲念翻涌。
他火热地吻了我一次又一次,直到我要去给郡主献舞,他才不得不停下。
他沙哑着声音,目光灼灼看着我:「宁宁,你可真是我独一无二的宝贝。」
当时,我以为他是感情开了窍,彻底爱上了我。
后来被囚禁时,我才想明白。
他是想到了我的妙用。
想到了日后他的仕途,将一片光明坦荡。
见我沉默不语,宋源文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很明显,今日我的舞姬装扮惊艳了他。
他色迷心窍想伸手摸我的脸:「宁宁艳色一如既往地惹人向往,过往若是日日如此打扮,宁宁早就俘获了我的心,又何必与我闹得如此难堪呢?」
「宁宁,过去翻篇好不好?我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我许你宋夫人的位置,我们成婚如何?」
我大力打掉他的手,厌恶道:「哪个坟头没填紧,怎么又给你爬出来了!」
「宁宁!别闹!作也要适可而止!」
宋源文眼里闪过浓浓的不耐。
「我现在是郡主眼前的红人,你跟我作对,别怪我不留情面!」
我寒了眼眸,上前捏住宋源文的下巴。
「攀上高枝儿也别惹我,你曾经给我写得情诗可还在我手里,你也不想它出现在郡主眼前吧?」
「当玩意儿得把自己屁股擦干净,买主可不喜欢被人用过的东西。」
10
献舞前,林如雪又找上了我。
她眼眸难掩喜意:「姜一宁,我们和好吧。」
「过往是我不好,不该忽略了你的心情,我向你道歉。但我真的只是把宋源文当哥哥,我就是小时候与他一起长大,习惯了天天跟在他身后。」
「你若不喜欢,我以后都避开他,他真的很在意你。」
她努力眨着眼睛,试图让自己无辜又真诚。
「而且,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嫂子。」
「嫂子~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跟源文哥哥重修旧好好不好~」
无尽的怒火夹杂恨意搅得我的心阵阵抽痛。
从前我纠正她不能直呼我名字,该叫我一声嫂子。
但她坚决不喊,还说我还不够格当她嫂子。
为了让她觉得我有资格,我容忍她上巳节与我和宋源文一起游街,放花灯。
我更是在家中为她准备了一间单独的主人房。
我一次又一次地退去底线。
只为让她认可我。
可她呢,与宋源文一起亲手推我下地狱。
心里阵痛难消,我急需一个发泄口。
我一把掐住林如雪的脖子,将她按在门上。
在她痛苦的惊呼中,我加大了力道。
她面色涨红,如失水的鱼儿在岸上挣扎跳跃。
我另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看向我。
「你和宋源文曾经在一起的那点破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不是自己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准拥有吗?」
「怎么?发现宋源文打郡主主意了?知道自己不是郡主对手又不甘心失去宋源文这个备胎,转而又想利用我拿捏宋源文啊?」
「林如雪,你还真是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恶心下贱至极!」
话刚说完,手下的林如雪停止了挣扎。
她的眼底乌云阵阵,仿佛要将我卷入其中。
她突然朝我撒了一些粉末。
我瞬间失去力气,倒地不起。
意识消弭间。
隐约看到林如雪打开门迎进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