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神情很是冷漠,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刚才是左权救了他,没有一翻打斗,那一位刺客说不定已经要了他的命。
陆思铭哭笑道:“喝高了一点,刚才多谢你救我一命。”
“大恩不言谢!”
左权干咳了几下,似乎提醒他,不要口来说几句,应该要实际行动来表示。
可是陆思铭什么都没有,不知道干怎么答谢才好。
“奇怪了,袭击我的人到底是谁,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发自灵魂的拷问,却换来了一声冷笑。
“我们南镇抚司的情报,岂是你们北镇抚司的人所可比的,有人要杀你,一个时辰前,我就收到了线报……”
不得不说,这南镇抚司的人,无论人手,还是办法点子都是挺多,看来刘瑾间接控制后的部门,已经生长出了獠牙。
就在说话间,已经有人将刚才的刺客抓了过来。
本以为那家伙跑远了,却已经被南镇抚司的人给捕获了。把那人的头发给撩开了,在月光下,是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
灯笼过去之后,将这个人的手臂给卷起,左边的手臂刻着‘日’字,右边的手臂刻着‘月’字,居然是日月神教的人。
陆思铭和同坐堂的老王也有聊过,知道这是本朝最棘手的一个反教,故意见大明皇朝的‘明’字,拆成日月两个字,预示着要将大明皇朝土崩瓦解。
“我和日月神教有何瓜葛?”
陆思铭简直是觉着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还是左权提醒了一句,道:“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没有?仔细的想一想……”
“孙兴旺?赵阔?……”
他下意识的马上叫了出来,说不定就是这两个杂碎!
左权笑而不答,估摸着回去,还要好好的拷问。
眼见他转身,带着人要走。陆思铭忽然鼓足了勇气,又在身后小声的道:“左大人,请留步!”
左权忽然停了下来,并没有回头,冷冷的问道:“还有什么赐教?”
陆思铭抱着试试的心态,继续道:“我们两家合作,什么案子都能破解,要是相互拆台,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是你们北镇抚司没有好处吧!”
依旧是嘲讽的口吻,陆思铭并没有泄气,继续道:“左兄弟,你们要真行,现在应该早就结案了,为何现在还侦骑四出呢?”
或许是说中了对方的心思,左权并没有啃声,兴许这个家伙抓人很在行,可是破案,就真的差了一把火了。
“你们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出来。”
这家伙说话总是这样的干练,陆思铭生怕泄露了秘密,压低了声音,道:“兄弟,我学过医,那药瓶的药已经全部掌握了,可是和那向治学的配方还是有一些出入,这里面其实还有很多问题,都需要大家相互配合,才能还给事实一个真相……”
等了一会儿,左权总算回过头来,看着对方的眼睛,似乎相信了什么,才缓缓的道:“好,我答应你……”
陆思铭如释重负,拍了拍胸口,道:“嗯,嗯……,如果不嫌弃,明天就在北镇抚司隔壁的茶楼里坐一坐。”
“好!”
多一个字也没有,人已经走远了。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陆思铭才算轻松了下来,可是一松懈下来,才发现手臂被长剑化伤,兀自流血,他还不知道。
等回到府邸,开门的奴才见到姑爷,喜出望外,笑着道:“你可算回来了。”
陆思铭心中纳闷,暗道:“难道这个家伙,还有人牵挂着我的安危么?”
他可不是一位自作多情的人,岳丈大人就当他是一个利用的工具,而媳妇嘛,最多也是作为他长点脸的男人,等过了几个月,有好的男人,马上就会将他扫地出门。
陆思铭带着全身的酒气,回到了苏晓冉的闺房内,结果人家一闻着酒味,马上生气的道:“好呀,现在你一散衙就喝酒去了……”
见到媳妇生气了,陆思铭走到了门口,又退了回去,道:“老婆大人,今天是我孟浪了,给老婆大人赔罪,我出去睡吧……”
他给苏晓冉作揖,准备出去了。
没有料到,苏晓冉可不想这么轻松的放过了他,叫道:“秋兰,秋月,给姑爷放水洗洗……”
这可是始料未及的待遇了,因为做梦都没有想到,媳妇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叫人放水洗漱。
不等半炷香的功夫,两个丫头走了过来,已经将木桶移到了外厅的房间内。
又有几个丫头开始打了凉水,这个天气太热了,根本就不需要热水。
当着这么多小女人面前,解衣宽带的,实在有辱斯文了。
所以陆思铭多少有一些忸怩,迟迟不肯除去衣物。苏晓冉在内间的房内,淡淡的催促道:“相公,你怎么还不洗洗?”
陆思铭‘呃’的一声,道:“媳妇儿,这么多人,我不太方便了……”
苏晓冉却不以为然,道:“叫人服侍你,难道还不满意么?”
陆思铭道:“那就不用了,我自己会洗!”
可是身边一丫头,叫道:“哎呀,小姐!姑爷的手臂受伤了。”
“什么?”
苏晓冉闻言,立马从内间走了出来,道:“怎么回事?”
她看见陆思铭手臂上的剑伤,果然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问道:“相公,到底……,发、发生了什么事呢?”
见到她一脸的担心,陆思铭反而觉着有一些不适宜了,什么时候媳妇儿这么关心起自己来,虽然也知道这种关心,多半是出于客套或者是习惯性的反应,可有这样的反应,多少有一些温柔人心。
等秋月的丫头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衣衫去取后,发现这伤口开得很大。
苏晓冉不无担忧的道:“你们快去请大夫!”
可被陆思铭打住了,还请个鸟大夫,他自己上一辈子就算半个大夫了。这区区的皮外伤,根本算不了什么东西,没有伤着骨头,就代表无大碍。
“秋兰,你给我找一些针线来,在找一个干净的白布!”
不知道为什么,相公居然会要这么些劳什子!